第485章 無聲的狩獵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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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是在給同伴傳遞著某種信號。他們之間配合默契,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既不會因為靠得太近而引起趙承平的警覺,又不會因為距離過遠而跟丟目標,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狩獵遊戲。
趙承平加快了腳步,試圖打亂跟蹤者的節奏,可那幾個人就像他的影子一樣,也跟著加快了步伐。他又故意放慢速度,想要試探對方,他們竟也默契地調整步伐,始終與他保持著那恰到好處的跟蹤距離。“看來這次麻煩大了,這些家夥明顯是有備而來,不會輕易放過我。” 趙承平在心裏暗自叫苦,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湧上心頭。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像是要把內心的恐懼和焦慮都通過這小小的動作釋放出來。他的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周圍,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試圖在這看似平常的環境中找到任何可能的逃脫機會,哪怕隻是一絲細微的希望。
他加快腳步,朝著公園出口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急促而有力,鞋底與地麵摩擦發出的 “噠噠” 聲,仿佛是他此刻緊張心跳的節奏。那聲音在他耳邊不斷回響,像是倒計時的鍾聲,催促著他盡快擺脫困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額頭也漸漸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身後那幾個陌生麵孔,像是一群嗅到血腥味的惡狼,眼神中透著陰冷與狠厲,腳步沉穩而有節奏,仿佛他們才是這場追逐的主宰者。他們緊緊地跟了上來,那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讓趙承平感到無比的壓抑。
終於,趙承平拐進了一條狹窄的小巷,巷子裏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那是常年不見陽光的陰冷味道。兩側的牆壁爬滿了青苔,綠幽幽的一片,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頭頂上晾曬的衣物在微風中輕輕晃動,投下一片片斑駁的陰影,仿佛在為這場緊張的追逐增添一份詭異的氛圍。剛一拐進巷子,他便不再壓抑內心的焦急,突然撒開腿跑了起來。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吹得他的頭發肆意飛舞,也吹幹了他額頭因緊張而冒出的冷汗。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拚命汲取氧氣,為這場與命運的賽跑提供能量。
身後很快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那聲音越來越近,仿佛是死亡的倒計時。“想追上我,沒那麽容易!” 趙承平在心裏暗自怒吼,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他熟悉這一帶的地形,這裏的每一條小巷、每一個拐角,都像是他的救命稻草。此刻,這些熟悉的角落成為了他與跟蹤者周旋的最大依仗。
他憑借著記憶,在錯綜複雜的小巷中穿梭,連續拐了幾個彎。每一次轉彎,他都拚盡全力,身體因為慣性而傾斜,幾乎要撞到牆壁上。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劇烈起伏,像是風箱在拚命運作。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但他咬著牙,堅持著,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擺脫身後的跟蹤者。
終於,他看到了前方熱鬧的商場。商場門口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嘈雜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此刻卻如同天籟之音。
那是希望的聲音,是擺脫困境的曙光。他毫不猶豫地鑽進了商場,瞬間融入了人群之中。
商場裏人頭攢動,喧囂聲如潮水般湧來。趙承平剛一融入人群,便立刻低下頭,將帽簷壓得更低,裝作隨意瀏覽商品的樣子,實則用眼角的餘光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他的心跳還未從剛才的緊張追逐中平複,劇烈的跳動聲仿佛在他耳邊敲響戰鼓。
