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姨的不解，洛子卉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忽然想起秦瑞對媽媽撒謊的話，“我老公睡覺太粘人，我現在不方便，他就睡在工廠了。”
    “小卉，你們是有證的夫妻嗎？你們有感情嗎？”
    後者是個尖銳的問題！沒有感情？那是假話。有感情？不足以同床共枕。
    “楊姨，我們是有結婚證的。感情……”
    “看來不是愛，如果是，就會脫口而出，無需思考。”楊姨說完，又蜷在沙發上看書了。
    楊姨不屑一顧的態度，讓洛子卉很受傷，她走到沙發前。
    “楊姨，婚姻中沒有愛的家庭應該很多吧，我這種現象奇怪嗎？”
    楊姨摘下老花鏡，把書放在一邊，她坐直了身子，認真地看著洛子卉。
    “小卉，來，你坐下。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如果你們夫妻之間有愛，你就要把你的男人看住了，不要讓別的女人有可乘之機。這是我接下來要表達的。既然你們之間沒愛，我就不必多言了。”
    “原來是這樣啊，是我理解錯了。”洛子卉有點尷尬。
    “你把老公介紹給我認識，讓我很意外。我看你自己出來找住處，原以為你和我是一樣的角色——男人的情人，當時佩服你的勇氣，敢於生下你們的孩子，所以就留下了你。萬萬沒想到，你是一個有丈夫的女人。”
    “楊姨，你怎麽會判斷出我是情人而不是妻子？”
    “一個懷孕的女人，自己出來租房子，不符合常理。你懷孕到這個月份，沒有老公陪著，也得有媽媽或者婆婆在身邊照顧，這些都沒有，所以我猜測你懷了私生子，不敢光明正大地做媽媽，那隻能是情人了。”
    聽完楊姨的推論，洛子卉笑了，“楊姨果然是思維縝密，隻是我的情況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
    “莫非你是懷著情人的孩子，嫁給了現在的老公？情人不能滿足你的需求，又嫁了男人？”
    “哈哈哈，楊姨，我需求哪有那麽旺盛呀。”
    “不旺盛，那是你沒有體會到它帶來的性福。”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洛子卉，自己大著肚子，別人會認為她被男人耕種了多少次，才開花結果的。其實則不然，就那麽一次，不，一夜，兩次，就懷孕了。與汪奕東親熱的次數，兩隻手用不完，就能數過來。他每次都是直奔主題，是不是少了一些情趣，自己做他的情人，難道是他發泄的工具？
    “楊姨說的對，我還沒有體會到，就懷孕了。”
    “你以後的路還長著，有機會慢慢去體會吧。到了我這個年齡，就隻剩下回憶了。”
    洛子卉起身，準備回房間休息，她目光掃過沙發，看到楊姨放下的那本書，《50年的情人》，她非常驚訝。
    “楊姨，真有人做了50年的情人？”
    “近在眼前。”楊姨點點頭，“這是我寫的自傳，是我的精神伴侶。”
    “天呐，刷新了我的認知。”
    “小丫頭，看你大驚失色的樣子，真是沒有見過世麵。快去洗漱休息吧，工作一天很累的。”
    “晚安，楊姨。”
    洛子卉回到房間，如此舒適的環境，滿身的疲憊煙消雲散。她這個房間，有單獨的衛浴，如果不做飯，就可以足不出戶，享受自己的小天地。
    洛子卉撫摸著肚子，小寶，這個房間不適合你呀，有點粉嫩，你可不要被同化，一定要保持男人的粗獷豪放，千萬不要又娘又媚的。比起溫柔，媽媽還是喜歡爸爸的野蠻和親密時的粗俗。男人嘛，必須有陽剛之氣。
    楊姨做了50年的情人，匪夷所思！洛子卉搖搖頭，等她看完那本書，我借來看一看，嗬嗬，那是她的隱私，恐怕不行。
    睡覺吧，夢裏啥都有。
    洛子卉早上睜開眼，仿佛一個公主從粉色的童話中醒來。自己成了公主，那麽王子呢？洛子卉撫摸著自己的身體，仿佛那是汪奕東的一雙手。
    起床吧，吃飯時間到了。舒適的環境容易讓人萎靡，失去鬥誌。洛子卉費了好大勁兒，才說服自己離開被窩。
    她刷完牙，洗完臉，用手捋順了一下頭發，走出房間。經過客廳的時候，楊姨正在吃早餐。
    “楊姨早！”
    “小卉，你是要去上班嗎？”
    “是啊，楊姨，今天起床有點晚了。”
    “看你那亂蓬蓬的頭發，像個雞窩，讓人看了心裏亂糟糟的。”
    “哦，楊姨，對不起，我影響了你的心情。我馬上回房間，梳理一下。”
    洛子卉撇撇嘴，真是事媽，啥都管。她急忙返回衛生間，梳理好頭發，又整理好衣服，這才敢進入楊姨的視線。
    “小卉，明天早起兩分鍾，就不用手忙腳亂的，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啦，楊姨。”
    洛子卉走到樓下，發現秦瑞正等在那裏。
    “姐夫，你怎麽過來了？不用接我。”
    “我做好飯了，沒有事情，就走過來看看，今天天氣好，可以散步了。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就是因為睡得太好了，才不願意起床。”
    “天氣越來越冷，你的身子也不方便，你就不用考勤打卡了，上下班時間自己安排。”
    “那可不行，我得每天按時上下班，才能吃到姐夫做的一日三餐。”
    “小卉，你如果想吃，不用上班，我也能天天給你做飯。”
    “不勞而獲，我可就食之無味了。”
    “那我就多給你放點調料，濃油赤醬的，肯定有味兒。”
    “哈哈哈，姐夫，你真逗。”
    “姐夫，昨天的產量統計出來了嗎？一天能生產多少件羽絨服？”
    “300件。按照這個產量，按期交貨有難度。”
    “前麵的幾個款式複雜，需要的工時多。後麵的款式簡單，看看產量能不能上來，先生產兩個月看一看。”
    “行，小卉。如果保證不了交期，我們可以把訂單外放。”
    “姐夫，羽絨服投產了，我就不是很忙了，接下來該把你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我的事情？”
    “和徐靜姐可以用到的。”洛子卉說完偷笑。
    “嗬嗬，這件事啊，我以為你忘了。”秦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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