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場下徹底安靜之後，石雲一這才接著說道，“此次前來我秋水學院應試之人足有千人之眾，但最終能進入我學院之人卻不會超過一成，所以希望各位皆要有所心理準備。雖然你們都是交納了獸丹，完成了流程，獲得了這入試資格，但真正能留下的還是得需要經過這驗靈台的測驗。”
    石雲一邊說一邊向眾人抬手示意身後的驗靈台——三丈見方的玄鐵鑄紋驗靈台如孤島懸浮，暗紫色台麵上布滿流轉的星軌紋路，似有微光在溝壑間明滅。高台正中，一座青石石碑赫然矗立，碑身刻滿古樸篆文，暗金紋路在日光下泛著冷冽光澤，兩丈高的碑體仿若一柄未出鞘的絕世神兵。
    距台麵五尺處，一隻焦黑掌印深深嵌入碑身，指節紋路清晰如刻，掌印上方，五顆靈石呈連珠之姿鑲嵌其中，每顆靈石都被玄鐵鏈索纏繞，鐵鏈延伸至碑頂，在風中發出幽微的錚鳴。
    至此眾人也是才徹底看清了這驗靈台的真切模樣。
    “果然這就是驗靈台......。”
    “這可了得，連這驗靈台都這麽氣勢。”
    “怪不得都傳言這秋水學院是大陸之上排名前二的學院。”
    眾人皆是震驚的細聲討論起來......。
    “好，石長老，那就開始吧！”
    “是啊長老，我們都等不及了！”
    “快開始吧......！”
    還不待石雲一再次開口，台下便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催促聲，千餘道目光中滿是按捺不住的期待。
    “既然各位修者如此盛情，那就按秋水學院的規矩開始——先從幼學境修者起，依次往上，測至知非境為止。”石雲一抬手虛引向高台上的青銅方台，“修者上台後將手按在碑身掌印之中。諸位看這台上五顆靈石——天賦越高，點亮的靈石越多。此台不測修為，隻驗天賦，哪怕是幼學境，若點亮靈石比知非境還多也不足為奇。按順序上台測試，點亮一顆靈石即為過關，半顆或未亮者淘汰。”
    “好，既是如此，那我先來！”話音未落，人群中便擠出一名少年，邁著大步走向驗靈台——他不過幼學一階修為，衣擺還沾著山間草屑。待其上台後，向台上的執事交出青銅令牌，驗明正身後，便來到驗靈台前，將手慢慢放在那石碑的掌印之中......。
    少年掌心貼上石碑掌印的瞬間，台下眾人齊齊屏息。隨著靈力不斷湧入石碑，卻見五顆靈石仍寂然無光。“李浩然，未點亮。”一旁執事終是開口。
    聞言，少年臉色驟變：“等等！我、我還沒用全力！讓我再試一次！”他指尖死死摳住台沿，額角青筋暴起，顯然不願接受這轉瞬即逝的淘汰命運。
    “天賦不足，下去吧。”石雲一話音冷硬。驗靈台旁兩名守衛如鷹隼般上前，架住少年雙臂往台下拖去。“再給我一次機會！”李浩然徒勞掙紮著，聲音帶著不甘在廣場上回蕩，卻終究被守衛的腳步聲碾得細碎。
    “諸位無需多想，”石承景往前半步，陰鷙目光掃過人群，“我院驗靈台無需全力施為，隻需掌心輕觸、靈力緩送，天賦高低自會顯現，絕無差錯。未點亮靈石者，不過是天賦有限，莫要心存僥幸。”
    “我來！”石承景話音未落，又一名玄色勁裝少年踏步而出，腰間玉佩隨步伐輕晃。他將青銅令牌往執事手中一遞，便大步邁向高台，掌心覆上驗靈台時指尖微微發顫，卻仍穩穩輸送靈力。
    “元如意，半顆，淘汰。”
    少年聞言肩頭微顫，喉間溢出一聲長歎，指尖戀戀不舍地從驗靈台上挪開。他偷瞄了眼方才被架走的李浩然，耳尖發燙，強作鎮定地轉身下台，腳步卻比上台時慢了三分，失落之情亦是溢於言表。
    “我來！”
    “算我一個！”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聲音裏，少年少女們攥著令牌依次上台——有人昂首挺胸如赴戰場，有人指尖發顫卻咬牙上前。驗靈台上的靈石時暗時明，“點亮一顆，過關”與“未亮、半顆，淘汰”的宣判聲交替響起，驚起鴉雀無數。
    就這樣，很快一個時辰的時間便過去了。
    “梁景雲，點亮兩顆，過關！”
    執事話音未落，台下轟然炸開——“竟點亮兩顆！”
    “之前最高才一顆半，他這天賦也太驚人了！”
    “就是，這是何人？居然有如此本事？”
    人群中讚歎聲此起彼伏，無數目光聚焦向台上那個淡青衫少年。他垂眸退下時，袖擺輕揚帶起微風，惹得驗靈台上兩顆靈石仍微微泛著瑩光，仿佛在佐證這罕見的天賦。
    “而立境修者測驗完畢，接下來——不惑境修者上台！”執事話音如銅鑼敲響，驚得台下尚未平複的議論聲陡然一滯，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隊伍中那些氣息更沉的身影。
    “該你了。”葉輕雲側頭望向溫婉秋，目光沉靜如深潭，袖中指尖輕輕攥緊方才捏出的汗漬。
    “嗯。”溫婉秋聞言點頭，隨即徑直邁步走向那驗靈台，來到台上，交出青銅令牌之後。台上眾人皆是露出些許震驚之色，目光紛紛落在她身上。而溫婉秋也隻是鎮定點頭回應，顯然這台上的人大多認識她的身份。
    石家三大長老更是目光深沉地對著溫婉秋點了點頭，溫婉秋點頭回應後，步伐沉穩地朝著驗靈台靠近，隨即將手輕輕放在上麵。隨著靈力緩緩輸入，驗靈台上的五顆靈石慢慢開始逐漸被點亮：一顆、兩顆、兩顆半。當那半顆靈石被點亮之時，場下之人頓時驚呼出口，麵上盡是震驚神色。
    “她......她居然點亮了兩顆半......！”
    “我的天，這......這天賦恐怕是目前為止最強的了吧？”
    “她到底是誰？”
    “那不是溫家大小姐嗎？”
    “原來如此，人家溫家之人的天賦，真是我們這些散修能比的？哎……”場下議論之聲再次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溫婉秋，兩顆半，過關！”執事話音未落，台下掌聲如雷，驚得簷角雀鳥撲棱棱飛起。有人攥緊拳頭低喊“了不得”，有人踮腳望向高台，目光裏滿是羨慕與驚歎，議論聲浪幾乎要掀翻廣場上空的雲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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