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銷售方法，王廠長聽得連連點頭：“有想法，有魄力！行，我支持你的轉型計劃。”
    “那我現在就開始安排生產。”林浩摩拳擦掌，“牛仔褲的訂單已經排到下個月了，我們得抓緊時間。”
    “等等。”王廠長叫住了他，“既然要轉型，光靠你一個人可不行。正好我女兒剛從大學畢業，學的就是服裝設計，讓她來幫你。”
    “您女兒？”林浩有些意外。
    “對，王曉雯，明天就來廠裏報到。”王廠長笑道，“你們年輕人想法多，應該能合作得不錯。”
    第二天上午，林浩正在車間裏指導工人生產新款牛仔褲，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請問，林浩師傅在嗎？”
    回頭一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站在車間門口。她穿著一身米色的職業套裝，長發紮成馬尾，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很有書卷氣。
    “我就是林浩。”林浩走了過去，“你是？”
    “我是王曉雯，王廠長的女兒。”女孩伸出手，“以後我們要一起工作了。”
    “你好。”林浩握了握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很軟，顯然沒幹過什麽粗活。
    “我聽我爸說，你要做一些新款服裝？”王曉雯環顧了一下車間，“能給我介紹一下具體的設計理念嗎？”
    “當然可以。”林浩帶著她來到辦公桌前，拿出幾張設計草圖，“你看，這是老褲褲的設計，寬鬆的版型，低腰設計，符合年輕人的審美。”
    王曉雯仔細看了看，皺起了眉頭：“這個設計…有些太隨意了吧？而且這個腰線位置，不太符合人體工程學。”
    “怎麽不符合？”林浩有些不解，“現在年輕人就喜歡這種隨性的感覺。”
    “但是從專業角度來說，這樣的設計會讓穿著者的腰部線條不夠優美。”王曉雯拿起鉛筆，在紙上畫了幾筆，“你看，如果把腰線提高一點，再把褲腿稍微收一下，會更加優雅。”
    林浩看了看她的修改，搖了搖頭：“這樣改了就不是老褲褲了，變成普通的直筒褲了。”
    “可是這樣更符合服裝設計的基本原則啊。”王曉雯有些不理解，“我們做服裝，首先要考慮的是美觀和實用性。”
    “美觀？”林浩指了指窗外，“你看看那些買我們牛仔褲的年輕人，他們覺得不美觀嗎？”
    王曉雯順著他的手勢看去，確實看到幾個年輕人穿著寬鬆的牛仔褲在聊天，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這…”她有些猶豫。
    “曉雯，我知道你是科班出身，理論知識肯定比我紮實。”林浩語氣緩和了一些，“但是市場不等人，消費者的需求才是最重要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王曉雯還想爭辯。
    “這樣吧，我們各做各的。”林浩打斷了她，“你按你的理念設計，我按我的想法做，看看市場反應如何。”
    王曉雯咬了咬嘴唇，最終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就試試看。”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各自忙著自己的設計。林浩繼續他的老褲褲和格子夾克，而王曉雯則設計了一些她認為更加“專業”的款式。
    與此同時，林浩也開始著手組建模特隊。他在全廠範圍內挑選了十幾個身材不錯、長相出眾的年輕工人，準備對他們進行專業培訓。
    “大家別緊張，我們隻是學學怎麽走台步，怎麽展示服裝。”林浩看著麵前這群拘謹的年輕人，“小王，你先試試。”
    被叫到的小王是車間裏公認的帥哥，但此刻卻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林師傅，我…我不會走。”
    “沒關係，慢慢學。”林浩示範了一下，“你看，挺胸抬頭，步伐要穩，眼神要自信。”
    小王照著做了幾步，雖然還是有些僵硬，但已經有了點模樣。
    “不錯，繼續練習。”林浩鼓勵道。
    就在這時，王曉雯走了過來：“你們在幹什麽？”
    “培訓模特隊。”林浩解釋道，“等他們練好了，我們就可以辦時裝秀了。”
    “時裝秀？”王曉雯眼睛一亮，“這個想法不錯。不過，你確定要讓他們穿著那些…老褲褲上台？”
    “當然。”林浩理所當然地說，“這些就是我們的主打產品。”
    “可是…”王曉雯欲言又止。
    “怎麽了？”
    “算了，沒什麽。”王曉雯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林浩有些疑惑。這個王曉雯，總是對自己的設計有意見，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又過了幾天，王曉雯的設計樣品出來了。林浩看了看，不得不承認，從工藝角度來說，確實很精致。但是…
    “這些款式，會不會太保守了？”林浩拿起一條她設計的褲子，“你看這個版型，跟十年前的款式沒什麽區別啊。”
    “這叫經典。”王曉雯有些不服氣，“經典的東西是不會過時的。”
    “經典？”林浩苦笑，“曉雯，你知道我們的目標客戶是什麽人嗎？是那些十八到二十八歲的年輕人，他們要的是新潮，是個性，不是經典。”
    “但是新潮的東西很快就會過時，隻有經典才能長久。”王曉雯堅持自己的觀點。
    兩人又開始了爭論，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三次了。
    “夠了！”林浩有些煩躁，“我們直接讓市場來檢驗吧。明天我安排人去賣你設計的這些，看看反應如何。”
    “好！”王曉雯也有些生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的設計更受歡迎。”
    第二天，林浩安排了兩個攤位，一個賣他設計的老褲褲和格子夾克，另一個賣王曉雯設計的“經典款”。
    結果不出所料，老褲褲的攤位前排起了長隊，而王曉雯設計的款式卻少人問津。
    “怎麽會這樣？”王曉雯看著冷清的攤位，有些不敢相信，“我的設計明明更加精致，工藝也更好。”
    “曉雯，你的設計確實很專業，但是…”林浩走到她身邊，“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顧客不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