他側身擠過一群正在挑選衣服的顧客,刻意避開那些可能暴露自己行蹤的空曠區域,專挑人群密集的地方走。此時的他,就像一條滑溜溜的魚,在人海中靈活地穿梭。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趙承平小聲說道,聲音被周圍的嘈雜聲迅速淹沒。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商場的另一個出口上,那是他此刻唯一的希望。
“媽,你看那件衣服好不好看?” 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還行吧,不過我覺得旁邊那件更適合你。” 女孩的母親回應道。
趙承平無暇顧及這對母女的對話,他隻想著盡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裏默默祈禱:“千萬不要被發現,千萬不要被發現……”
終於,他來到了商場的另一個出口附近。他沒有立刻出去,而是躲在一根柱子後麵,再次觀察周圍的情況。隻見幾個保安在門口巡邏,還有一些路人進進出出,並沒有發現那些跟蹤者的身影。
“不能再等了。” 趙承平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出了商場。剛一出門,寒冷的空氣撲麵而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但此刻,他顧不上寒冷,立刻混入了街道上的人群中。
他不敢直接回安全屋,那是他最後的避風港,絕不能讓跟蹤者發現。於是,他開始在街上繞圈子。他時而加快腳步,時而放慢速度,時而混入人群,時而拐進小巷。每走一段路,他都會回頭觀察是否有人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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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怎麽一直在這兒晃悠?” 一個路人疑惑地看著趙承平,小聲對同伴說道。
“誰知道呢,說不定在找什麽東西吧。” 同伴回答道。
趙承平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心裏一緊,但他依舊保持著鎮定。他知道,現在任何一點異常的舉動都可能引起別人的懷疑,更別說那些跟蹤者了。
就這樣,趙承平在街上繞了好幾圈。每一圈他都走得小心翼翼,神經始終緊繃著。直到他確定身後沒有可疑人員,這才鬆了口氣。
他找了個偏僻的角落,靠著牆,緩緩蹲下身子。此時的他,疲憊不堪,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呼,終於甩掉他們了。” 趙承平自言自語道,
他深知,那些跟蹤者不會輕易放過他,此刻或許正四處搜尋他的蹤跡。他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在敵人的領地中艱難求生,每一個舉動都關乎生死。
“不行,我不能有絲毫懈怠,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趙承平低聲自語,聲音裏透著堅定與決絕。他的目光在街道上快速掃視一圈,確定沒有可疑人員後,便朝著附近一條更為隱蔽的小巷走去。
走進小巷,周圍的嘈雜聲瞬間減弱,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和遠處車輛行駛的聲音。趙承平在小巷裏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走了進去。店內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貨架上擺滿了各種生活用品。
他走向賣手機的櫃台,挑選了一部最普通的功能機。“老板,就要這部。” 他對店主說道,眼睛卻始終留意著店外的動靜。
“好嘞,五百塊。” 店主是個中年男人,眼神中透著精明。
趙承平付了錢,拿著新手機走出店門。他站在小巷裏,把原來的手機卡取出來,掰成兩半,然後將舊手機用力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不能再讓他們通過手機找到我。” 他暗暗想著,心中湧起一股無奈和憤怒。
接著,他又開始檢查身上可能被定位的物品。他把手表摘下來,仔細查看表帶和表盤,確認沒有隱藏的定位裝置後,還是不放心地將其扔進了垃圾桶。他又翻了翻口袋,把一些可能暴露身份或者被追蹤的小物件一一找出來扔掉。
做完這些,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這是之前為了方便調查而穿的,也許已經被對方記住了樣式。“連衣服也得換。” 他歎了口氣,再次走進小巷裏的一家服裝店。
在服裝店裏,他挑選了一件簡單的灰色外套和一條黑色褲子,迅速換上。換好衣服後,他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看著鏡子裏煥然一新的自己,他微微點了點頭。“這樣應該安全一些了。”
