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知道了。
    當時錢就放在桌子上，說實話我覺得相比於我的付出，這些錢有點少。
    但那裏是郡守府，我又不敢再要。
    我就將錢收起來，出了門。
    當時門口有人守著，見我出去了，就將我直接帶到了郡守府門口，讓我離開了。”
    “然後你就回到金鳳閣了？還有什麽嗎？”
    見夏秋冬問，楊柳想了想，補充道：
    “哦，對了，帶著我離開的人叫宋捕頭，我聽郡守府門口站崗的小衙役跟他打招呼來著。”
    宋智山！
    夏秋冬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市儈的臉。
    看來這條狗終於找到他的好主人了。
    “嗬。”
    夏秋冬不屑的一笑。
    這種小人物根本不值得他注意。
    “好了楊柳姑娘，你休息吧。今天打擾了，我們就先走了。”
    楊柳聽到夏秋冬要走，趕忙從屏風後一路小跑出來，對夏秋冬做了一個萬福道：
    “小女子恭送夏師爺。”
    夏秋冬瞥了一眼楊柳，隻見她衣衫還沒有完全穿好，尤其是上半身頗為淩亂，甚至露出大半個柚子在外麵。
    嗯，鑒定為綠茶無疑！
    夏秋冬心中盤算著，綠茶嘛，估計不是省油的燈啊。
    同時他也對楊柳的話產生了懷疑。
    等有機會一定要和蘇莊主核對一下鹿天鳴的樣貌，看看楊柳有沒有騙人。
    心中有了主意，他才對身後的天權說道：
    “四妹，你以後每日來金鳳閣的時候，重點關注一下這個楊柳。我懷疑他可能有問題。”
    天權疑惑道：“我看楊柳姑娘柔柔弱弱的，能有什麽問題？”
    夏秋冬道：
    “四妹，難道你以為，她真的不知道那個屏風透光嗎？
    這可是她的房間啊，她最熟悉不過了。”
    “哎呀！”
    天權眉頭一緊，突然發現自己遺漏了這種關鍵的細節。
    “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夏秋冬知道天權已經明白過來了，繼續說道：
    “而且她剛剛送我們兩個出門的時候，有極大的可能是故意露出大半個柚子來的！
    這些都說明她是一個有心計的人。”
    天權點了點頭，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道理我都懂，可柚子是什麽？”
    “額！柚子就是……”
    夏秋冬想了想，道：
    “這麽說吧，咱家姐妹裏麵，除了六妹開陽是西瓜，二姐三姐是桔子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柚子。”
    “西瓜，桔子，柚子……”
    天權重複了幾遍，還是沒有想明白。
    夏秋冬看到天權努力思考的樣子，不小心笑出聲來。
    天權眨了眨大眼睛，道：
    “少主，要不你就直接告訴我得了，省得我猜。”
    “不，我不告訴你。”
    天權撅起嘴來。
    “哼！見你剛剛麵朝房門，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呢。原來你偷偷斜著眼睛瞄著楊柳呢。”
    本來天權聽到夏秋冬說楊柳送他們的時候衣衫不整，心裏就沒來由的不舒服。
    現在夏秋冬又故意不告訴他西瓜，柚子，桔子的意思。
    等等！
    天權突然回想起了，她和夏秋冬離開房間時楊柳的樣子。
    “故意露出大半個柚子……”
    她又重複了一遍夏秋冬的話。
    突然她明白了過來！
    開陽是西瓜，天璿和天璣是桔子，其他人是柚子……
    壞死了！
    想明白了以後，天權的嘴撅的更高了。
    夏秋冬沒想到天權平時如冰山一般冷豔的臉上，還能出現這麽可愛的表情。
    他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應該安慰一下天權，但心裏又不想安慰。
    沒別的，就是這姑娘撅起嘴來太好看了。
    二人又去了櫻桃的房間，看過櫻桃已經寫好的紙條，見沒什麽重要的事，就讓櫻桃一切照常。
    “走吧四妹，咱們回家。你還得教我心法呢。”
    ……
    “老爺，人齊了。”
    一個小廝一臉諂媚的笑著說道。
    申屠勇雙手背後而立，眼神掃過在場的眾人，而後點點頭道：
    “你們都是好樣的！你們今天保住了我的臉麵，是申屠家的大功臣，我要給你們論功行賞。”
    這時另一個小廝站出來說道：
    “嘿嘿嘿，那個，老爺，早上是我和二狗將你抬進來的。”
    申屠勇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
    見狀這個小廝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忌諱。平日裏老爺最討厭他說話的時候別人插嘴。
    小廝剛要跪下認錯申屠勇便繼續說道：
    “好好好，你們倆的賞賜最多。
    我問你，你和二狗將我抬進府內的時候，看到我那個樣子的人多嗎？”
    二狗搶先答道：
    “回老爺，當時天色尚早，路上的行人還不多。
    不過咱們家門口畢竟是鄴城最繁華的一條街，被人看到在所難免。
    我估麽著有五六個人看到了，都是一大早出攤的販子。”
    申屠勇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說道：
    “好！那你們進屋去吧，夫人在屋裏準備好了銀子，等著給你們打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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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小廝一聽，紛紛小跑著進到了屋裏。
    申屠勇最後一個進屋，反手關閉了房門。
    美婦和小丫鬟已經被申屠勇扶了起來，癱坐在桌上，背靠著門口。
    小廝們進來之後，紛紛躬身行禮道：
    “拜見夫人。”
    他們怕冒犯了夫人，都不敢抬頭，就這麽一直鞠著躬。
    可是，許久都沒有聽到夫人的聲音，這讓小廝們隱隱覺得不對。
    二狗大著膽子開口道：
    “夫人，我等奉老爺之命前來領賞。”
    等待他們的依舊是沉默。
    二狗稍稍抬了抬頭，又使勁抬了抬眼皮，想看看夫人到底在幹什麽。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眼變成了他在人世間看到的最後一眼。
    “呃！”
    一聲悶哼，他隻覺得後心處吃痛，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便失去了意識。
    申屠勇幹脆利落的一掌一個，將這幫人全部拍死。
    然後，他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緩緩喝下。
    動作連貫自然，似乎這一屋子的屍體根本不存在一般。
    可再抬頭時，他的麵目已猙獰的如同惡鬼一般。
    赤紅的雙目瞪著眼前的虛無，緊握的雙拳吱嘎作響。他口中呢喃道：
    “夏秋冬，此仇不報，我申屠勇誓不為人！啊……！”
    然後屋內便傳出各種瓷器破碎的聲音……
    許久之後，聲音漸漸平息。
    申屠勇奪門而出，邊走邊自言自語道：
    “這事必須讓趙高池給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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