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壞丫頭。”汪奕東說著，用食指抹了一下嘴角。
    “說正事，明天去檢查身體，如果是懷孕了，馬上做掉。這張卡裏有五十萬，給你保養一下身體。”說著，汪奕東把一張銀行卡塞到洛子卉的手裏。
    “什麽意思啊？我懷孕和你有什麽關係？”洛子卉把銀行卡扔到地上，又踩了一腳。
    “你以為我不記得那一夜？”汪奕東脫口而出。
    “你不是醉了嗎？”
    “沒有那麽醉，你那風情萬種的樣子，是個男人都抵擋不住。”
    “這麽說，還是我勾引你啦？”
    “小卉，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無論如何都不能留著這個孩子。”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小卉，你一定要聽我的！因為我愛你，我不想你一輩子都生活在痛苦之中。”汪奕東說出了憋在心裏已久的話。
    洛子卉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愛我？不信！如果愛我，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你應該娶我才對，而不是千方百計地讓我做掉。”
    “我再給你50萬，把孩子做掉，你勾引我上床，不就是為了錢嗎？”為了激怒洛子卉，汪奕東說出了違心的話。
    “我是沒錢，但也不至於賣身，我有和你提過錢嗎？在你眼裏，我就這麽齷齪不堪？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準備拿孩子做籌碼，狠狠敲詐一筆。現在你得逞了，錢給你，孩子做掉。”
    洛子卉已經出離憤怒了，她抓起汪奕東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然後摔門而去。
    汪奕東看著胳膊上兩排牙印滲出了血漬，他並沒有感覺到疼痛，比起萬箭穿心的感覺，這已經不算什麽。
    洛子卉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何去何從。她去藥房買了驗孕棒，又去了附近商場的衛生間。測試結果出來了，她懷孕了。
    洛子卉有些害怕，怎麽辦呢？懷孕，已成事實。結婚，癡心妄想。他款款深情的樣子，也隻不過是逢場作戲時披上的外衣。
    洛子卉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大家都已經入睡。她躺在床上一籌莫展。
    留著肚子裏的孩子？未婚生育，前途未卜。做掉這個孩子？怎麽忍心，這可是他的骨肉啊。他就一個兒子，已經被前妻帶到了美國，難道他不希望自己再有一個孩子，陪在他身邊嗎？
    他應該是不希望別人生下他的孩子，不然怎麽花100萬的代價，要舍棄這個孩子。有錢人都怕別人拿孩子威脅自己，他們眼裏隻有金錢，沒有愛情親情。
    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以後給他一個驚喜，會不會治愈他眼底那份深深的憂傷，是不是就可以看見他發自內心的笑容。自己是多麽希望他快樂呀！
    如果留下這個孩子，這份工作就無法繼續了，生存是個問題不說，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怎麽落戶口？怎麽上學？怎麽麵對社會？憑一己之力，這些棘手的問題是無法解決的，洛子卉輾轉反側。
    汪奕東六神無主地回到家裏，他坐在窗前，對著窗外發呆。
    波濤洶湧的海麵上，烏雲翻滾，汪奕東的思緒如同一隻海鷗，在海麵上盤旋著，飛翔著。
    從見到洛子卉的第一眼起，汪奕東就被這個充滿活力的陽光女孩吸引了。她單純，她聰慧，她勤奮，她專心，她真誠……和她在一起，心裏踏實，無需設防。
    自己曾暗暗發誓，一定要護她周全。現在她懷孕了，都不能給她一個交代，自己還算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嗎？他要去找到留下孩子的希望，汪奕東打開了兒子的房門。
    這個房間他每年隻進來一次，就是兒子生日的那天。他會給兒子買蛋糕，點蠟燭，唱生日快樂歌。
    房間裏依然保持著五年前的模樣，隻要梁嫂在家，每天都會打掃。
    汪奕東靠著兒子的小床，坐在地板上，回憶著兒子小時候的樣子，表情由幸福而變得凝重。
    汪奕東痛苦地閉上眼睛，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他跪著爬到兒子的床頭櫃前，吃力地拉開抽屜，拿出兒子的就診記錄，他仔細地翻看著，他的手在顫抖……
    卉兒，對不起，上天賜給你寶寶，我沒有找到留下他的理由。
    汪奕東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步履蹣跚地下了樓。
    “汪總，你這是要出去嗎？外麵就要下雨了？”看到穿戴整齊的汪奕東，梁嫂擔心地問道。
    汪奕東沒說話，木訥地點點頭，走出了家門。
    汪奕東來到一家ktv，選了一間豪華包廂，點了兩瓶紅酒。 溫馨舒適的環境，變幻莫測的燈光，讓汪奕東壓抑的神經得到了放鬆。
    一位身材妙曼的女生敲開了房門：“先生，您的酒。請問需要服務嗎？”
    汪奕東擺擺手。女生知趣地離開了。
    汪奕東打開點歌機，找到了一首歌。熟悉的旋律響起，汪奕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對不起，卉兒，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傷害你，希望你能原諒我。
    “曾經真的以為人生就這樣了，平靜的心拒絕再有浪潮，斬了千次的情絲卻斷不了，百轉千折它將我圍繞，有人問我你究竟哪裏好……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汪奕東拿起麥克深情地唱著這首歌，腦海裏放映著和洛子卉親近的一幕幕。她動情時笑靨如花，害羞時嫵媚動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令人心醉神迷。
    卉兒，我真的是忍不住想靠近你，想擁有你。隻有你才能給我帶來這樣的感覺。我不是對所有的女人都有這種感覺，我是身心不由己呀。
    卉兒，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楚和不得已。
    歌一曲，酒一杯，無可奈何花落去，汪奕東不停地喝著酒，唱著歌，抒發著對洛子卉的思念。
    洛子卉心亂如麻，徹夜未眠。第二天，她沒有起床，因為沒有食欲，也沒有吃什麽東西，她靜靜地在床上躺著。
    電話鈴響了，是秦瑞打來的。
    “小卉，你快來。你姐在中心醫院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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