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武力值ax鄉野土匪x亡國儲君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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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淮澤病了。
全靠一口心氣支撐,那口氣散了,自然難以為繼。
秦過知道的時候並不吃驚,如今薑玨傷重,姬淮澤病倒,主事人員隻剩下他這個被封了沒兩天的“秦公卿”。
底下人難免微詞。
那些步卒也還好,畢竟是平民百姓,對秦過的抵觸倒也沒那麽大。那些車卒和親兵就不一樣了,林總加起來三四十人,對秦過敵意很大。
秦過頂著公卿的名頭關心了姬淮澤和殿下的傷情,好像沒有察覺那些譏諷嘲笑,還托人去找藥給姬淮澤治病。
如此過了兩日,秦過讓秦八來找這些親兵。
秦樸還沒到那些親兵胸口高,細細的脖子支著腦袋,一臉單純。哪怕他說的話不客氣,大家也不好意思給他甩臉子。
“將軍們,咱們沒有糧了。”他常年吃不飽,又在抽條的年齡,哪怕最近吃的多都不長肉,依舊是一副瘦巴巴的樣子,他說起沒糧食有一種說天要下雨的習慣,“山裏的糧還要兩個月才能熟,入夏了之後天熱起來,野物也多,大哥準備帶人去獵野物,讓我來問問你們有沒有空閑去搭一把手?”
那親兵有些瞧不上秦樸這小家子氣的模樣:“不勞秦公費心,之後這邊的吃食自會負責。”
說是這樣說,秦過還是送了吃的過來。
前幾天吃肉,是因為秦過獵到了野豬,如今肉吃光了,第一日送了些肉湯和青菜,第二日吃完了最後一點油星,之後就是些菜梗煮水。
秦過這邊的人餓習慣了,每天菜梗煮水也吃的很有滋有味。
那些親兵就不行了,不過三日就麵如菜色,偏偏沒辦法發火。問起來,連三歲小孩都說平日裏就吃這些,哪裏天天有肉吃?秦過有能力不假,這幾百人的口糧卻不能指望著他一人天天打獵啊。
之前的日子多苦啊,沒有逃難之前,那場大雪掩埋了中州多少的土地,裏麵埋骨不計其數,都是餓死的親族啊。
婦孺笑著說已經很好啦,還活著呢。
再聊下去,心態都崩了。
要說自己去找點吃的吧,這荒山野嶺的,周圍的獵物早就被這群山匪抓著吃完了,往深處走又危險,遇到了野豬不假,但是被野豬創了個半死。
心高氣傲的親兵被供養習慣了,常年持俸祿做忠君的事情,可是什麽才是忠君的事情呢?現在養著他們白吃白喝的是秦過,中洲王已經死了啊。
真不怪姬淮澤心氣兒一下就沒了。
姬淮澤是一個心很軟的人,當他被禮儀教化固化的觀念傾塌的時候,他恍然回頭,看著中洲哀鴻遍野的民眾,發現讓這片土地變得滿目瘡痍的居然是自己拱衛的王權。
他難道不知道中洲王荒淫無度?
他是親眼見證著的幽王如何酒池肉林,也親眼看著城中的酒足飯囊之輩如何對幽王諂媚。他讀了那麽多書,卻沒有一個十七歲的農家子看得清楚。
而自己,為這樣的王權,付出了全族的生命。
說句何其可悲,並不為過。
甚至不需要秦過刻意賣慘,那些山裏的人已經夠慘了。失去血親,自餓的麵黃肌瘦,對著害了他們的人還能客客氣氣的分吃的。
攻身攻心之下,餓了幾天,所有人都老實了。
不但積極地配合秦過調度,還主動說要去幫秦過打獵。
秦過表現的很寬和,也不記仇,帶著十多個中洲兵和自己人就上山了。
~
薑玨得知秦過又上山的消息時,秦三剛好給他端了一碗飯進來。
給秦三比薑玨年齡大一歲,卻高出了薑玨半個頭,端著飯跑來,嘴裏叫著:“殿下,殿下,您吃。”
——這個尊詞還是最近學的。
薑玨不知道為什麽秦三突然給他送吃的,下意識道了謝接過。卻見秦三眼睛都不眨地看著這碗粥,薑玨有些疑惑,問了句:“不慧兄……吃了嗎?”
