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厭棄的廢太子x被退婚的白切黑哥兒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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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中 一片素縞。
    秦過休息了一整夜,又精神抖擻。
    倒是薑玨怕他身體撐不住,還讓太醫過來看診了一番,得出的結果是秦過身體非常好,順手再給薑玨把了一把,換了個藥方,這才提著藥箱跑了。
    薑玨還笑著說“我身子前段時間不好,陳姑姑還以為我有了孩子,多買了幾副安胎藥,卻不想是假的。”
    秦過支棱起來笑著說“你身子還沒養好,等養好了再說。”
    薑玨眼眸暗了暗,麵上卻笑著沒說話。
    看完太醫,秦過又要去忙了。
    薑玨倒是看了兩眼新藥方,隨手丟在了一邊。
    陳姑姑見秦過走了,這才跑來禮貌詢問薑玨需不需要避孕湯藥,薑玨失笑:“姑姑,還在喪期,太子哪裏能做什麽?”
    陳姑姑這段時間也心驚肉跳的,如今秦過終於平安回來,她這才有了主心骨一般,絮絮叨叨:“哎,太子爺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要知道,要是秦過真的死在了外邊,他們才是真的功虧一簣。
    在太子出兵的時候,陳姑姑連假孩子都給薑玨找好了!一旦秦過身死,薑玨這邊馬上會假孕,說肚子裏有秦過的遺腹子!
    那根本不是什麽謠傳,是薑玨真的喝藥了改了脈象了!
    “當初還想著要去找昭王,您卻要說嫁給太子,嚇得我還以為您失了心智,卻不想太子爺才是……”說著,姑姑聲音又小了下去,四處看了看,沒見到人,這才繼續說,“好在是好結果,是好結果!”
    薑玨笑了笑:“姑姑最近憂心了。”
    陳姑姑也笑了:“我憂心什麽,是您憂心才是,昨日瑾哥兒來信,說毒已經給昭王服下了,剛剛好的藥量。”
    “還有之前……”陳姑姑壓低聲音,“差點紕漏的是,那醉酒的仵作說漏了嘴,拿胡美人屍身出來說事……雖說是舊事,但是我怕他壞事,還是找人處理了。”
    薑玨垂下眼睫:“血崩與毒後生死的胎兒終究不同,是我之前沒考慮周到,姑姑做的很好。”
    他這眉眼一垂,這可憐樣,惹得陳姑姑連連安撫:“哪裏的話,哪有人事事周到的?本來都處理好的,隻是那仵作在收斂的時候還打開瞧了一眼,還好咱們找人盯著了。”
    薑玨便又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一個梨渦在臉頰晃的耀眼。
    “太子歸來後,讓人收斂些,殿下日日忙於政事,我不想讓他因此憂心。”
    “您放心,還有那將毒藥給君妃的人,也已經處理了,保準不會懷疑到咱們身上。”陳姑姑歎口氣,“君妃也是可憐人,這人啊,一旦為情所傷,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要我說,哥兒,您也要好好調養好身體,最好為太子生下嫡長子……這樣才好。”
    生下嫡長子嗎?
    薑玨垂下眼睫,目光停在自己的小腹。
    早年他吃了很多藥,久病成醫,他自然知道,自己能懷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也找人來看過,自己的身體,是不適合有孕的。
    早年家中預留的那三支商隊,死了兩支,賣了一支,其實說是賣,還在他手上罷了。
    魏清是一個非常單純的人,騙過他,很容易就能接洽到君父的舊人。這麽多年,雖然頂著魏清的旗號行事,其實都過了一遍薑玨的手。
    他們為薑玨帶回來過金銀,帶回來過消息,也帶回來過稀奇的毒。
    那一夜,但凡秦過再走近一步,估計能嗅到那院中的迷香與毒煙。
    太子若是死了,是個非常大的麻煩。
    於是薑玨露出了些身形。
    秦過那幾乎寫在臉上的喜愛讓薑玨都有些遲疑。
    試探了一路,秦過隻是安靜地跟著他走,讓他捏在袖子裏麵的毒煙沒有放出來,反而被贈了一塊玉。
    他已經選擇好了道路,那位謙謙君子的太子殿下,隻是一個過客而已。
    隻是一個,被厭棄的太子。
    有可能,很快就要被廢掉了。
    他計劃了很久,從殺死沈世子開始,隻等秦源入長安為太後賀壽,就可以打著薑瑾的名義做一些事情,隻要秦源對薑瑾還有一絲情誼,就一定會來。
    逼迫昭王娶他,哪怕是做一個不受寵的侍妾也沒有關係。
    昭王是一個非常純善的人,隻需要一個契機,他就能掌握整個昭國。
    薑瑾怎麽會是他的對手呢?薑瑾這小孩,從小到大,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薑玨根本不對秦過做什麽打算的,畢竟秦過一旦失去帝王寵愛,接下來麵臨的將會是非常危險的境地。他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歸宿。而反觀秦源,隻要太後活著一天,秦源就有依仗!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秦過求娶薑玨為正妻。
    正妻是什麽概念?哪怕完美如魏清,在當年,惠帝還是惠王的時候,他也隻是一個妾!
