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武力值ax鄉野土匪x亡國儲君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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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還沒天亮,山裏就忙碌了起來。
    半年前上山之後,大家在山裏開了荒種了地,住的地方也是簡陋的搭建,搶來的東西由秦過統一分配,算是公有製。秦過也還算是有想法,收攏了這麽些人也沒亂,幾兄弟雖然年紀小,但是各方麵都算聽話。
    日子過得下去,但因為生產力的限製,隻能容許果腹。
    秦過一早讓廚房的人拿了前段時間獵的野豬肉去做菜,嫋嫋炊煙在山中,天亮的時候已經散了。
    肉菜很香,送了一半去給姬淮澤,秦過這邊的人也沒任何意見,太聽話了。
    畢竟時監局那群人八百個心眼子,秦過要收拾起來很難。
    秦過一時間都還不習慣這麽老實巴交的手下。
    休整一夜,姬淮澤那邊的人剩下的不多,昨夜還有不少傷員被姬淮澤留在山下沒上來,一來算是一重防護,二來算是警醒,若是昨夜山中有詐,還能做牽製,至於第三,很簡單,這些人傷的太重了,多半很難活,帶著麻煩。
    秦過隻讓秦三去山下跑一趟,若是活著就送些東西吃。
    薑環還沒醒。
    實在是醫療條件很差,沒有藥物,沒有營養,全靠自身命硬。
    要不是秦過那一縷神識,此時那少年應該已經死了。
    年輕的姬淮澤昨夜的戒心此時已經消失殆盡,看到秦過來了,連忙拱手相迎。
    秦過先是含蓄問了問戰況。
    中洲王有六軍,在兩個月前,西戎進犯,幽王派了兩師去鎮壓,並讓孫國和趙國各派兩師。不知道戰況如何,隻知道那兩師中洲軍斷了聯係,此時還沒有任何消息。
    齊越兩國和西戎達成了協議,西戎牽扯住了和中洲關係較好的趙國和孫國,齊越聯軍直接殺了到了中洲城下。
    那可笑的天下共主幽王握著四個師的兵力想和談,卻不知道齊越聯軍張開血盆大口,隻想要他的命。
    中州城破,中洲的三公六卿全部殉國,餘下四師的兵力應該沒死絕,隻是在齊越聯軍的攻擊下互不相知,姬淮澤這一軍殺出中州城時還有兩萬多人,且戰且退了三天,如今隻剩下百餘人。
    哦,還要除去昨夜重傷沒上山的,現在已不足百人了。
    這個年輕的貴族將軍一夜之間失去了父母親族,應該也受了傷,此時看起來一夜未眠,秦過找來的時候,他麵色也不好看,一邊指揮著人布防,一邊還要管護著那少年的情況。
    他還是想找尋可靠的醫官。
    秦過麵上歎息說道:“將軍,這裏已是邊環,此地清貧,世代隻知耕作,並無醫者,再往外去,齊越兩軍還有搜尋,哪裏有醫官呢?”
    秦過這話說的還算客氣,要知道這年頭地裏刨食的哪裏看得起病,昨日那個醫女說是醫女,不過就是個采藥為生的女子,連外傷都不會治的。
    姬淮澤也知道自己實在強人所難,隻是難免眉頭緊蹙。
    “我常在山中行走,家中又以獵獸為生,難免有些外傷的保命手段,將軍如果信我,可讓我前去試試?”秦過一早又是送肉送飯,又是寒暄客套,鋪墊到現在,終於順勢地說出了這句話。
    姬淮澤神色又變得狐疑起來,但實在是沒有辦法。將秦過請進屋子。
    秦過讓人去打了熱水,囑咐人拿來幹淨的棉布,一邊朝裏走。
    少年還在昏迷,被人放趴在床上,臉朝向一邊,瀑布一樣的頭發攏在秦過睡過的枕頭上。
    也許是疼痛,少年的嘴唇抿的很緊,眉頭緊蹙著。
    背上的傷口還沒止血,還在往外滲出隱隱血色。
    閉著眼睛,少了那種眉眼的淩厲,也能看出是很好看的少年。因為年齡不大,有一種雌雄莫辨的美麗。
    秦過端詳了兩秒,移開目光。
    “傷口處理了嗎?”
