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翡翠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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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明的雨季來得突然。陳飛站在新公寓的落地窗前,看著雨滴打在玻璃上,翡翠右手無意識地在霧氣上勾勒著古老符號。三個月前從鬼眼礦回來後,組織給他安排了這處位於市中心的住所——表麵上是普通高檔公寓,實則牆壁內襯著特殊材料,能抑製翡翠能量的外泄。
    "陳飛,試試這個。"蘇沐青推門而入,發梢還掛著雨珠。她手裏捧著一個金屬箱,看起來沉甸甸的。
    陳飛轉身時,翡翠關節發出細微的脆響。他現在已經能很好地控製這副身體,玉化程度穩定在92。戒指型穩定器讓他外表接近常人,隻有近距離觀察才能發現皮膚下若隱若現的翡翠紋路。
    "新設備?"他的聲音依然帶著輕微回音,但比在醫院時自然多了。
    蘇沐青打開金屬箱,露出一個類似vr頭盔的裝置:"情感共鳴器改良版。林珂批準了測試,理論上能加強你與"翠"的聯結。"
    陳飛翡翠色的瞳孔微微收縮。自從鬼眼礦一戰後,"翠"的主體意識一直處於沉睡狀態,隻有偶爾的情緒波動能被他感知。這個裝置或許是他們期待已久的突破口。
    "安全嗎?"他接過裝置,指尖在表麵輕觸,立刻"讀"出了內部電路結構——這是翡翠化帶來的新能力之一,對礦物和金屬的直覺性理解。
    "理論上。"蘇沐青調皮地眨眨眼,"我加入了祖母歌謠的聲波模式,作為穩定劑。"
    她幫陳飛戴上頭盔,動作輕柔。近距離接觸時,陳飛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草藥香——嗅覺是少數沒有因玉化而衰退的感官之一。
    "準備好了嗎?"蘇沐青打開平板電腦,準備記錄數據。
    陳飛點頭,閉上眼睛。頭盔啟動的瞬間,一股熟悉的波動貫穿全身——是"翠"的能量特征!但比平時強烈百倍,幾乎像是一聲清晰的呼喚。
    意識空間中,陳飛"看"到了一個模糊的翡翠人影逐漸成形。不再是之前夢中的女子形象,而更像一團人形能量場,核心處跳動著溫暖的光。
    ""翠"?"陳飛在意識中呼喚。
    能量場微微顫動,傳回一個明確的回應。不是語言,而是直接的情感投射——欣慰、疲憊、還有一絲警告。
    突然,一段信息流強行湧入陳飛腦海:鬼眼礦戰鬥的最後時刻,翡翠王在被封印前故意分裂了自己,將意識碎片注入了幾塊飛散的血石碎塊中。這些碎片正在尋找新宿主...
    "陳飛!"蘇沐青的驚呼將他拉回現實。頭盔冒出縷縷青煙,顯然過載了。陳飛趕緊摘下它,發現自己的翡翠右手不知何時已經穿透了茶幾。
    "抱歉...力量失控了。"他嚐試拔出右手,卻帶出了一串翡翠結晶——茶幾的木質部分被轉化了。
    蘇沐青並不在意損壞的家具,急切地問:"成功了嗎?你看到"翠"了?"
    "不隻是看到..."陳飛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活力,"它給了我警告...翡翠王的碎片逃走了,正在找新宿主!"
    蘇沐青臉色瞬間煞白,立刻撥通了林珂的電話。半小時後,特別行動組的會議室裏坐滿了各領域專家。陳飛直接投影了從"翠"那裏獲得的信息,引起一片嘩然。
    "七塊碎片?"林珂敲擊著桌麵,"有追蹤方向嗎?"
    陳飛搖頭:""翠"隻感應到大致方位...三塊在緬甸,兩塊在中國境內,還有兩塊去向不明。"
    "去向不明的才最危險。"地質學家王教授推了推眼鏡,"血石碎片會本能地尋找翡翠礦脈富集區..."
    "比如昆明。"蘇沐青憂心忡忡地看向陳飛,"七個能量節點。"
    會議決定兵分兩路:林珂帶隊去緬甸追蹤已知碎片;陳飛和蘇沐青負責國內部分,同時完善共鳴裝置,爭取與"翠"建立更穩定的聯係。
    散會後,蘇沐青留下整理資料。陳飛走到窗前,翡翠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口的翡翠核心——那裏是"翠"的主體意識沉睡的地方。剛才短暫的連接讓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翠"並非單純的共生體,而是一個完整的、有情感的存在。
    "想什麽呢?"蘇沐青走到他身邊。
    ""翠"...比我們想象的更複雜。"陳飛斟酌著詞句,"它不隻是能量體...有記憶、情感...甚至道德觀。"
    蘇沐青若有所思:"所以它選擇犧牲自己封印翡翠王..."
    "而且警告我們碎片的事。"陳飛突然想到什麽,"對了,能改進共鳴裝置嗎?我想再和它對話。"
    "需要更穩定的能量源..."蘇沐青翻看筆記,"也許可以用你身上脫落的翡翠碎屑?同源物質應該更兼容。"
    第二天,他們嚐試了這個方案。蘇沐青將陳飛日常脫落的翡翠微粒融入新設計的頭盔中,果然大幅提升了穩定性。第二次連接時,陳飛不僅看到了"翠"更清晰的形象,甚至能進行簡單對話。
    "碎片...危險...翠"的聲音直接在陳飛腦海中響起,如同遠方的回聲,"趙家...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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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昆侖不是死了嗎?"陳飛在意識中追問。
    "肉體...可替換...思想...永生..."
