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奕東回到家，梁嫂端上晚飯。
    “汪總，你這段時間食欲不振，我學做了幾個新菜，你嚐嚐可口嗎？”
    “看著都有食欲，一定好吃。”汪奕東拿起筷子夾菜。
    “美味，今天多吃一碗飯。”
    “汪總喜歡就好。”梁嫂喜笑顏開。
    “梁嫂，你說孩子從出生到長大，變化會很大嗎？”
    “當然了，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那男孩呢？”
    “都一樣。等我給你拿相冊看。”
    梁嫂跑進臥室，拿回來一本相冊。
    “汪總，你看，這是我閨女滿月時候的照片。這是她上幼兒園的，這是小學的，初中的，高中的，大學的，每個階段都不一樣。這是她表弟滿月時的照片，這是他現在的照片。男孩也會變的。特別是月子裏的孩子，一天一個樣兒。孩子剛出生的時候都很難看，因為他們出生前在羊水裏泡著。等慢慢長開就好看了。”
    汪奕東一邊吃飯，一邊點頭。
    他在婦產醫院給秦洛軒拍的照片，和楊國軍拿來的照片，看著很像，但形似神不似，汪奕東有些疑惑。現在梁嫂的一番話，加上相冊的佐證，他決定不再被此事困擾。
    五個工作日之後，楊國軍拿到了親子鑒定結論，他失望透頂。他狠狠地撕碎了報告書，扔進了垃圾桶。洛子卉終究是負了汪總的深情。
    楊國軍垂頭喪氣地回到辦公室，苗淼通知他去會議室開會。
    汪奕東正在主持會議。他麵容沉穩，目光冷峻，聲音低沉有力。
    汪奕東的情緒沒有因為照片而波動，楊國軍的心情頓時明朗許多。
    “今天開會，主要說一下11月中旬慕尼黑展會的事情，還有不到20天的時間。我出差前安排一下具體工作。業務部門把帶到展會的樣品，在三天之內選出來。展位麵積有限，帶精品。不能參展的樣品，拍照片做成電子版……”
    汪奕東開完會，員工散去，楊國軍被留下。
    “老楊，在慕尼黑展會之前，我去歐洲拜訪客戶，聯絡一下感情。免得他們去展會尋找新的目標，然後移情別戀。”
    “汪總想的周到，在他們遇到新麵孔之前，我們去鞏固一下感情，能夠讓他們印象深刻。”
    “雖然我們可以在展會上開發新客戶，但是也要維護好老客戶。我不在的日子，還是老規矩，做不了主的事情打電話給我。洛子卉那裏有求必應。”
    “汪總，我記住了。我明天和司機送你去機場。”
    “好，那我先回家收拾一下東西吧。”
    汪奕東吃過晚飯，開車來到東卉公司。他來找洛子卉告別，如果她有性趣，可以趁熱打鐵。
    汪奕東站在馬路邊，看到公司內有人在加班，但是經理室沒有亮燈。
    尋人不遇，打個電話吧。汪奕東撥打洛子卉的電話，電話剛接通就被掛斷了。
    隨後，一條信息躍入眼簾：楊姨生病了，我在照顧她。
    我沒事，你保重。汪奕東回了一條信息後，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第二天上午，汪奕東啟程，飛往巴黎。
    楊姨因為胃腸感冒，上吐下瀉。洛子卉帶她去醫院看病。醫生考慮到楊姨年齡偏大，建議住院治療。
    洛子卉衣不解帶，在醫院照顧楊姨。一周後，楊姨出院。
    “楊姨，你躺著。我給你熬點小米粥，對腸胃好，還有營養。”
    “小卉，我好了，能做飯了。你去忙工作吧，耽誤你好多天了。”
    “楊姨，不急。等你吃完飯，我再去幹活。”
    “小卉，怕你難過，我一直沒有問你，你是不是把軒軒送給徐靜了？”
    “是的楊姨。我覺得那是軒軒最好的歸宿。”
    “徐靜愛孩子是真心的，上次在醫院，寶寶發燒，她解開衣服，把寶寶貼在懷裏，抱著他坐了一夜。軒軒跟著他們夫妻，比跟著你強，你天天忙的看不見人影，哪有時間照顧孩子呀。”
    “楊姨，我在創業階段，沒有經驗，沒有客戶，一切都是從零開始，非常耗費心力。等一切穩定下來，你就能天天見到我了。”
    “小卉，工作再忙，也別忽略婚姻大事。在合適的年齡成個家，再生一個寶寶。”
    “楊姨，我愛的人給不了我婚姻。”
    “那你準備像我一樣嗎？做幾十年的情人，然後孤獨終老。”
    “楊姨，你後悔嗎？”
    “年輕的時候不後悔，覺得自己很浪漫，超越世俗，追求純粹的愛情，經常自我感動。滿腦子都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愛你，不問歸期。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
    “楊姨，這本來就是女孩子心中最美好的愛情呀。”
    “浪漫一下可以，當真，你就輸了，一敗塗地。”
    “楊姨，你為什麽選擇做情人？”
    “因為當時年輕，覺得情人之間也存在愛情。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在麵試銷售經理。他風流倜儻，我年輕貌美，我們一見鍾情。我如願當上了銷售經理。後來我得知他是政府部門的一個領導，他大我15歲，有家庭。他說他的婚姻是父母包辦，不幸福。他說的時候，聲淚俱下，我被感動，獻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因為有公職在身，他是隱形的股東。公司的業務全是我出麵打理。20多年的時間，我為他賺了很多錢。在這期間，他帶我去過香港，美國，日本，歐洲各國。我確定他是愛我的。隻要在一起，他對我百般嗬護，我們如膠似漆。我度過了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楊姨，你到了適婚年齡，不被家裏催婚嗎？”
    “我母親家境殷實，我父親是個教書先生。兩人結婚後，我母親受夠了清貧的生活，轉身嫁給了一個商人。我從小跟著奶奶和父親生活，催婚一定是躲不掉的。但是我和他想了一個對策，欺騙了父親和奶奶。”
    “什麽對策？假結婚？”
    “不是。難以啟齒。他在國外買了脫毛膏，給我局部使用，這樣我成了白虎女。我主動找奶奶驗身。在老人的觀念裏，白虎女是不祥的女人，克夫克子。善良的奶奶同意我不嫁人。”
    “天呐，使用這種手段，匪夷所思。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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