    當夜,薑玨就推翻了所有的計劃。
    他不管這感情從何而來,也不管秦過到底有什麽目的,他甚至激動的渾身發抖,陳姑姑以為他在害怕,實際上他在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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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正妻、是太子妃、一旦秦過登基!他就是國母!
    秦過給他另一條道路,另一個身份!甚至!比起秦源那邊的太後,魏清可好應付多了。
    ——他的內心多麽沸騰,表麵就要越是楚楚可憐
    ——這場婚事越是盛大,他就越要乖巧聽話。
    秦過喜歡他什麽樣子呢?
    ——初見時候的警惕,溫柔,漂亮。
    ——聽話
    聽話。
    他會很聽話,但是很聽話的人,是沒有辦法坐上那個位置的。
    所以他要確認好、確認好、他的選擇是否正確。
    ——[太子殿下,我能夠為您做一些什麽嗎?]
    ——[承玄,需要我做什麽嗎?]
    他問出口,期待著回答。
    而秦過也給他一個回答。
    那個日照窗欞的午後,時光靜謐,他洞悉到熟悉的野心,所以靈魂都為之顫抖。
    這認知讓薑玨翻湧的內心永不停歇地轉動,心潮湧動之間,他覺得自己的貪欲都快要衝破皮囊,張牙舞爪地將秦過吃掉了。
    ——聽話、聽話一些。
    薑玨,要多一些耐心。
    於是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依舊是一副非常乖巧的模樣,垂下的眼眸裏麵,翻湧著暗色。
    愛是有條件的,他要達到條件,才能夠被愛。
    他一定會是非常好的盟友。
    於是在那一夜,他試探了一下魏清。
    魏清還是和以往任何時候一樣,非常非常的單純。他聽不懂薑玨的言下之意,也無法理解此時的處境……他還十分十分的愛惠帝。這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所以在宮宴之上,在察覺到不對的時候,他選擇自保。
    ——秦過是太子,他是太子妃,如果他的名聲受損,那麽傷害的是他,是秦過。
    ——但是魏清是嬪妃,他還有選擇,他可以為秦過去死。
    薑玨怎麽會是無辜的人呢,一個這樣軟弱的人,怎麽會在被算計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殺死未婚夫?一個覺得針黹都能作為武器、身體都能作為武器的人?怎麽可能這樣無辜地詢問自己應該做什麽?
    他知道該做什麽,他隻是在試探,秦過想要他做什麽!
    他在魏清和他自己之間,第一反應是保全自身,他不能有事,秦過也不能有事。
    隻是他似乎看錯了秦過與魏清的感情,就連陳姑姑都在勸說:“哥兒,您要想,若是主君還在,您會如何?太子是在意君妃的啊。”
    是的,太子是在意君妃的。
    那一夜,他隻能竭盡全力地裝可憐,裝作被嚇到的樣子,竭盡全力地討好。
    他哭泣,眼淚也是武器,身體也是武器,他需要秦過,他們牢不可破的結合不可以如此脆弱——
    再愛我一些吧——
    哪怕我陰暗、詭譎,哪怕我不具備被愛的條件。
    秦過依舊和以往一樣哄他,
    ——[心結易結不易解,這段日子君父要難熬些 ]
    ——[要君父自己想通才好]
    試探之後,他又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秦過似乎並不太在意魏清的情緒,隻在意魏清的性命。似乎秦過對於魏清這種一心隻為了惠帝的性格也有些無奈。
    於是他開始轉變策略。
    讓一個人活著,並且死心。
    比如說殺死胡美人——隻要人死了,孩子也死了,惠帝看不到哭哭啼啼的受害者,事情一過去,魏清就會被放出來。魏清也不會再接受胡美人的報複了。畢竟用一個孩子來構陷魏清的人太過可怕,魏清不是對手。
    隻要太子還是太子,魏清不自殺,他就不會有事。
    再比如——秦過不方便出麵,他就日日在魏清身邊,給他看一些書,潛移默化地灌輸一些觀念。讓他深刻的認知到,他不僅僅是一個妃子,還是一位君父。
    再再比如,讓魏清親自去殿中看著,惠帝是多麽的冷血無情,讓魏清徹底死心……
    然後,隻需要不經意地提起,毒藥。
    這麽多年,久病成醫,擅長用毒的薑玨,怎麽會真的這樣無辜單純,永遠等著人來垂憐他呢?
    商道往來,能帶來巨大的信息,他真真假假的透露給秦碧瑤和太後,就能讓他們急切起來。
    他可以做好的,他是薑玨,這麽多年,他想要的都能得到,因為他會用盡一切手段。
    秦過喜歡什麽樣子,他就會成為什麽樣子。
    所以——
    再愛我一些吧,承玄。
    再愛我一些吧。
    我如此費盡心機、籌謀已久。
    愛我到哪怕我生不下嫡長子,你也要遵守承諾。
    ——我是你永遠的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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