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的最後一天。
    “姐，我姐夫出差要多久呀？”
    “每次都是一兩個星期，我懷疑他外麵有女人了，不然怎麽總出差呢？”
    “這話可不能亂說，會影響你們的感情。”
    “等我生了孩子，一切都會好的。”
    洛子卉和徐靜邊吃午飯，邊聊著天。
    “姐，我下午回宿舍拿換洗的衣服，晚上過來陪你。”
    “好的，早去早回。”
    洛子卉乘坐公交車，回到了宿舍。宿舍遠離市中心，因為房租便宜。宿舍樓前麵有一片平房，大多數住著外來人口。
    洛子卉去陽台收衣服，當她不經意間，看向樓下時，發現了一個身影，怎麽像表姐夫秦瑞？她有些懵。莫非秦瑞真的有了外遇？不行，我得去看個究竟，她穿著拖鞋跑下了樓。
    洛子卉找到秦瑞走進的那個院子，發現正房上著門鎖，她來到東麵的廂房，敲了敲門，開門的正是秦瑞，他滿臉通紅，一身酒氣。
    洛子卉上前把他推開，在房間裏四處尋找。
    狹小的房間隻有立足之地，毫無藏身之處。一張破舊的單人床，茶幾上放著半袋花生米，幾個空酒瓶，地上有半箱啤酒。
    “姐夫，你不是出差了嗎？怎麽出現在這裏？”洛子卉一頭霧水。
    秦瑞醉得有些口齒不清：“是啊，我怎麽出現在這裏？”
    “莫非你在躲著我姐？”
    秦瑞沒說話，等於默認了。
    “有問題你得麵對呀，逃避也不是辦法。”洛子卉滿臉焦急。
    “我怎麽去麵對？她想要的東西我沒有。年輕時，肆意揮霍身體，現在想要個孩子，種子都沒有了，拿什麽開花結果？”
    “我在這兒租了一個房間，偏僻，不容易遇到熟人。說出差都是假的，如果不躲出來，早晚都得瘋掉。”
    秦瑞說完，咕咚咕咚，又喝掉半瓶啤酒。
    洛子卉一把奪過秦瑞手中的酒瓶，打開門，扔了出去。
    “能不能像個男人？我姐都抑鬱了！你知道嗎？”
    “我怎麽能不知道？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八年。你姐瞞著我，我也不想戳穿她。你以為我心裏好受嗎？”秦瑞像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你說的對。我現在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不管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給不了你姐想要的。現在能讓我們二人都解脫的辦法，就是離婚。”
    “離婚？虧你說的出口！我姐把最好的年華都給了你。你現在玩不動了，嫌她老了，嫌她不能生孩子了，就要將她掃地出門嗎？”
    洛子卉順手抓起一個空瓶子，準備砸向秦瑞。
    秦瑞一把抓住洛子卉的胳膊：“小卉，別激動，你聽我說，如果我說的沒有道理，你再砸我也不遲。”
    洛子卉放下了酒瓶。
    “小卉，我們兩個人繼續這樣下去，有孩子的希望是零。我們的精神壓力都很大，這種情況根本不適合生育。”
    “如果我們分開，對你姐沒有壞處，她可以再找一個正常的男人，結婚生子，對她來說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你放心，我提出的離婚，我淨身出戶。你姐喜歡男歡女愛，我現在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我現在什麽也給不了她。再繼續生活下去，對我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離婚了，你怎麽辦？”洛子卉有些傷感。
    “我就無所謂了，我搬去工廠住。我現在有一個服裝廠，這幾年也沒有心思經營。以後不再為孩子的事情奔波，我也可以安心做點事了。”
    “既然有這個想法，你怎麽不和我姐說呢？”
    “我覺得問心有愧。她父母在世的時候，反對我們兩個人結婚。她寧願和父母斷絕關係，也要嫁給我這個窮小子。一想到離婚後，把她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家裏，我怎麽忍心？”說著，秦瑞又淚流滿麵。
    “那你現在就忍心了？”洛子卉從兜裏掏出一包紙巾，撕掉包裝，遞給了秦瑞。
    “現在你在濱海，我離開之後，你可以搬到家裏住，你們之間也有一個照應，我也能安心一些。”
    “你不會是外麵有了女人，編出這些理由騙我吧？”
    “小卉，你知道什麽叫‘曾經滄海難為水’嗎？你姐，就是一個完美的女人。擁有過她，我將不會再對任何女人產生興趣。”
    “既然這樣，你就選一個機會和我姐談一談吧。”
    “嗯嗯。我好好考慮一下，準備再陪她過一個年。”
    “姐夫，別喝那麽多酒了，對身體不好。早點回家，我姐還盼著你呢。”
    “謝謝你，小卉。”
    洛子卉出了小院，向宿舍走去。
    徐靜打來了電話：“小卉，你今天晚上不用過來了，你姐夫一會兒就到家了。”
    “好的，姐。需要我的時候，隨時叫我。”
    掛斷電話，洛子卉的心情低落，什麽樣的感情才可以天長地久？
    一起遊曆了千山萬水，一起品味過柴米油鹽，驀然回首，已找不到來時的路，隻留下歲月的滄桑與悲涼。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也隻是一個過程而已。至於“同船”“同床”多久，還是需要修煉的。
    婚姻真的很奇妙，結婚，並不一定相愛，離婚，也不一定不愛。紅塵男女，從青絲到白發，人生若隻如初見的，有幾人？
    秦瑞向洛子卉倒完心中的苦水，感到無比的輕鬆。洛子卉沒有強烈的反對，離婚這件事已成定局。
    想著陪徐靜的日子屈指可數，秦瑞心裏很難受，可是想到每次親熱，讓徐靜失望的時候，他心裏更難受。
    既然選擇分開，就要珍惜餘下的時光。秦瑞鼓足了萬分的勇氣，走進了男人用品商店。
    秦瑞打開家門，徐靜熱情地迎了上來：“老公，你終於回來了。”
    “靜靜又想我啦，才幾天不見呀。”秦瑞溫柔地回應著。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徐靜向秦瑞撒嬌，勾住秦瑞的脖子。
    兩個人擁吻著，來到了床邊……
    “靜靜，我今天給你帶了一個禮物。”
    ……
    風平浪靜之後，秦瑞擁著徐靜“靜靜，以後我不在的日子，想了，就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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