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簡單的詢問，由木人的小臉上便綻開了燦爛的笑容。
    迎著陽光，從岩柱的角落站起。
    小姑娘發自內心的笑容，是如此的純粹與美好。
    山中景直到這時才真正看清楚，由木人的頭發並非是如他一般的金色，而是一種更接近淺米黃的顏色。
    沒有金色那樣耀眼，卻顯得更加柔和溫潤。
    “由木人的頭發很漂亮呢。”
    山中景發自內心的誇讚了一聲。
    “謝、謝謝！”
    由木人小臉微紅，麵對突如其來的誇讚，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在成為人柱力的這些年裏，她能感受到的善意寥寥無幾。
    即便最初有些人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時候，會對她和顏悅色，可在知曉她身份後，這些人隻會表露出比旁人更加深刻的厭惡與畏懼。
    簡單的兩個煎蛋，加上一小份雷之國特產的牛排和小份的玉米麵條、麵包吐司。
    外帶一杯酸酸甜甜的果汁。
    山中景前後總共沒用十分鍾時間，就做出了讓由木人驚歎不已的美味早餐。
    看著小姑娘吃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他稍稍感知下了屋外兩名氣息與昨天略有不同的暗部忍者後，並未急著做些什麽。
    而是拿了杯果汁，一邊小口啜飲，一邊詢問著由木人的日常生活。
    或許是因為八尾頻頻暴走，而二尾較為省心，也或許在雲隱高層心中，八尾的力量遠勝於二尾？
    總之，由木人在村子中明顯沒有奇拉比受重視。
    兩人接受的教育也完全不同。
    奇拉比自成為人柱力起，就一直跟著三代目雷影艾的兒子，未來的四代雷修煉。
    而由木人，則是按部就班的進入了忍者學校。
    偶爾才會有暗部，送來一些記載人柱力修煉與提升方式的卷軸。
    山中景大概能夠猜到三代雷的想法。
    對方大抵是覺得，身為女孩子的由木人，更需要同齡人的陪伴。
    而小孩子們所謂的排擠和孤立，無非也隻是因為由木人還不夠強大罷了，孩子總是崇拜強者的。
    總結一句話。
    三代雷有點細心，但不多。
    力量至上的思想在雲隱村大多數人身上都適用。
    但忍者學校那些還未接觸過忍界殘酷的孩子，可不會去考慮這麽多。
    而無效陪伴，隻會加重由木人的孤獨與焦慮。
    “多謝款待！”
    由木人吃完一頓早餐，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乖巧的雙手合十行禮。
    “下棋？打牌？或者你有更好的建議？”
    山中景隨手收起了桌上的餐具，丟到了廚房的洗碗池中。
    穆薩伊那個小子，一大早抓起麵包就跑了個沒影，洗碗這種活，正適合他幹！
    忍界嘛～向來如此殘酷。
    實力不足的話，別人就會睡你老......床，打你的孩子，還花你的錢！
    “我、不太會。”
    由木人有些尷尬的扣了扣手指。
    從未玩過這些遊戲的她，僅僅是在班上同學玩的時候，遠遠的看到過幾次，規則也全都一知半解。
    “沒關係，我教你，唔......那就每樣都試一試吧，看看你喜歡什麽。”
    山中景笑著緩解了由木人的尷尬。
    在案幾下的小箱子裏，拿出了將棋、黑白棋、雙六、花牌和紙牌。
    小姑娘興致勃勃的聽著每一種遊戲的玩法。
    和未來那個瀧忍村的七尾人柱力芙一樣。
    簡單的聽了一遍規則後，小姑娘選擇了趣味性較強，即便隻有兩個人玩，也不會覺得無聊的雙六。
    這是一種類似於前世大富翁的遊戲，扔骰子決定點數，然後在棋盤上走格子。
    棋盤上會有各種各樣的狀況發生，誰先走到終點就會獲得勝利。
    盡管由木人的手氣似乎不怎麽好。
    總能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突發狀況，比如需要執棋者學小狗叫、閉著眼睛左右各轉十圈、先哭再笑每次五秒反複三次、頂著本書學貴婦走路......
    可每一次她都笑的極為開心。
    不大的房間裏，一直充滿了她銀鈴般的笑聲。
    這樣的經曆，對她來說太過珍貴，總讓她覺得好似夢境一般不大真實。
    屋外的兩名暗部，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怔愣。
    歡快、活潑、跳脫，還帶著一點不諳世事的可愛呆萌。
    這樣的人柱力，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喜歡在忍者學校揚著小臉，冷漠高傲的二位由木人嗎？
    中午的午餐依舊是山中景下廚。
    簡單吃過飯後，兩人又換了好幾種遊戲，由木人也半點沒有感覺到無聊。
    一直到臨近晚上八點，又吃了頓晚餐，負責監視的暗部忍不住來敲門，提醒由木人早點回家，明天還要去忍者學校上學。
    小姑娘才一步三回頭的告辭離開。
    山中景半倚在欄杆上，看著身側未曾離開的暗部，無奈歎了口氣，主動開口道。
    “需要我去暗部配合問詢嗎？”
    “沒人懷疑你，雷影大人很高興看到有人接納人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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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部輪值一向是兩班倒，此時山中景身前的暗部，已經換成了昨晚的那名小隊長。
    “那？”
    “聽說你想讓你家小子退役？”
    “人生嘛，承認父母的平凡，承認自己的平凡，再去承認孩子的平凡......最近......恩，我隻是，怕他死在戰場上。”
    山中景的瞎話張口就來。
    暗部小隊長順著他的視線，望著眼前一座座佇立在雲間的房屋和燈火熒熒的雲隱村。
    聽著那話語中的唏噓，忽的有些感同身受。
    輕輕點了點頭，瞬身離開。
    “......走的時候還是死一下吧，不然太坑人了。”
    山中景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越發理解為什麽間諜不能做太長時間。
    生命與生命的邂逅，必然會孕育出新的感情。
    他雖然無法感知善意和惡意，可卻能猜到，沒被帶去暗部問詢，肯定是有人給他打了包票。
    哪怕他很清楚，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可......
    不管是為了由木人，還是為了其他，死一死，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噔噔噔噔～
    急促的腳步聲下，穆薩伊一股風似的跑到了家門前。
    瞟了眼看天發呆的‘老爹’，鞋子一甩就衝進了客廳，一邊灌水，一邊大聲詢問。
    “老爹！晚上什麽飯？”
    “廚房自己看。”
    “老爹，我還是不是你親生的，就一碗剩飯？”
    “孩子，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是你後爹，那一年大雪紛飛，你在雪地裏奄奄一息......”
    “我說我怎麽三天挨六頓打！你個老......嗷～錯了錯了！老爹我錯了！”
    砰砰啪～砰砰啪～
    沉重的父愛關懷後，穆薩伊乖乖吃著一碗殘羹冷炙。
    “老爹，今天早上我去問了，退役申請我自己就能填，也和隊友說了，我可能要退役去養豬，可他們勸我養牛。”
    “......也行，混養。”
    山中景聞言一臉怪異的看著穆薩伊。
    這年頭，這麽實誠的孩子，真不多啊！
    “咱家的錢，能買多少牛和豬？好像租場地也要錢的，咱家有那麽多錢嗎？”
    “真舍得不當忍者？”
    “......老爹，我隊友今天早上看見你去買花了，馬蹄蓮，是祭奠亡者用的吧。”
    “挺好。”
    “什麽？”
    “明天遞了申請，就去給你租地買牛。”
    “老爹，你還沒說咱家到底有多少錢呢，要是一兩頭牛，那咱倆可活不下去。”
    “餓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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