“吃,吃了……”秦三咽咽口水,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好奇……這飯,想,想問問是什麽味道……”
薑玨:……
這是什麽癖好?
薑玨端起碗,看著這細膩的粥,裏麵還有些肉沫和素菜,顏色很漂亮。他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了這碗飯是不同的。
薑玨吃了一口,果然看到秦三灼灼的目光。
咽下去後,薑玨才問:“是誰做的?”
“是大哥呀!”果不其然,秦三說,“大哥說、說您近日沒有吃多少東西,怕山裏沒有什麽好吃的,就給您做了一碗。”
——大家都沒有,就這一碗!
薑玨覺得好像是錯覺,這句話之後,他開始分泌唾液,好像因為下廚的人而變得食欲大動。
“秦兄還會做飯?”
“不知道,大哥很忙,有時候在山上很久不下來,可能會做,但是我們都沒吃過。”秦三望眼欲穿,快嫉妒死了,想知道到底好不好吃,又看看薑玨這情緒不外露的臉,好奇地抓心撓肝的,“殿、殿下,好吃嗎?”
薑玨咽了口口水,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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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目光灼灼地盯著,心裏想著這殿下吃得完嗎?吃的明白嗎?要不我來吃吃?
好像但凡薑玨說一句吃飽了,他就能撲過去搶碗似的。
薑玨蜷了蜷手指,在秦三這饞狗一樣的目光下,硬是一句話不說,開始悶頭吃。
秦三更饞了——殿下連肉都不喜歡吃,偏偏這麽喜歡吃大哥做的一碗稀飯,這得是有多好吃啊!!
到!底!什!麽!味!啊!!
秦三最終還是沒知道什麽味,因為薑玨把這碗粥喝的一滴不剩。
秦三悶悶不樂,覺得自己的胃都饞痛了。卻還是要幹活。
完成大哥的任務之一:盯著殿下吃飯。
還有大哥任務之二:給姬淮澤送飯。
這回是大鍋飯,粟米加了點野菜梗煮開,一股子草味的湯湯水水。
姬淮澤從前兩日病倒之後,高熱了一天,大家扒開他衣服一看,才發現他渾身都是傷,慪在盔甲裏,都發炎了。讓人熬了藥囫圇吃了兩碗,昨日才退了燒。
秦三敲門,姬淮澤才醒。
這人少了精氣神,病著的時候愈發明顯,眉宇間都縈繞死氣。
姬淮澤沒太多力氣,秦三就把他按在床頭,一勺一勺喂進去。
喂完了,姬淮澤還是半死不活,秦三出了一身汗。
這少年一身汗仆仆的味道,拉起衣服下擺隨意擦了擦汗,露出一節柔韌的腰肢。姬淮澤被燙傷一樣的扭頭,臉色還很差,語氣凶得很:“你做什麽?!”
“擦汗呀。”秦三隨口回答。
“袒胸露腹成何體統!”姬淮澤的眉毛皺起來,看起來有了一些生機。
“體統是什麽?”秦三問完又說,“我下次不這樣了,那你們怎麽擦汗?用袖子嗎?袖子髒了怎麽辦?”他說著給姬淮澤看他袖子上被蹭上去的泥和灰塵。
姬淮澤又不說話了,倉稟足才知廉恥。他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
他不說話,秦三也不在意,隻覺得這些貴族人都怪怪的,便手腳麻利地收拾碗筷。
他垂著腦袋的時候脖子露出來,一截細細的脖子凸起幾個骨頭,姬淮澤發現他真的很瘦,剛才露出的腰還沒有一握。
姬淮澤腦子亂的很,一會兒想到中洲城裏酒林肉池的幽王,一會兒想到滿山枯骨,一會兒想到自己父兄,一會兒想到自己殺死的那些齊越的叛軍,一會兒又想到被殺的很多手足兄弟。
胡思亂想著,就聽到外麵喧鬧無比。
秦三動動耳朵,笑開了:“大哥回來了,有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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