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東北。北風卷著煤灰灌進鍋爐房時，莫不凡正蹲在結滿冰花的玻璃窗邊，用凍得發紅的手指在算盤上推演債務鏈。
    老式懷表在鐵爐台上滴答作響，表蓋內側的珠算口訣與鴻蒙係統投射的三角債模型詭異地重疊，在蒸汽氤氳中泛著翡翠色的光。
    &34；莫書記，嚐嚐咱廠的火腿腸。&34；老技工老王掀開油膩的鋁飯盒，肉香混著柴油味撲麵而來，&34；昨天抵債剛拉來的，包裝上印著量子波動速讀呢。&34；
    莫不凡接過火腿腸時，指尖觸到包裝膜下的凸起紋路——那是鄧氏集團的徽記。
    係統突然在他眼鏡片上彈出警報：&34；檢測到納米記憶體，正在篡改工人債權數據。&34；
    他掰開火腿腸，暗紅色肉餡裏隱約可見發光的絲狀物體。
    &34；老王，這火腿腸……&34；
    &34；哎，別挑了。&34；老王灌下半口散白，哈出的白氣在睫毛上凝成霜花，&34；現在誰不是拆東牆補西牆？聽說鄧老板的公司在搞什麽債務重組，能把三角債變成鳳凰木...&34；
    鍋爐房的鐵門突然被撞開，風雪裹挾著三個穿貂皮大衣的男人闖進來。
    莫不凡聞到了檀香味的防黴劑味道——這是鄧妃妃特供的納米材料氣息。
    &34；莫書記，來簽個字。&34；為首的男人遞來泛黃的債轉股協議，鋼筆尖在協議上留下納米墨水的熒光軌跡，&34；把工人債權轉成鳳凰木股權，保證三年翻三倍。&34；
    莫不凡的指尖在算盤上飛速遊走，傳統算法與鴻蒙係統的量子計算形成共振。
    當協議上的鳳凰木圖騰突然發出熒光時，他看見那些絲狀物體正從工人的眼睛裏鑽出來，在蒸汽中組成鄧妃妃的虛擬影像。
    &34；離魂鍾，啟動。&34；莫不凡低聲命令，翡翠算盤珠突然嵌入懷表凹槽。
    無形的震蕩波擴散開來，鍋爐房的電子設備同時發出刺耳的蜂鳴，鄧妃妃的影像在數據流中扭曲成詭異的鳳凰形狀。
    &34；莫書記，你真以為老算盤能鬥得過量子科技？&34；電子合成的聲線帶著金屬顫音，&34；令尊在東北留下的債務鏈，現在成了我們的養料。&34；
    莫不凡抓起算盤砸向協議，木框碎裂的瞬間，翡翠珠子崩成無數發光的碎片，在空中組成古老的九宮飛星陣型。
    係統同步生成的債務拆解模型突然投射在蒸汽中，顯示鄧氏集團正在用納米機器人篡改工人記憶。
    &34；不好了！工資卡數據全亂了！&34；
    工人的驚呼聲中，莫不凡看見納米機器人正從通風口湧入。
    他扯下領帶蘸上柴油，在結冰的地麵畫出山河社稷圖的輪廓。
    當蒸汽凝結成冰晶落在陣眼時，整個鍋爐房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34；東北會成為振興重點...&34；
    空靈的女聲在耳畔響起時，莫不凡正在用算盤珠封堵數據漏洞。
    白荷的魂魄從蒸汽中浮現，她穿著80年代的廠服，胸前別著的鳳凰木胸針正在吸收周圍的納米機器人。
    &34；白荷同誌？&34；莫不凡驚得攥緊了懷表鏈，&34；你怎麽…….&34；
    &34；別問了。&34；她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34；鄧妃妃在利用三角債提煉鳳凰木，債務鏈就是她的量子計算機。&34；
    蒸汽突然劇烈翻湧，白荷的影像開始崩解，&34；離魂鍾隻能延緩，真正的密碼在……&34；
    鍋爐房的鐵門再次被撞開，這次進來的是穿著中山裝的鄧妃妃。
    她的旗袍上繡著密密麻麻的債務數據，每走一步都在空氣中留下納米機器人的藍光軌跡。
    &34；莫書記，又見麵了。&34；她的聲音混著電子合成的雜音，&34；令尊當年在東北留下的債務鏈，現在該由你來償還了。&34；
    莫不凡的指尖悄悄按在離魂鍾的自毀按鈕上，係統突然自主啟動，將所有數據同步上傳至1987年的山河社稷圖。
    當鄧妃妃甩出量子絲鞭時，莫不凡已經消失在九宮飛星陣型的光暈中，隻留下父親的翡翠算盤珠在鐵爐台上泛著溫潤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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