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好。”
    白哲明都不帶一丁點猶豫就給出了答案。
    此話一出。
    沈清雪瞬間愣住了。
    她反應過來後緊緊皺著眉頭，語氣很冷。
    “白哲明！”
    “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白哲明一點不慌，侃侃而談：“你看，你又急了。”
    其實也不能怪沈清雪，不管是那個女的聽見這樣的回答都會跳腳！
    都好？是想都要？誰願意？
    怕是大多數普通人都不會願意，何況是沈清雪！她能接受自己的另一半有其他女人？
    所以，此時的沈清雪死死盯著白哲明背影，眼裏滿是殺氣。
    簡直太過分了！
    她一定要告訴孟姨！
    白哲明從後視鏡裏與她短暫對視，車內再度陷入沉默。
    沈清雪將目光轉向車窗外，眼眶不知何時已泛起水霧，朦朧的水霧中，街景漸漸模糊。
    就好像她和白哲明之間模糊不清的感情，
    永遠蒙著層看不透的紗。
    “晚上吃什麽？”白哲明開口打破沉默。
    沈清雪擦了擦臉上的小珍珠：“我不想吃，送我回去吧。”
    白哲明打了把方向：“不著急，看看雷峰夕照吧，來杭城這麽久，還沒帶你好好逛逛。”
    “嗬～”沈清雪自嘲一笑。
    她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隨他吧……
    隨他吧………
    西湖。
    白哲明在前，沈清雪在旁，她刻意保持著距離，倆人散著步，身高差剛剛好，加上顏值又很高，走在一起那叫一個般配，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唯一差點意思的是，沈清雪麵容清冷，神色淡漠，自帶著幾分冰冷和疏離。
    不過每個人，審美不一樣。
    沈清雪就這“麵癱”臉，也被有些人當成女神的高冷。
    此時。
    西天的晚霞為西湖鍍上一層柔光，不遠處的雷峰塔矗立於南岸夕照山巔。
    雷峰塔披著一身鎏金，依稀能聽到簷角懸著的銅鈴叮咚作響，仿佛在私語歲月往事。
    白哲明站在湖麵，問道：“好看。”
    沈清雪本來不想回話的，不過還是憋出兩字：“一般……”
    白哲明鹹豬手搭著她的肩膀：“我的意思是，你好看。”
    沈清雪挪了一下肩膀，把白哲明的鹹豬手甩掉，冷冷道：“不要動手動腳。”
    白哲明不在意，訕笑一聲：“十幾年的友誼了，都哥們。”
    沈清雪狠狠瞪他一眼，拉開距離，罵道：“白哲明，你真夠不要臉的。”
    白哲明自嘲地點點頭：“是啊，我的臉在高中就丟光了，不過還好最後兩個月，我自己支棱起來了。”
    沈清雪莫名有些心虛，不敢直視白哲明，眼神飄向遠處：“那是你自找的。”
    白哲明嘴角微微上揚，因為沈清雪已經順著他的節奏走了。
    “對啊，我以前還總地覺得，對一個人好就該那樣，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會想辦。”
    沈清雪握緊小拳頭，張了張嘴，卻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這句天上星星，一下把倆人都拉進思緒。
    還記得是高二某天晚自習下課，白哲明依舊跟屁蟲，巴拉巴拉講一堆，但大多時候沈清雪是不回話的，白哲明問她，生日禮物想要什麽，沈清雪就隨意指了指天上星星。
    結果，白哲明當真了。
    雖然他拿不到天上星星，但是他可以折啊！
    白哲明就用紙條折成小星星，但怎麽看都不順眼，因為光有形狀不發光怎麽能行？
    他一琢磨，想到了熒光粉和透明介質。
    於是又花了大把午休時間去找去購買材料，晚上就回到家，在自己房間的陽台上搞製作。
    步驟也簡單，他先準備幹淨幹燥的玻璃瓶，將適量熒光粉與透明介質按13或14混合攪拌，再靜置消泡就製成了夜光顏料。
    有意外沒有？
    當然有了，白哲明買的熒光粉含重金屬和放射性物質，第一天製作時又沒有戴口罩，產生的粉塵被吸入呼吸道。
    哪怕他後麵學聰明戴上了口罩，也無濟於事，他咳嗽了好幾天。
    夜光小星星一共999個，白哲明還特意買了星型玻璃瓶裝起來，晚上的時候，就是五顏六色的星星一樣。
    很美………
    沈清雪喜歡嗎？她不喜歡……她說幼稚……
    隨手扔了………
    是的，沒有聽錯，沈清雪隨手扔到了教室的垃圾桶裏。
    當時是晚自習下課，教室裏沒啥人，不過王富偉在場，他第一個就怒了，朝著沈清雪就大呼小叫。
    什麽老白為了狗屁星星，特意弄夜光顏料，喉嚨都咳了好幾天！
    你就這樣？
    沈清雪聞言，一怔愣。
    她沉默了，臨走時看了眼垃圾桶，獨自離去了。
    那次，那天，白哲明沒有陪她回家。
    沈清雪也不需要，哪怕她知道自己過分了，也不會道歉，因為那時候，她從來不需要學會低頭……
    西湖，木橋。
    白哲明打斷了沈清雪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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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笑著：“其實星星挺好看的，不是嗎？”
    “那天，我心情不好……”
    沈清雪目光看向別處，不自然的解釋著。
    白哲明見狀，都快憋不住笑了。
    他要的就是沈清雪內心的小愧疚，這樣才能掌握主動權。
    現在的沈清雪還是太嫩了，哪怕她再高冷，再一塵不染，再與眾不同，可隻要動了情，那就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一切好辦。
    他再次搭著她的肩膀：“事情翻篇，咱們還能做朋友？”
    “？”
    沈清雪身子一僵，大腦已經亂想了。
    隻是朋友？
    白哲明想幹嘛？要跟自己一刀兩斷？
    不對不對！他就是個大騙子！
    他和溫淺月就是狗男女！
    也不對，溫淺月那個笨蛋也是被他騙的！
    不對，都不對！現在一刀兩斷不應該是我來說嗎？
    所以沈清雪你快開口啊，不要這麽作賤自己好嗎？
    快點跟死騙子一刀兩斷啊？快啊！
    白哲明嘴角上揚，現在把選擇題給她，她敢選嗎？
    他手臂輕輕晃了晃沉默的沈清雪，聲音有些嘶啞：“怎麽不說話？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沈清雪回過神甩了一下身子，保持距離。
    她眼神飄忽不定：“誰要跟你做朋友？”
    不等白哲明回話，又接著道：“我要回去了，送我回去。”
    她轉身獨自走著，腳步有些慢………
    白哲明搖頭失笑，是故意等他？笑了。
    小小沈清雪拿捏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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