    這段對話讓陳飛不寒而栗。如果趙家的知識體係被傳承下來,哪怕沒有趙昆侖本人,其他成員也可能繼續他的瘋狂研究!
    他將這個信息轉告林珂,特別行動組立即加強了對已知趙家殘餘勢力的監控。同時,陳飛也開始以"翡翠鑒定師"的身份公開活動,希望能吸引血石碎片的注意——作為曾經封印翡翠王的容器,他對碎片有著天然的吸引力。
    這個策略很快見效。一周後的民間鑒寶會上,一位老者帶來塊奇特的"翡翠原石",聲稱是祖傳寶物。陳飛剛接觸石頭就感到一陣熟悉的波動——是血石碎片!雖然被巧妙地鑲嵌在普通翡翠中,但逃不過他的感知。
    "這塊石頭...很特別。"陳飛強裝鎮定,翡翠右手微微發燙,"能說說來曆嗎?"
    老者眼神閃爍:"家父六十年前從緬甸帶回...據說有特殊功效。"
    陳飛悄悄給蘇沐青發了信號。她立即以"進一步檢測"為由,將老者和石頭一起請到了後台。在組織的協調下,石頭被"高價收購",老者也被妥善安置——他顯然不知道血石的真正危險。
    實驗室裏,血石碎片被取出研究。與陳飛體內的核心不同,這塊碎片充滿攻擊性,在隔離裝置中不斷試圖釋放能量影響周圍人員。
    "活性驚人..."蘇沐青通過防輻射玻璃觀察,"比西山礦洞的樣本更具侵略性。"
    陳飛站在隔離室外,即使隔著鉛板也能感受到碎片的"脈動"。更令他不安的是,碎片似乎在試圖與他建立某種聯係,傳遞著混亂而貪婪的情緒。
    "不能直接銷毀嗎?"他問走出來的蘇沐青。
    "太危險。"她搖頭,"強行破壞可能導致能量爆發,附近的人都會翡翠化。"
    最終決定將碎片封存在特製容器中,由陳飛親自看管——他體內的翡翠核心能壓製碎片的活性。當晚,陳飛將容器放在床頭,半夢半醒間,他感到"翠"的意識再次蘇醒。
    "小心...它會...腐蝕..."斷斷續續的警告在夢中響起。
    陳飛猛然驚醒,發現容器正在劇烈震動!他立即用翡翠右手按住容器,釋放出穩定能量場。奇怪的是,碎片很快安靜下來,仿佛認出了更高階的存在。
    "它在害怕..."陳飛突然明白了,"怕你。"
    "翠"沒有回應,但胸口的核心微微發熱,像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第二天,蘇沐青帶來了驚人發現:通過分析碎片結構,她確認這些並非簡單的能量結晶,而是帶有某種"編碼"——類似計算機程序,但使用的是量子層麵的翡翠晶體結構。
    "這意味著什麽?"陳飛看著複雜的3d模型問道。
    "意味著..."蘇沐青深吸一口氣,"翡翠王可能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被"編程"出來的!"
    這個顛覆性的結論讓兩人陷入沉思。如果翡翠王是某種古老文明的造物,那麽"天門"又是什麽?玉石女家族的使命是否也與此相關?
    為了尋找答案,他們決定再次使用共鳴裝置,嚐試從"翠"的記憶中挖掘更多信息。這次連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深入——陳飛不僅看到了"翠"的記憶碎片,甚至短暫地與之共享了感官!
    在共感狀態下,陳飛翠的組合意識看到了震撼的一幕:遠古時期,一顆巨大的翡翠隕石墜落在亞洲中部,撞擊形成的礦脈中誕生了第一批血石。但最驚人的是,隕石內部是空心的——那裏曾經有什麽東西離開了...
    "先驅者...翠"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他們創造了我們...作為橋梁..."
    連接突然中斷。陳飛在現實中劇烈抽搐,翡翠右手不受控製地變形延伸,差點傷到蘇沐青。等危機過去,兩人發現共鳴裝置已經完全燒毀。
    "太危險了。"蘇沐青檢查著陳飛的生命體征,"短時間內不能再嚐試。"
    陳飛卻沉浸在剛才看到的畫麵中:""翠"說"先驅者"創造了它們...作為橋梁。橋梁通向哪裏?"
    "另一個維度?"蘇沐青猜測,"就像翡翠王想打開的"天門"?"
    謎團越來越多。當晚,陳飛站在陽台上,翡翠右手無意識地在空中勾勒著從"翠"記憶中看到的符號。蘇沐青端著兩杯熱茶走過來,遞給他一杯。
    "小心燙。"她提醒道,雖然知道玉化的手指感覺不到溫度。
    陳飛接過茶杯,突然問:"你覺得...我們該繼續深入嗎?"
    "什麽意思?"
    "每次接近真相,危險就增加一分。"陳飛的聲音低沉,"鬼眼礦已經證明了翡翠王有多可怕...如果還有更古老的"先驅者"..."
    蘇沐青沉默片刻,然後輕輕握住他的翡翠右手——這個動作已經成了兩人之間的某種儀式。
    "我們不是為了真相而冒險。"她直視著陳飛發光的眼睛,"是為了保護那些不知情的人。"
    陳飛胸口的翡翠核心微微發亮,仿佛"翠"也在讚同這個說法。就在這時,蘇沐青的手機突然響起——是林珂從緬甸發來的緊急通訊!
    "第二塊碎片出現了!"視頻中的林珂背景嘈雜,"但情況複雜...碎片已經找到了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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