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
    白哲明敲了敲門。
    “進。”
    李局正低頭看著文件，頭也沒抬地說道。
    白哲明推開門走進辦公室：“李局。”
    李局抬起頭，放下手中的文件，笑著：“坐。”
    白哲明坐下後，從口袋裏掏出華子，抽出一根遞給李局，自己也叼了一根煙。
    李局接過煙，給自己點上火，接著便將打火機伸向白哲明。
    “來。”
    “使不得，使不得。”
    白哲明嘴上說著，可動作上卻沒躲開，還是讓李局幫自己把煙點上了 。
    李局收回火機，搖頭笑道：“好久沒有遇見你這麽有意思的年輕人了。”
    白哲明吞雲吐霧，瞥了眼桌底旁的酒，笑道：“局長也是個好人。”
    “哦？”
    “這是貶義詞嗎？”
    李局吸了口煙，臉上並沒有不悅，反而笑著。
    白哲明深吸一口煙，搖搖頭。
    “說道說道？”李局背靠在椅子上。
    白哲明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您能到這個位置，什麽誘惑沒見過？”
    “絕對不至於會因為一點重利，就幫初次見麵的人，打破既定的程序。”
    “況且，上午我放在您辦公桌底旁的酒，您到現在也還沒提走。”
    說到這兒，白哲明輕歎了口氣，看向李局的眼神複雜。
    “有些事兒，有些人，說不清，也道不明。”
    “您幫了我，在我這，你就是好人。”
    李局靠在椅子上，笑而不語。
    他深吸最後一口煙，手腕輕轉，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裏，緊接著，他側身從桌上拿起自己常抽的煙，抽出一根，遞向白哲明。
    白哲明接過煙，再次點上。
    倆人就這樣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各自吞雲吐霧。
    煙滅。
    李局起身，拍了拍白哲明肩膀：“走吧，大侄子，去見見皮延平。”
    “哎，”白哲明笑著應道。
    審核室。
    白哲明透過玻璃，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皮延平。
    他身形佝僂，頭發淩亂，恍若遲暮老人。
    “這裏交給我，”李局交代道。
    “好的局長，”兩名警官離開了。
    李局打開鐵門帶著白哲明進入詢問區。
    皮延平全程都未曾抬半分頭，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白哲明站在他前麵，目光如炬，打量著他。
    “你想見我？”白哲明語氣平靜。
    皮延平的身子猛地一震，原本低垂的腦袋，他的目光猛的上移，瞧見白哲明的麵容。
    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驚愕，他本以為白哲明會是中年男子，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年輕。
    “老畢登，叫我過來想說什麽？”白哲明也是冷笑問道。
    皮延平聲音有氣無力：“做錯事情，認了，就想看看是誰把我弄進來的。”
    白哲明冷笑：“現在看見了。”
    皮延平歎了口氣：“嗬嗬，看見了。”
    “無聊，走了。”
    白哲明搖搖頭沒了興趣，他還以為這老b登叫他過來，想幹嘛呢。
    “等等！”
    皮延平瞧見白哲明要離開，他連忙說道。
    白哲明停下腳步，饒有興趣：“說。”
    皮延平的身體開始顫抖，聲音哽咽：“當年是出有因，我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請你幫我轉告宋家，我也願意拿出所有錢來補償宋家，不求……”
    “好了，老畢登。”
    白哲明直接出聲打斷，皮延平最後的掙紮，他還以為老畢登還留著什麽後手，能保命呢。
    結果，就這。
    鱷魚的眼淚？
    白哲明和他對視一眼，冷笑道：“囉裏八嗦的，你不知道殺人要償命？”
    “等著槍斃吧！”
    皮延平微愣。
    最後的偽裝被白哲明無情撕開。
    他的臉上肌肉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憤怒讓他的五官幾乎扭曲，雙手狠狠攥成拳頭，手銬被拉扯得哐當作響，眼裏充滿恨意死死盯著白哲明。
    白哲明接著嘲諷道：“省省吧，你以為你是超人？”
    留下這一句話。
    白哲明轉身和李局準備離開。
    “不要！”
    “不要走！”
    “我要跟宋家姐妹對話，你無權幹涉！”
    皮延平徹底慌了神，不顧一切的大喊著。
    白哲明沒有理會和李局出了審訊室的大門。
    走廊上。
    李局冷不丁一句：“皮延平這種人兜裏應該有不少錢。”
    白哲明遞了根煙：“局長，隨便再查一查，就有證據沒收他個人財產。”
    “這錢我可不敢搶，也沒必要。”
    李局接過煙，搖頭失笑：“嗬嗬，你可真實誠。”
    白哲明也點上煙：“您都喊我大侄子了。”
    “嗬嗬，”李局拍了拍白哲明的肩膀。
    回到辦公室。
    倆人交談許久，白哲明才離開。
    回到仁愛醫院，他和眾女交代後續一段時間的流程。
    “你要走了嗎？”
    宋知夏聽了許久，歪著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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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一出口。
    宋知秋和李巧的目光也都紛紛投向白哲明。
    白哲明微笑著：“嗯。”
    “現在這邊沒什麽需要幫忙的了，我準備明天去烏鎮。”
    “噢。”宋知夏不知為何，心裏空落落的。
    “不多留兩天嗎？”李巧問道。
    宋知秋拉住白哲明的手說：“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白哲明搖了搖頭：“等阿姨再休養一陣子吧，而且皮延平的案子開庭時也需要你們在場。”
    “我去烏鎮找一下貨源，之後就回鷺島，等八月我大一開學，你來杭城，我公司那邊需要你幫忙。”
    “等等！”
    宋知夏似乎聽見了震驚的事情，一下子拔高聲音。
    白哲明摸不著頭腦：“怎麽了？”
    宋知夏張大嘴巴驚呼：“你才高三畢業！八月份才大一開學？”
    白哲明看向她：“很奇怪嗎？”
    宋知夏搖著頭：沒什麽，就是驚訝而已。”
    白哲明輕笑：“不用驚訝，我跟你同歲。”
    他並沒有再這個話題多扯，目光投向宋知秋：“到時候你在杭城等我，知道了嗎？”
    “好。”宋知秋點點頭。
    白哲明又看向李巧：“你先前的工作辭了吧，來我公司上班，待遇絕對讓你滿意，怎麽樣？”
    “好。”
    李巧都不帶猶豫的。
    畢竟有更好的工作，誰會願意幹那個行業。
    “那個，我呢？”宋知夏鬼使神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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