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眯眼掃過血色結界流轉的紋路。
    對方看起來不強啊。
    哪來的勇氣把他關在裏麵的。
    這不是擺明讓陸凡吃自助餐。
    他用劍身輕輕敲擊結界，銅鏽簌簌剝落處泛起微不可察的金芒。
    不經意的向主教發問。
    “這龜殼夠硬麽？”
    主教枯槁的麵皮綻開慈祥笑意，脖頸肉瘤隨著發聲頻率鼓脹。
    “此乃神賜的胎膜，便是導彈齊發也絕不可能……”
    “我是說——”陸凡突然打斷，劍尖挑起地縫裏半截蛆蟲，“你們逃得出去嗎？”
    深淵信徒們的誦經聲詭異地停頓了一瞬。
    “迷途的孩子啊……”主教白袍下伸出章魚觸須般的附肢，溫柔地撫過前排信徒天靈蓋，“踏入聖域的羔羊，自然要永遠侍奉……”
    “那就好。”
    “正好拿你們開鋒。”
    陸凡聽到想要的答案，便不想再聽廢話。
    隻要這些信徒跑不掉，那就是軒轅劍的磨刀石。
    要上了。
    軒轅劍突然發出清越劍鳴。
    陸凡足尖點碎墓碑借力躍起。
    漫天飄落的紫黑色能量雨，被他周身激蕩的劍氣蒸成霧靄。
    那些跪拜的信徒脖頸後新月結晶驟然發燙，皮膚層層剝落，露出內部糾纏的腐肉與骨刺。
    最先撲來的信徒雙臂異化成螳螂刀鋒，關節處卻突兀地鑲嵌著人類眼球。
    刀光斬落的刹那，陸凡旋身錯步，鏽跡斑斑的劍鋒順著複眼間的縫隙輕輕一挑。
    ！
    螳螂刃尚在慣性下劈，信徒的上半身已被劍氣絞成漫天血霧。
    濺落的黑血觸及劍身時，軒轅劍的銅鏽竟褪去指甲蓋大小，露出下方流轉的日月星辰紋路。
    劍獄展開！
    溢出的傷害，瞬間濺射到周圍敵人身上。
    密密麻麻的傷害數字浮現。
    陸凡方圓十米化為血肉煉獄。
    這一劍便殺了幾十名深淵信徒。
    【擊殺深淵信徒，經驗+1000】
    【擊殺深淵信徒，經驗+1000】
    【擊殺深淵信徒，經驗+1000】
    提示不斷出現。
    原來有經驗啊。
    這一劍下去就加了小一萬經驗！
    真是太爽了！
    陸凡精神一振，殺的更加起勁！
    信徒的攻擊像一場荒誕的噩夢。
    有人甩出還在跳動的內髒。
    有人脖頸噴射出帶倒刺的舌骨。
    最前排的信徒甚至互相啃咬起來，試圖用同伴的血肉增強變異。
    陸凡不語，隻是一味出劍。
    下一秒，他一腳踹飛某具膨脹成肉球的信徒，那團蠕動的血肉尚在半空便轟然炸開。
    數百根帶著倒刺的腸管暴雨般激射而來，卻在觸及他衣角的瞬間被淩波微步的殘影引偏，將後方三名信徒釘死在枯樹上。
    “神說……”主教手中的福音書突然滲出膿血，書頁人臉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褻瀆者當永墮。”
    陸凡挖了一下耳朵，一臉不耐煩。
    “聒噪。”
    言罷，劍勢更勝！
    劍光如銀河倒卷，沿途七名正在變異的信徒突然僵直。
    畸變的肢體保持著撲殺的姿態，眉心卻同時浮現米粒大小的血點。
    當陸凡收劍回鞘時，那些肉塊才沿著精準的切麵緩緩滑落，露出內部仍在抽搐的黑色心髒。
    結界內的紫霧愈發濃稠，幸存的信徒開始互相吞噬融合。
    某具由二十人拚接的肉山拔地而起。
    數百隻複眼在體表瘋狂轉動，卻在鎖定陸凡的瞬間，被陸凡一劍斬碎。
    【擊殺深淵集結體，經驗+5000】
    【擊殺深淵集結體，經驗+5000】
    【擊殺深淵集結體，經驗+5000】
    “你們深淵……”陸凡踏著肉山轟然倒塌的殘軀躍起，劍鋒攪碎漫天飛舞的觸須，“審美真夠惡心的。”
    說完這句話，看向軒轅劍。
    【軒轅劍·人道聖器封印）】
    【品級：無可成長）】
    【攻擊力：0】
    【特性：未解鎖】
    【解封條件一：沐浴深淵領主之血01）】
    【解封條件二：誅殺百名深淵信徒或深淵魔物100100）】
    軒轅劍此刻已褪去大半銅鏽，劍脊浮現出山河社稷圖的虛影。
    第二個解封條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達成了。
    現在看來隻需要再殺一個深淵boss就可以了。
    當陸凡查看完軒轅劍抬頭時。
    結界內隻剩主教孤零零站在祭壇上。
    如果那團由血管和古籍拚湊的怪物還能稱之為“站“的話。
    陸凡劍尖點地，發出奪命的脆音。
    他漫步在血肉煙花中，看著主教，眼中竟有幾分期待。
    陸凡的鞋尖碾碎最後一塊骨渣，軒轅劍抵住主教潰爛的下頜。
    劍鋒上未幹的血珠滴落，在主教襤褸的白袍上腐蝕出焦痕。
    “你們還有人迎接我這位貴客嗎？”
    主教耷拉的眼皮下滲出紫黑色黏液，喉管裏翻滾著黏膩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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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凡歪了歪頭，劍尖挑開對方脖頸的腐肉——藏在皮下的新月紋章正瘋狂脈動。
    肉瘤狀的軀體突然痙攣，地麵未幹的血漿如同活物般遊走。
    陸凡饒有興致地觀察對方抽搐的觸須，調侃道。
    “你害怕了？”
    主教裂開的嘴角淌下膿血，渾濁瞳孔倒映出陸凡身後異變的血泊。
    “嗬嗬……這是喜悅的震顫啊……”
    “羔羊竟敢踏入牧羊人的屠宰場……”
    整片亂墳崗的地麵突然塌陷成旋渦，數百具信徒殘骸轟然炸開。
    黑血與碎骨在空中凝成倒懸的六芒星，每一道紋路都由血肉編織。
    那些血珠正在蝕穿空間，將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拽入現世。
    地麵突然裂開，出現一道縱觀百米的裂縫。
    “看呐！看呐！”主教的白袍寸寸崩解，露出脊椎處沸騰的深淵結晶，“這是神賜的斷章，是群星湮滅前的預演！”
    他的聲帶在狂笑中撕裂。
    裂縫中猛然探出一隻手臂，將主教捏成肉沫。
    僅僅是一隻手臂。
    那蒼白的皮膚布滿螺旋狀星紋，指甲是凝結的不明的血汙。
    當它輕觸地麵的刹那，結界瞬間崩碎。
    陸凡的軒轅劍突然發出悲鳴，劍柄北鬥七星瘋狂閃爍。
    他的膝蓋不受控製地彎曲，耳旁充滿囈語之聲。
    裂縫中傳來深淵的蔑視。
    “不錯的玩具……”
    陸凡嘴角上揚，和那老家夥磨嘰這麽久，就是等著他召喚深淵boss。
    終於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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