    姬淮澤點頭又搖頭:“清洗了之後,敷了藥……”
    一般這樣大的傷口軍中會用火燎止血。這種方法,且不說太子金尊玉貴的這身皮誰敢動手,這火燎下去,少年這薄弱的身子骨還不知道能不能熬過感染。
    熱水和棉布拿來之後,秦過洗幹淨手,掀開傷口。
    血肉模糊混合著膿液,有些慘不忍睹,因為沒有清理,已經有發膿的趨勢。
    從肩膀到後腰,少年薄薄的肩胛骨突出,傷口外翻,皮肉帶著血腥氣。
    隨著秦過的動作,姬淮澤下意識地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將軍,傷口已經潰爛,若是不清理腐肉,怕是難以痊愈。”
    姬淮澤猶豫片刻,還是拒絕:“秦兄……此事太過凶險,還是待問過醫官再行。”
    秦過有些煩躁。
    真等到醫官來,這人都要死了。
    許是秦過斂眉的氣勢太強,昏迷許久的少年恍惚間睜開了眼睛。
    少年側過臉,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哪裏,下意識地盯著離他很近的秦過。
    秦過穿著一件粗布麻衣,他身量高,又稍微側著臉,在燈光下壓迫感太強,那眉眼深邃,因為瘦削,下頜清晰,垂斂的眼皮明明是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少年卻仿佛被籠罩在強勢的陰影之下,下意識地要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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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過眼疾手快,按住少年的肩膀。
    力道不大,卻讓他動彈不得。
    這一動作又嚇了姬淮澤一跳,差點抽出刀來,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少年已經醒了。
    “殿下!”姬淮澤湊上前去激動地叫了一聲。
    少年聽到姬淮澤的聲音,這才回神,眼皮一顫,直直盯著秦過看。
    秦過的長相並不是中洲此時傳統的長相,他骨架大,麵龐也俊逸,隻是那雙眼睛太過深邃,仔細看去,能看到他瞳孔裏麵重影了一瞬。
    這是視線太過侵略,秦過略微地略抬了一下眼皮。
    前麵說,這少年閉著眼睛,少了那種眉眼的淩厲,隻是一個很好看的人。
    但此時眼睛一睜開,昨日那種炫目的衝擊又出現了。
    這少年的眉眼太過瀲灩多情,睫毛長而密,像小扇子一樣顫個不停,半闔地擋住那漂亮的瞳仁。
    那雙漂亮的眼睛因為疼痛有些水霧氤氳,裏麵淩厲的殺意卻投射在秦過身上。
    秦過錯開他的眼睛,看似恭敬地低下頭去:“殿下,傷口還未處理。”
    “這……是做何?”太子啞著聲音問。
    “殿下傷重,若不及時清理,恐會危及性命。”在姬淮澤開口之前,秦過又說了一句。
    “那便清理。”小太子這才看向在一旁的姬淮澤,停止掙紮,順著秦過不容拒絕的力道安靜地趴下去。
    “殿下!”姬淮澤上前一步,單膝跪下,再次重複了那句話,“不若待問過醫官再行事?”
    “此地……何處有醫官?”少年冷聲詢問。
    不過兩三句話的功夫,這聰明的少年已經明白了事情大概
    破落房屋,穿麻衣的男人,手足無措的姬淮澤,以及重傷沒處理傷口的自己——都在說明自己並沒有選擇。
    “無事,清理罷。”少年說。
    沒有麻藥,這人又醒了,可是要遭罪。
    秦過得了指示,手腕一翻,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一柄手指長的鋒利小刀出現在他的指尖。
    麵上依舊保持著凝重的神色,示意人取來火盆,在火上灼燒過刀麵簡單消毒後,秦過說了聲得罪,便劃開了第一刀。
    手下的軀體因疼痛而緊繃,但是秦過的手又快又穩,他手裏的那柄小刀好像格外鋒利,在他指尖就像跳舞一樣。
    姬淮澤見他這流暢又幹脆的手法,一時間當真捉摸不定——難不成這個山匪真的會醫術?
    少年疼的顫抖,卻繃緊身體一動不動。
    有點乖。秦過想。
    手上的動作沒停,不過一盞茶,零碎的膿液和腐肉已經被他清理幹淨。
    太子的藥並不是昨夜秦過給的那些粗製濫造的草藥,而是研磨處理過的藥粉,想來姬淮澤有隨身帶的傷藥。
    姬淮澤遞上藥瓶,秦過將藥敷在傷口上。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一樣的藥,昨夜怎麽都不管用,秦過一來,這藥效都變好了,血立馬止住了。
    秦過隨手扯了塊幹淨的棉布蓋在傷口上。
    “傷口太深,太子靜養幾日,待結痂便好了。”
    視線掃在少年因為疼痛蜷曲的手指,秦過恍惚了一下,想著,這抓的好像是他的枕頭。
    整個過程,姬淮澤眼睛都緊張地沒眨,見秦過起身去洗手,這才單膝跪到少年麵前查看情況。
    少年醒了,姬淮澤就有的忙,顧不上秦過,秦過也不在乎,慢慢踱步走出了房門。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
    【傻龍。】
    神識裏麵的龍戰戰兢兢地盤著:【主、主人,怎麽啦……】
    【錨點穩定性現在還低於50 ?】
    【是的、主人。可能我還沒有殺毒好……】
    秦過把玩著薄薄的刀片,那閃爍著寒光的刀片在修長的指尖滑動,有一種危險的美。
    【不用殺毒了,蠢貨,他根本就不是薑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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