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正好我們需要專業的設計師。”李明很高興，有專業人士加入，產品質量肯定能提升不少。
    第二天，王建國帶著女兒來到了廠裏。
    “這是我女兒王雨晴，剛從服裝學院畢業。”
    李明看著眼前的女孩，二十三四歲的樣子，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穿著保守的套裝，看起來很有書卷氣。
    “王小姐，歡迎加入我們團隊。”李明伸出手。
    王雨晴禮貌地握了握手：“請多指教。”
    李明把自己設計的幾款產品拿給王雨晴看：“這是我們準備推出的新品，你看看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
    王雨晴仔細看了看，皺起了眉頭：“這些設計…有些過於前衛了吧？”
    “前衛？”李明有些意外，“現在市場上流行的就是這種風格啊。”
    “但是我們的消費群體能接受嗎？”王雨晴指著老爹褲的設計圖，“這種寬鬆的版型，看起來不夠正式，不適合日常穿著。”
    李明心裏有些不快：“時尚本來就是要打破傳統的束縛，如果還是按照老思路做產品，怎麽可能有競爭力？”
    “可是盲目追求時尚，不考慮實用性，也不是好的設計理念。”王雨晴毫不示弱。
    兩人的第一次合作就這樣不歡而散。
    接下來的幾天，李明和王雨晴在設計理念上頻頻發生衝突。王雨晴總是傾向於保守穩妥的設計，而李明則堅持要做有創新的產品。
    “這個格子夾克的顏色太鮮豔了，應該選擇更穩重的色調。”王雨晴拿著色卡比劃著。
    “穩重的色調誰會買？現在的年輕人就喜歡鮮豔的顏色。”李明有些煩躁。
    “你怎麽知道年輕人就喜歡這樣的？有做過市場調研嗎？”
    “牛仔褲賣得那麽好，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王雨晴搖搖頭：“那隻是因為劉德華的明星效應，不代表你的設計就是對的。”
    李明被這話說得有些惱火：“那你說怎麽辦？按你的想法做出來的衣服，和以前的產品有什麽區別？”
    “至少不會滯銷。”王雨晴的話像一根刺，紮在李明心裏。
    車間裏的工人們看著兩人爭論，都不敢插話。這種專業上的分歧，他們也聽不太懂。
    王建國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女兒是專業出身，但李明的能力他也見識過了。兩個人都是為了廠子好，可就是合不來。
    “要不這樣吧。”王建國想了個折中的辦法，“你們各自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一批產品，看看市場反應如何？”
    李明和王雨晴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個提議可以接受。
    “好，那就試試看。”李明點點頭。
    接下來的兩周，廠裏分成了兩個設計組。李明帶著幾個工人按照自己的設計做老爹褲和格子夾克，王雨晴則設計了幾款相對保守的休閑裝。
    李明的模特隊也開始正式訓練。他找來了一個退休的舞蹈老師，教這些工人基本的走台步和展示技巧。
    “挺胸，收腹，眼神要自信！”舞蹈老師在一旁指導著。
    小張和小王進步很快，幾天下來已經有模有樣了。其他幾個年輕工人也逐漸找到了感覺。
    產品做好後，李明決定再次在廣場舉辦展示活動。這次他沒有放電影，而是讓模特隊直接展示新產品。
    “今天給大家展示我們廠的最新款式！”李明拿著話筒，聲音洪亮。
    小張穿著寬鬆的老爹褲走了出來，配上一件簡單的t恤，整個人看起來既休閑又有型。圍觀的年輕人眼前一亮。
    “這褲子不錯啊，看著挺舒服的。”
    “是啊，比那種緊身褲好多了。”
    接著是小王展示格子夾克，鮮豔的紅藍格子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她走路時夾克輕微擺動，很有節奏感。
    “這件衣服真漂亮！”
    “顏色真好看，在哪兒能買到？”
    李明心裏暗自得意，看來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輪到王雨晴設計的產品展示時，反應就平淡了很多。雖然款式工整，質量也不錯，但缺乏吸引力。
    “這些衣服看著挺正經的，但好像沒什麽特色。”
    “和商店裏賣的差不多啊。”
    當晚的銷售結果很說明問題。李明設計的老爹褲和格子夾克幾乎被搶購一空，而王雨晴的產品隻賣出去了不到三分之一。
    看著銷售數據，王雨晴的臉有些發紅。她沒想到市場反應會這麽明顯。
    “看來是我想多了。”王雨晴主動找到李明，“你的設計確實更受歡迎。”
    李明看著她誠懇的樣子，心裏的氣也消了：“其實你的設計也有優點，隻是現在的市場更喜歡有個性的產品。”
    “能教教我嗎？”王雨晴的話讓李明有些意外，“我想學學怎麽把握市場需求。”
    從那天開始，兩人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王雨晴不再固執地堅持自己的想法，而是虛心向李明請教。李明也開始欣賞她的專業功底和認真態度。
    “你看這個連衣裙的版型，如果把腰線提高一點，會更顯身材。”李明指著設計圖說道。
    “嗯，這樣確實更好看。”王雨晴認真地記著筆記，“那麵料的選擇呢？”
    “要選擇垂感好的，這樣穿起來才飄逸。”
    兩人越聊越投機，從專業話題聊到生活感受，從工作計劃聊到人生理想。李明發現，這個看起來保守的女孩，內心其實很有想法。
    “其實我一直覺得服裝設計不隻是做衣服，更是在傳達一種生活態度。”王雨晴說道。
    “沒錯，好的設計應該能讓人穿出自信，穿出個性。”李明深有同感。
    王建國看著女兒和李明越來越默契的合作，心裏也很欣慰。廠子有了起色，女兒也找到了誌同道合的夥伴，這比什麽都讓他高興。第十七章重歸於好
    李明站在辦公室窗前，看著樓下模特隊的姑娘們正在排練。自從上次電視台采訪後，訂單如雪花般飛來，整個廠子都忙得不可開交。
    “咚咚咚。”門被敲響。
    “進來。”
    推門進來的竟然是王麗。她穿著一身紅色連衣裙，化著精致的妝容，和三個月前那個蓬頭垢麵的女人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