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愛情公寓的喧囂也漸漸沉寂下來。
    葉小天的公寓裏，燈火通明。
    他正斜倚在沙發上，手裏把玩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那是從《神話》世界帶回來的小玩意兒，上麵還殘留著玉漱身上的淡淡馨香。
    念力感知中，他能清晰地“聽”到隔壁房間裏，陳美嘉一邊敷著麵膜一邊看著狗血偶像劇，發出陣陣花癡的傻笑聲。
    這種久違的現代都市的慵懶和寧靜，讓他緊繃了幾年的神經，得到了些許放鬆。
    雖然大華帝國已經一統全球，但他肩上的擔子，依然沉重。
    科技發展、民生改善、文化融合、人才培養……每一項都是浩大的工程，需要他投入無數心力。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葉小天微微挑眉，念力掃過，便知道了門外是誰。
    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來了。”他放下玉佩，起身走向門口。
    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正是胡一菲。
    隻是，眼前的胡一菲，讓葉小天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她不再是平時那副幹練甚至有些強勢的打扮，而是換上了一件……怎麽說呢，極其性感的黑色蕾絲吊帶睡裙，外麵鬆鬆垮垮地罩著一件絲綢睡袍，領口敞開，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和若隱若現的深邃溝壑。
    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紅唇似火，眼神刻意地做出迷離慵懶的樣子，還帶著幾分故作的嬌羞和嫵媚。
    這副打扮，配上胡一菲那張原本英氣十足的臉，產生了一種極其違和的割裂感。
    就像是讓一個習慣了舞刀弄槍的女將軍，突然穿上霓裳羽衣，扭捏作態地跳起了媚舞。
    葉小天看著她這副模樣，非但沒有感受到任何誘惑，反而覺得有些……難繃。
    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有事？”葉小天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和審視，上下打量著她，就像在看一場蹩腳的模仿秀。
    胡一菲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臉上強裝出來的嫵媚差點維持不住。
    她原本就不是擅長玩弄風情的女人，此刻更是緊張得手心冒汗。
    但想到秦羽墨的“指點”，以及那長生不老的巨大誘惑，她還是硬著頭皮，擠出一個自以為很誘人的笑容，聲音也刻意放得又軟又嗲：“小天……人家，人家睡不著，想找你聊聊天嘛……”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試圖往葉小天身上靠。
    葉小天不動聲色地側身一讓，躲開了她的“投懷送抱”，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一菲，你是不是發燒了？還是說，最近在研究什麽行為藝術？這風格……嘖嘖，跟你可不太搭哦！”
    他的語氣輕鬆隨意，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調侃，仿佛在逗弄一隻不自量力的小貓。
    胡一菲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不是羞澀，是氣的！還有濃濃的難堪！
    她胡一菲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奚落？
    尤其是在一個男人麵前，還是一個她曾經看不上眼的男人麵前！
    她強忍著一腳踹過去的衝動雖然她知道以葉小天現在的“能力”，她根本踹不中），咬著牙，試圖繼續維持那副“柔媚”的姿態：
    “討厭啦小天，人家就是……就是想換個風格嘛，你不喜歡嗎？”她甚至還伸出手指，想去戳葉小天的胸口。
    葉小天再次輕巧地避開，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眼神也變得有些冷冽：“胡一菲，收起你這套吧。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多少還是了解一點的。這副樣子，你不覺得惡心，我都替你難受。”
    “你以為穿成這樣，搔首弄姿一番，就能讓我對你另眼相看？還是覺得，用這種低級的手段，就能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好處？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胡一菲強裝出來的偽裝，將她那點小心思暴露在空氣中。
    胡一菲徹底僵住了。
    葉小天的眼神，冰冷而銳利，仿佛能洞穿她的靈魂，讓她所有的偽裝和算計都無所遁形。
    那眼神裏沒有欲望，沒有驚豔，隻有淡淡的嘲諷和……漠然。
    這種漠然，比任何激烈的言語都更傷人。
    它意味著，在葉小天眼裏，她此刻的所作所為，不過是一場滑稽可笑的獨角戲，連讓他提起興趣的資格都沒有。
    強烈的羞辱感瞬間淹沒了胡一菲。
    她的臉頰漲得通紅，眼眶也有些發熱，身體微微顫抖。
    她想發怒，想反駁，想甩門而去，但內心深處那個對長生不老的渴望，卻像藤蔓一樣死死纏繞著她，讓她邁不開腳步。
    “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葉小天看她站在那裏，臉色變幻不定，似乎也懶得再跟她繞圈子，直接問道，“是為了秦羽墨跟你說的那些……‘好處’？”
    胡一菲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他果然什麽都知道！
    是秦羽墨告訴他的？
    還是他自己……猜到的？
    或者，他真的擁有那種洞察人心的“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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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胡一菲才真正意識到，眼前的葉小天，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理解範疇。
    他不再是那個需要討好她、遷就她的追求者，而是一個掌握著絕對力量和資源的，如同神隻一般的存在。
    在他麵前，她的驕傲、她的學曆、她的跆拳道黑帶，都顯得那麽微不足道，甚至可笑。
    “我……”胡一菲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
    承認嗎？
    承認自己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長生不老，才如此作賤自己？
    她的驕傲不允許。
    否認嗎？
    否認又有什麽意義？
    葉小天顯然已經看穿了一切。
    氣氛陷入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尷尬和沉默。
    葉小天看著她這副進退兩難、屈辱又不甘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無趣。
    他經曆過太多的大風大浪，見識過無數的人性掙紮。
    胡一菲這點小心思，在他看來，實在上不了台麵。
    想當年，在鹿鼎記世界，那些王公大臣、江湖梟雄為了權勢地位，什麽卑鄙無恥的手段沒用過？
    在大華帝國，那些亡國之君、異族首領為了苟延殘喘，獻上的奇珍異寶、絕色美女不計其數。
    相比之下，胡一菲這蹩腳的“美人計”，實在是幼稚得可笑。
    “沒別的事，就請回吧。”葉小天語氣平淡，甚至帶著一絲厭倦，“我對強扭的瓜，沒什麽興趣。尤其是，這瓜還試圖把自己偽裝成不是自己的樣子。”
    說完，他甚至沒有再多看胡一菲一眼，轉身就要關門。
    這一下，徹底擊垮了胡一菲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被無視，被嘲諷，被驅趕……所有的屈辱和難堪，與那長生不老的巨大誘惑，在她心中瘋狂交織、碰撞。
    她看著那扇即將關上的門，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老態龍鍾、走向死亡的命運之門。
    不！她不能接受！
    她不能就這樣放棄！
    就在門即將合上的那一刹那，胡一菲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或者說是絕望），猛地伸出手，死死抵住了門板！
    葉小天動作一頓，轉過頭，看著她因為用力而漲紅的臉，以及那雙充滿了屈辱、不甘、渴望和最終決絕的複雜眼神，眉頭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哦？
    還不死心？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驕傲的女人，為了得到她想要的東西，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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