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之後。
    “有些人平時裝得恭順謙卑，背後就幹些雞鳴狗盜的事情。”羅珊珊狠狠地踢了一下椅子，指桑罵槐。
    “怪不得那麽積極，毛遂自薦，搶別人的風頭，心懷叵測。”平時不愛講話的程敏，也忍無可忍了。
    “不是自薦，是自賤。”羅珊珊尖酸刻薄的話特別刺耳。
    “阿鳴，現在看透了吧？所有的表現都是為了向上爬，不擇手段。”
    羅珊珊生氣，更多是因為事關汪奕東。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暗戀汪奕東，現在洛子卉動了她的奶酪，她忍無可忍，她在挑釁洛子卉。
    “知人知麵不知心唄。”鍾一鳴歎了口氣。
    平時壓事的張莉，一直保持沉默，放任大家拿語言，攻擊洛子卉。她的態度證明，她相信了謠言。
    這一刻，洛子卉的處境，猶如眾叛親離。
    幸好陸楠一早透露給她消息，否則她一直蒙在鼓裏，恐怕被人指著鼻子罵的時候，都不知道緣由。
    怎麽辦？洛子卉閉著眼睛，做著深呼吸。要自證清白嗎？
    為什麽要向他們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除非是在意了他們的議論。
    他們維護吳峰，痛恨自己。說明他們有正確的三觀。有這樣的同事，不應該值得高興嗎？
    想到這裏，洛子卉起伏不定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
    整個下午，冷嘲熱諷，不絕於耳。洛子卉雖然不生氣，但也覺得聒噪。
    下班等電梯的時候，她遇見趙顯達。
    “阿卉，被風吹的感覺如何呀？”
    “風太大，頭昏腦脹，早點回去休息。”
    兩人說笑著，走出電梯，來到一樓大廳。剛走出大廈門口，趙顯達的電話響了，他和洛子卉揮手道別，站在大門旁接電話。
    “看見沒？就是那個女的，勾搭董事長，前腳上了董事長的車，後腳董事長就把一個經理辭了，她當上了經理。”
    “看著人模人樣的，髒得很，說不定都是公交車呢。”一個保安在向一個保潔，詆毀洛子卉。
    “我讓你胡說八道！”隻聽啪啪兩聲響，趙顯達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前，扇了那個保安兩記耳光。
    等保安反應過來，兩個人撕打在一起。
    “我說她，和你有什麽關係？她和你也有一腿？”
    “我打你個滿臉花，就和我有關係了。”趙顯達又朝保安的臉上打了幾拳。
    “我叫你一腿，看我給你幾腿。”保安被摔倒在地上，趙顯達又踹了他幾腳。
    “打人啦！打人啦！”幾個保安聞訊趕來，按住了趙顯達，扶起了保安。
    洛子卉沒走多遠，聽到嘈雜聲，便返回大廈。
    看到趙顯達和保安臉上都掛了彩，她猜到了大概的原因。她跑過去拉著趙顯達離開。
    “不能走，我們已經報警了。”保安隊長不放人。
    “你們這麽多人，欺負一個人，算什麽好漢？”
    “小姐，我們沒有出手，有監控為證。”
    正說著，警察來了，將趙顯達和保安帶離了現場。洛子卉叫了一輛出租車，跟著警車來到派出所。
    汪奕東坐在電腦前，采購經理的安排，等自己出差回來再定吧，這段時間讓婉婷再考察一下人選。
    電話鈴響了，陌生號碼。
    “你好，是汪奕東嗎？我是雲河街派出所，趙顯達是你的員工吧，他打人了，需要處理，希望你能作為擔保人，來派出所一趟。”
    “警官同誌，請問他打了什麽人？”
    “大廈保安。”
    “好的，我馬上過去。”
    汪奕東一路想著，這小子說是來報恩的，我看像報仇的，麻煩都給我惹到派出所了。實在不行，就找大廈的老總出麵，千萬不能讓他有政治汙點。
    汪奕東到了派出所，走下車，看見洛子卉站在門外，什麽情況，英雄救美？他頓時心中不悅。
    “小卉，你怎麽在這兒？天色已晚，還不走嗎？”
    “汪總，趙顯達因為我……”
    “你想多了，他不是因為你。快回去吧。”
    看到汪奕東陰沉的臉，緊皺的眉頭，洛子卉乖乖地離開了。
    汪奕東簽了字，給了保安1000元補償，調解成功後，趙顯達走出了派出所。
    “汪總，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你小子一米八多大個，沒吃虧吧，下手挺狠呀。”
    “高三下學期之前，經常打架了，要不是汪總的恩情感動了我，讓我改邪歸正，說不定都在裏麵待幾年了。”
    “說說今天為什麽打人。”
    “他在背後說阿卉的壞話，說的很難聽。”
    “哦，下次遇見，還打，別往臉上打。”
    “汪總，您這……是真心話嗎？”
    “當然。不過你要離……洛子卉遠點。”
    “明白。”聰明的趙顯達讀懂了汪奕東的心思。
    “汪總，我走了，謝謝您。”
    “上車，我帶你一程。”
    汪奕東怕洛子卉在附近等趙顯達，所以請他上車。
    卉兒，對不起，你可以戀愛，但是不能找我認識的人，不然我會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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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能再給趙顯達救美的機會了。汪奕東回到家裏，撥通了劉婉婷的電話。
    “婉婷，明天早上，把采購部八名員工的檔案整理一下，形成書麵材料，並給出采購經理的候選人。趙顯達除外，他入職一年，資曆淺。9點鍾，我們會議室見，通知楊總。”
    第二天，汪奕東，楊國軍，劉婉婷坐在會議室。
    “汪總，你不考慮洛子卉嗎？”楊國軍提議。
    “太年輕，經驗不足。”汪奕東搖頭。
    “憑她對麵料的敏感天賦，給她機會，假以時日，經過打磨，這塊璞玉一定會熠熠生輝。”楊國軍在為洛子卉爭取。
    “是金子，在哪個崗位都能發光，還是把機會留給，這幾位十年以上的員工吧。”汪奕東語氣堅決。
    “汪總，楊總，這是我匯總的資料，您二位過目，目前有胡寧和顧眀兩個候選人。兩個人的業績相差無幾。”劉婉婷把材料送到二人麵前。
    “說說這兩個人的情況。”汪奕東快速地瀏覽了一下資料。
    “胡寧，工作能力非常強，聰明能幹，會變通。顧眀，工作能力一般，工作積極性非常高，腳踏實地，比較木訥，死板。”
    “舉個例子吧。您通知顧明和胡寧，去我們指定的a商店買蘋果。二人到商店一看，蘋果賣完了。店員說，一小時之後，蘋果才能到貨。胡寧選擇去b商店買蘋果，回來跟您說，在a商店買的。顧明呢，便會一直等在a商店，直到蘋果送達，才買回來複命。”劉婉婷說完，看著兩位領導。
    “這是能力和忠誠的選擇。”汪奕東一語道破問題的本質，“國軍，說說你的看法。”
    “我更傾向於忠誠，有了忠誠，便可以盡職盡責，全力以赴，工作能力也能會慢慢提升。忠誠反映的是一個人的品質和性格，也是一個人的信仰，很難改變和提升。沒有忠誠，麵對誘惑的時候，容易見利忘義，見異思遷。”
    “好，那就選顧明。婉婷，任命書十分鍾之內發出去。”汪奕東說完，走出會議室。
    “好的，汪總。”劉婉婷收拾著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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