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帶著洛子卉姐弟二人來到飯店，洛子卉點了洛子宇愛吃的菜，秦瑞點了洛子卉愛吃的菜。
    “來，小卉，小宇，我們今天以水代酒，在這個闔家團聚的日子，我們舉杯相慶，祝我們新的一年萬象更新，一切如願以償。”
    “謝謝姐，姐夫的招待。新年快樂！”洛子宇一口喝掉了杯中的水。
    “小宇，多吃點菜，都是你愛吃的。這個紅燒肉應該比咱媽做的好吃。”
    “姐，都好吃，咱媽做的也好吃，那是媽媽的味道。”
    “小宇，馬上放寒假了，你要提前買回家的車票。”
    “姐，寒假我不回家了。”
    “不回家？留在學校幹嘛呀？學校會封寢的，你住哪裏？吃飯怎麽辦？”
    洛子宇低著頭，沉默不語。
    “小卉，我有個好主意。假期讓小宇到咱們工廠實習，怎麽樣？包吃住。”
    秦瑞擔心洛子宇假期去賀迪家常住。他畢竟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經不起金錢和美色的誘惑。他吃住在工廠裏，自己可以看著他。讓他在假期裏忙碌起來，就可以把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忘掉。
    “小宇能幹什麽呀？他也沒有工作經驗。”洛子卉遲疑。
    “沒有工作經驗可以學習。如果你需要幫手，可以帶他，教他外貿知識。再說，你也快休產假了，產假期間需要有人接替你。如果你不需要他幫忙，他就去生產線幹活。以後的假期和周末都必須來上班。這樣可以勤工儉學，還可以積累工作經驗。”
    “這怎麽好意思。當初你收留我，都已經很給你添麻煩了。”
    “小卉，說話不要那麽難聽，什麽叫收留？你是憑自己的本事掙錢吃飯，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小宇也會憑自己的雙手自食其力，就這麽定了。小宇，你有意見嗎？”
    洛子宇搖搖頭。
    “好，一言為定，等小宇考試完，就來工廠上班。”
    秦瑞語氣堅定。洛子卉滿心感激。
    三個人吃完午飯。秦瑞把洛子宇送回學校。
    “小宇，考試別有壓力，比高考簡單多了。”
    “知道了，姐。放心吧。”
    洛子宇擺擺手，向宿舍走去。
    秦瑞追上洛子宇：“小宇，放輕鬆。你要相信姐夫，一定會帶你走出困擾。”
    秦瑞拍拍洛子宇的肩膀，給他傳遞著一種無形的力量。
    洛子宇點點頭：“姐夫，謝謝你！你對我們姐弟真好。”
    “小宇，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們之間不必言謝。”
    兩個人揮手告別。秦瑞回到車前。
    “姐夫，你們倆說悄悄話，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男人之間的交流，女人不要過問。”
    “什麽男人，小宇還是個孩子。”
    “在姐姐眼裏，他可能長不大，但在我眼裏，他已經蛻變成一個男人。”
    “變成男人，肩上的擔子就重了，就像我變成女人一樣，告別了無憂無慮。”
    “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快樂，隻要心向陽光就好。小卉，我現在送你去宿舍。東西我買好了，兩大包吃的，放在後備箱。”
    “好呀。”
    洛子卉嘴上答應著，心裏卻犯了難。自己根本沒有回去看姐妹們的打算，那隻是拒絕秦瑞的借口，沒想到秦瑞信以為真了。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了。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車子向宿舍的方向開去。
    秦瑞的電話響了，他按下免提鍵，裏麵傳出秦母的聲音。
    “小瑞，忙完了嗎？你和小卉什麽時候到家？大姑全家都來了。我們在等著你們回來吃飯。”
    “媽，我們在工廠吃過了，你們不用等了。”
    “你表哥從國外回來探親，說一定要等。”
    “我知道了，媽。”秦瑞掛掉電話。
    洛子卉聽到秦母焦急的聲音，她知道今天是秦家重要的場合。隻要秦瑞開口，她就義無反顧地陪他回家。
    秦瑞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若無其事。
    車子很快來到洛子卉曾經住的宿舍樓。秦瑞停下車，把洛子卉扶下來，又從後備箱拎出方便袋。
    “小卉，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姐夫，你快回家吧，家裏人都等著呢。”
    “好，那你小心點。別睡得太晚。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看秦瑞堅定的語氣，洛子卉無力拒絕。目送秦瑞離開，洛子卉提著方便袋走上樓。
    她敲開宿舍的門，緊接著傳來尖叫聲，歡呼聲。
    “卉卉，你終於想起我們啦！”
    “卉卉，你懷孕啦！”
    “卉卉，給我們看看你的肚子。”
    “卉卉，你老公怎麽沒來？帶給我們看看呀。”
    “卉卉，你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
    秦瑞回家的心情無比沉重。
    在洛子卉眼裏，他比不上宿舍的姐妹親。這讓他很沮喪。
    一個人回家怎麽解釋？父母失望是肯定的。但是在大姑全家人麵前，秦家人丟了麵子是再也找不回來的。
    大姑家裏有錢，看不起自己的父母，表哥仗著名校博士畢業在國外就職，更不可一世。
    如今表哥衣錦還鄉，自己卻還在底層打拚，沒有妻子，沒有孩子，人到中年，孑然一身。不用大姑她們嘲笑自己，自己都覺得自己給秦家人丟臉。
    秦瑞把車停在家屬樓院裏，遲遲不肯下車。
    今天過新年，獨自一人出現在眾人麵前，需要莫大的勇氣。爸媽問起小卉，就說她回娘家了。
    秦瑞艱難地走下車，拎起後備箱的禮盒，動了動臉上僵硬的肌肉，擠出一個微笑的表情，腳步沉重地向樓梯口走去。
    “秦瑞，等等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秦瑞猛然回頭，看到洛子卉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
    “小卉。”秦瑞驚喜，扔下禮盒跑過去。
    “小卉，謝謝！謝謝！”秦瑞悲喜交加。
    “都到家了，還這麽客氣，小心露出破綻。”洛子卉調侃。
    “嘿嘿，喜從天降。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秦瑞摟著洛子卉的腰。
    “小卉，這樣可以吧，假裝秀恩愛，被鄰居羨慕，當做美談，我爸媽有麵子。”
    “充門麵這種事，我這個形象能拿得出手嗎？”
    “太能了，你年輕漂亮，聰明伶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看著秦瑞如此開心，洛子卉知道這個決定是對的。想到秦瑞對自己的種種關愛，於情於理，她今天都應該陪在秦瑞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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