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回來的時候，他們第一批貨就已經賣光了！錢澤明還在那兒催著後院趕緊做呢！”
    聽到這話，葉彩鳳和閻愁春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瞬間充滿了笑意，但又強行忍住，嘴角憋得直抽搐。
    賣光了？賣得越多越好！
    等那些人吃完拉得站不起來的時候，看錢澤明那老狐狸怎麽收場！
    葉彩鳳心裏樂開了花，麵上卻依舊保持著鎮定。
    閻愁春也是暗爽不已，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
    “嗯，知道了。”葉彩鳳清了清嗓子，壓下笑意，對著趙坤露出讚許的目光。
    “這次你做得很好，消息很及時。辛苦了，去賬房領十塊錢賞錢吧，這幾天多留意那邊的動靜。”
    “謝掌櫃的！”趙坤雖然不明白掌櫃的和閻先生為何聽到對手大賣反而一副憋笑的樣子，但還是恭敬地應下，轉身退了出去。
    待趙坤走後，葉彩鳳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旁邊的閻愁春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彩鳳，陳先生這招可真是……損呐！哈哈哈！錢澤明那老東西，現在有多得意，過兩天就有多狼狽！”閻愁春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葉彩鳳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花，眸子裏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光讓他狼狽還不夠。走，閻先生，咱們也該去給他添把火了！”
    “好嘞！這就去！”閻愁春立刻會意，收斂笑容，換上一副怒氣衝衝的表情。
    兩人整理了一下衣衫，臉上瞬間布滿了“義憤填膺”的神色，快步走出回春堂，徑直朝著對麵依舊人聲鼎沸的錢氏藥房衝了過去。
    ……
    錢澤明正數著錢，準備回後院休息片刻，享受一下勝利的果實，眼角餘光卻瞥見兩個熟悉的身影怒氣衝衝地朝著自己藥鋪門口走來。
    定睛一看，正是葉彩鳳和閻愁春！
    這麽快就坐不住了？來興師問罪了？
    正好！讓他們徹底死了這條心！
    錢澤明心中冷笑，非但不懼，反而生出幾分玩味的得意，他故意停下腳步，抱著胳膊，斜睨著走近的兩人。
    “哎呦喂！這不是回春堂的葉大掌櫃和閻大先生嗎？什麽風把二位吹來了？不在自家鋪子看著，跑到我這小店來，有何貴幹呐？”
    錢澤明陰陽怪氣地開口，言語間的嘲諷和得意毫不掩飾。
    葉彩鳳臉色“鐵青”，指著錢氏藥房裏還在忙碌的夥計和空蕩蕩的貨架，厲聲質問。
    “錢澤明！你還有臉問？！我倒要問問你！你這藥方是哪兒來的？！為何與我回春堂的新藥一模一樣？！”
    “嗤！”錢澤明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葉掌櫃，這話你該問問你自己吧？是你自己管不住手底下的人，看不住自家的方子，賴得著我嗎？難道撿到的東西，還不許我用了？”
    蠢女人！連自己的人都看不住，活該！
    “你！你放屁！”閻愁春脾氣火爆，當即指著錢澤明的鼻子破口大罵，“姓錢的！你還要不要臉？！偷了別人的東西還敢如此猖狂！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臉？”錢澤明像是聽到了什麽新鮮詞，掏了掏耳朵，更加不屑，“臉能當飯吃嗎？能換錢嗎？閻愁春，我勸你少管閑事！還有你，葉彩鳳！”
    他向前一步，逼近葉彩鳳，壓低聲音，帶著赤裸裸的威脅。
    “我給你指條明路！要麽，乖乖地跟我合作，以後回春堂有什麽新方子，主動送過來，我分你兩成利！要麽……”
    他環視了一圈自己的店鋪，笑容陰狠：“咱們就這麽鬥下去！以後你回春堂賣什麽，我錢氏就賣什麽！價格永遠比你低！我看你能撐多久！不出三個月，你的回春堂就得關門滾蛋！”
    “你……你無恥！！”葉彩鳳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錢澤明的手指都在顫抖，最終卻像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猛地一跺腳，怒喝一聲，“我們走！”
    說罷，她憤憤地轉身，拉著同樣怒不可遏的閻愁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錢氏藥房。
    看著兩人“狼狽而逃”的背影，錢澤明隻覺得胸中的得意和舒爽達到了頂點！
    看葉彩鳳那氣急敗壞的樣子，這方子絕對是真的！
    而且效果肯定比她原來的還好，不然她不會這麽沉不住氣！
    這一下，錢澤明對那兩張藥方的真實性再無半分懷疑，甚至覺得陳誠和葉彩鳳不過是運氣好先搞出了方子，論經營頭腦，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快！都給我動起來！”錢澤明徹底放下心來，轉身衝著後院再次咆哮。
    “加大劑量！加快速度！有多少藥材給我用多少！今天！必須再給我做出兩千份來！不！三千份！！”
    僅僅一天的時間，靠著低價傾銷和看似與回春堂一樣的“療效”，錢氏藥房那兩種加了“料”的新藥，便瘋狂賣出了數千份之多，無數百姓將這“便宜又好用”的藥帶回了家……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給錢氏藥房鍍上了一層慵懶的金色。
    櫃台裏的錢堆得像小山，夥計們數錢數得手都快抽筋了，臉上卻洋溢著興奮的光芒。
    錢澤明心滿意足地靠在太師椅上，眯著眼，享受著這勝利的滋味。
    今天一天的銷售額，快趕上過去一個月了！
    他麵上浮現一抹殘忍的笑意。
    他朝著那個之前去“拿”藥方的心腹夥計招了招手。
    “過來。”錢澤明的話語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亢奮後的貪婪。
    那夥計連忙放下手裏的錢，小跑著湊上前，諂媚地笑著：“老板，你吩咐！”
    “天黑了，你去……”錢澤明壓低聲音，眼中精光一閃，“再去回春堂那邊轉轉，看看他們……還有沒有搞什麽新名堂？有沒有什麽……新方子出來？”
    隻要回春堂敢出新東西，他就敢立刻‘學’過來，用低價把它徹底砸死！
    那夥計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猶豫和後怕，聲音也低了八度，帶著點兒懇求的意味：“老板……這……天都黑了，我……我這跑了一天，腿都快斷了……”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想起昨天夜裏潛入回春堂後院時的心驚肉跳，還有趙坤那小子，心裏就直打鼓。
    娘的，昨天差點就被發現了！
    這要是再失手，被抓個現行，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錢老板雖然許了重賞，可也得有命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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