現在,對趙承平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把最後的證據保存好。他摸了摸胸口,那裏藏著一個小小的 u 盤,裏麵存儲著至關重要的證據。“這是扳倒高育良的關鍵,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他在心裏默默念叨著,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堅定。
他走出服裝店,在街邊找了個公用電話亭,撥通了侯亮平的電話。“亮平,是我。我剛甩掉跟蹤的人,已經換了手機,也處理了可能被定位的東西。現在我會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等待紀委的行動。” 趙承平說道,聲音沉穩而冷靜。
“老趙,你做得對。現在情況很危險,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和證據。紀委這邊已經在準備行動了,你就安心躲好,有什麽新情況隨時聯係我。” 侯亮平在電話那頭說道,語氣中充滿了關切。
“好,我知道了。你那邊也要小心,高育良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趙承平叮囑道。
掛斷電話後,趙承平再次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朝著一個安全的隱匿點走去。
他知道,在紀委行動之前,他必須小心翼翼地守護好證據,不能讓高育良的陰謀得逞。
安全隱匿點內,趙承平蜷縮在床墊上,手機屏幕驟然亮起的刹那,趙承平幾乎從床上彈起。藍色冷光映得他瞳孔收縮,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看到來電顯示的瞬間,緊繃的肩膀才稍稍放鬆,卻又因即將到來的對話而重新繃緊。“喂,亮平。” 他將話筒貼在唇邊,聲音壓得極低,仿佛連呼吸都會震碎這份脆弱的寧靜。
“老趙,是我。” 侯亮平的聲音從電波中傳來,帶著長途通話特有的電流雜音,更添幾分凝重,“紀委已經成立專案組,正在秘密調查高育良,這是個好消息。但現在的情況很棘手,因為這案子涉及高層,每一步行動都必須慎之又慎。”
趙承平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床板因他的動作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棘手?怎麽個棘手法?難道我們之前找到的證據還不夠嗎?” 他望著牆上晃動的樹影,那些扭曲的輪廓像極了高育良似笑非笑的臉。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沉重的歎息,仿佛能穿透聽筒砸在他胸口:“老趙,咱們找到的證據雖然很重要,但還不夠確鑿。高育良太狡猾了,他把自己藏得很深。現在專案組的人在仔細研究每一條線索,可想要收網,還需要更多鐵證,不然很容易讓他鑽了空子逃脫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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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籠罩了整個房間,唯有窗外的蟲鳴不知死活地聒噪著。趙承平的目光落在牆角那本翻爛的調查筆記上,上麵密密麻麻的紅圈和批注,此刻都化作無聲的嘲諷。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會所儲物櫃裏躲避追殺時,後背緊貼著冰冷鐵皮,聽著門外皮鞋與大理石碰撞的聲響,那時他以為隻要拿到證據就能終結一切。
“我再查一次王建。” 他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像是從另一個人喉嚨裏擠出來的。不等侯亮平回應,便掛斷了電話。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已黯淡下去,雲層翻湧著吞噬最後一絲光亮。
淩晨四點的街道浸在霧靄裏,路燈在水汽中暈染成模糊的光斑。趙承平將鴨舌帽簷壓到睫毛,灰色外套的領口豎起,混在三三兩兩的晨跑人群中。他的運動鞋踏在潮濕的柏油路上,發出細微的噗嗤聲。遠處王建家別墅的鐵門緩緩開啟,黑色轎車駛出的瞬間,他立刻跨上共享單車,鏈條轉動的哢嗒聲與他急促的呼吸重疊。
風裹挾著郊區特有的腐葉味灌進衣領,趙承平的睫毛結了層薄霜。當王建的車拐進鏽跡斑斑的倉庫區時,他將單車推進齊腰高的蘆葦叢。
蘆葦葉劃過手背,留下細密的血痕,他卻渾然不覺。“永昌貿易” 的褪色招牌在風中搖晃,鐵釘摩擦聲像是磨牙的怪獸。兩輛貨車正在裝卸,工人們戴著印有編號的紅袖章,沉默地搬運印著外文標識的木箱,動作機械得近乎詭異。
“這些高檔煙酒,怎麽會出現在這種荒郊野外?” 趙承平蹲在崗亭坍塌的水泥基座後,望遠鏡的橡膠護墊硌得眼眶生疼。
筆記本上迅速記下貨車車牌、進出時間,鋼筆尖劃破紙麵,墨漬在潮濕的空氣中暈開,宛如他逐漸清晰的懷疑。遠處火車鳴笛驚起一群寒鴉,黑壓壓的羽翼遮蔽了半邊天空。
暮色四合時,倉庫的探照燈驟然亮起,刺得人睜不開眼。趙承平貼著牆根挪動,軍靴踩碎枯葉的聲音被裝卸貨物的哐當聲掩蓋。
氣窗玻璃蒙著層厚厚的油漬,他哈出白霧擦拭,終於看清王建正將雪茄狠狠按滅在桌麵:“這批貨明天必須運走,老板說不能再拖了!” 他扯鬆領帶的動作充滿暴戾,“報關單的事你別管,出了問題我擔著!”
第二天正午,趙承平換上送水工製服,三輪車後綁著十二桶礦泉水。烈日下,汗水順著脊背流進褲腰,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炎熱。
當木箱從貨車卸下時,他故意撞向搬運工,在道歉聲中瞥見箱體側麵的編號 —— 和三天前在會所偷拍到的報關單完全不同。
他小心翼翼地掏出藏在內袋的微型相機,手指微微顫抖,卻又異常堅定地按下快門。鏡頭裏,貨車的車牌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xx” 幾個數字清晰可見,而工人們正在有條不紊地裝卸著印有外文標識的木箱,每一個動作都被相機精準捕捉。
“這些車牌,說不定能成為撕開他們黑幕的關鍵缺口。” 他在心裏默默念叨著,眼睛死死盯著取景框,不敢有絲毫懈怠。此時的他,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身上那件沾滿泥土的外套與崗亭的破敗相得益彰,臉上的汙漬和灰塵更是讓他如同一個落魄的流浪漢,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裝卸現場一片忙碌,貨車的引擎聲、木箱碰撞的哐當聲、工人們偶爾的交談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節奏。“快點兒,別磨蹭!這批貨要是誤了時辰,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一個頭戴安全帽的工頭大聲嗬斥道,聲音裏充滿了不耐煩和威脅。工人們聽了,手上的動作更加迅速,臉上卻滿是無奈和恐懼。
趙承平將鏡頭對準正在裝卸的貨物,仔細觀察著每一個細節。他注意到,這些木箱的包裝雖然精美,但上麵的封條卻有明顯被拆開過的痕跡,而且貨物的擺放也顯得雜亂無章,完全不像是正規貿易該有的樣子。“果然有問題,這裏恐怕真的是個走私窩點。”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和緊張,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一邊拍攝,一邊在腦海中飛速思考著。如果能把王建和高育良的走私生意查清楚,這無疑將是一條至關重要的犯罪證據。
趙承平將微型相機小心翼翼地塞進懷裏,正要轉身鑽入蘆葦叢時,一聲尖銳的嗬斥突然劃破寂靜:“誰在那兒!”
他渾身血液瞬間凝固,抬眼望去,隻見一個頭戴黑色鋼盔、手持電棍的保安正舉著強光手電,光束如利劍般穿透薄霧,直直地刺向他藏身的方向。
“不好!” 趙承平心中暗叫,雙腿本能地向後撤去。幹枯的蘆葦在他腳下發出脆響,如同敲響了警報。
保安立刻吹響哨子,尖銳的哨聲在空曠的倉庫區回蕩,緊接著,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腳步聲和喝問聲。他顧不上多想,轉身朝著倉庫後院的磚牆狂奔而去,身後的喊叫聲越來越近,冷汗順著脊背流進褲腰。
“站住!再跑開槍了!” 保安的嘶吼聲中帶著明顯的怒氣。趙承平知道這隻是虛張聲勢,卻不敢有絲毫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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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到牆根,雙手摳住磚縫,奮力向上攀爬。粗糙的磚麵磨破了掌心,火辣辣的疼痛反而讓他更加清醒。當他的膝蓋剛搭上牆頭時,一束強光再次掃來,正照在他驚恐的臉上。
“就是他!穿灰外套的!” 保安的叫聲讓趙承平心頭一顫。他低頭望去,隻見三四個黑影舉著棍棒從倉庫側門衝出來,其中一人還揮舞著對講機大聲喊話。趙承平咬牙翻身跳下牆頭,落地時腳踝重重扭了一下,鑽心的疼痛幾乎讓他跌倒。但求生的本能驅使著他繼續向前跑,碎石子透過鞋底紮得腳掌生疼,耳邊隻剩下呼嘯的風聲和自己粗重的喘息。
直到拐進三條小巷,確定身後再無追兵,趙承平才靠著一堵斑駁的牆滑坐在地。
他扯下鴨舌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手背上的血痕在月光下泛著暗紅。“這下完了,王建肯定知道有人盯上他了。”
他們記住了我的樣子,王建恐怕要轉移貨物了。”
淩晨五點的寒氣順著窗縫滲進安全屋,在趙承平的袖口結出細小的霜花。他蜷縮在發潮的睡袋裏,耳中仍回蕩著昨夜翻牆時保安電棍劃破空氣的嗡鳴。眼皮沉重如墜鉛塊,可一閉上眼就是王建在倉庫冷笑的臉,驚醒三次後,他索性套上磨破袖口的夾克,迎著薄霧朝永昌貿易倉庫走去。
遠處的倉庫像頭蟄伏的巨獸,歪斜的招牌在風中發出吱呀呻吟。趙承平貼著牆根挪動,軍靴碾過枯葉的脆響讓他脖頸發僵。往日堆放貨物的空地上,幾團黑色油漬在晨霧中泛著詭異的光,仿佛是這片死寂裏唯一的生命痕跡。鐵門上的新鎖泛著冷光,鎖孔邊緣還帶著撬痕,顯然是匆忙間換上的。
他將眼睛湊近門縫,腐木與油墨混合的氣味撲麵而來。倉庫內的水泥地上散落著碎木屑和半截麻繩,幾道交錯的輪胎印蜿蜒至卷簾門處,像某種巨獸逃離的爪痕。昨天整齊碼放的木箱不翼而飛,唯有牆角一張皺巴巴的貨單在穿堂風中瑟瑟發抖。趙承平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鐵鏽味的血珠滲進皮革手套:"果然還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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