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遠海闊瀟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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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踏盡一樹白,一橋清雨一傘開。一夢黃粱一壺酒,一身白衣一生裁。
    ——序
    傾抒一抹遇見,輕擁風花雪月,將相思的繾綣,寫入時光,將經年的曾經,落墨成花……
    “唉,我說你這人真的很無聊啊,我跟你說了那麽多話你竟然一聲不吭,太不給麵子了吧!”阿霖翻了個白眼,從銀杏樹上跳下來——拽什麽拽啊,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我看你才是有病,一天到晚跟著我作甚?”白衣女子終於破天荒地回了一句,繼續往林子深處走去,不再搭理跟在她身後碎碎念個不停的藍衣姑娘——還從來沒有誰敢這麽近距離地跟著她,閑得沒事幹嗎?
    “你一個人不無聊嗎?我就是不想看你一個人才跟你搭話的,你好歹吱個聲不行嗎?”阿霖一邊嘀咕,一邊死皮賴臉跟上去,繼續嘮叨,“你知道嗎,倘若你的眼神總是這樣冷得能凍死個人,在你鑒照下,別人的心也會結成冰的!”
    奇怪的女人,靈力再強也用不著這麽高冷吧!
    緣分就是如此神奇,不是所有的遇見都驚心動魄,不是所有的相識都刻骨銘心,也許隻是巧合,也許隻是擦肩,但隻要有心,彼此產生了交集,就有了一切可能。
    從此以後,我的生命裏多了一個你——因為相知,所以疼惜,因為懂得,所以包容。
    再後來,那個人說一個“暮”字太過單調,古有詞牌名“暮江吟”,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讀之令人心潮澎湃,不如就添作“暮吟”,簡單大氣,念著也順口……
    多年後,兩個好友在一起閑聊,回想初次相遇總會忍俊不禁。阿霖埋怨暮吟:“你開始一句話都不說,我差點以為你是個啞巴——我就納了悶了,怎麽我遇到的美人都不愛說話,人家阿蘭是真的不能說話,你呢,裝什麽深沉,我有那麽招人嫌麽?”
    暮吟就無奈地一笑:“不是你的問題行了吧,是我天性如此,你見我主動和誰搭過話?”
    “也是,還好我臉皮厚,要不然想成為你的朋友還真不容易!”
    “是啊,我們兩在這點上可以說是兩個極端,完全相反。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自來熟的人,我一句話沒說,你恁是跟著我碎碎念了一路!”
    “哈哈,所以說,想交朋友就得臉皮厚!”
    阿霖是第一個知道暮吟身份的人,看起來很沒有存在感的女子,卻是大名鼎鼎的血靈。她如果願意,可以救人於水火,也可以殺人於無形。
    她的力量以鮮血為媒,所以總是無端的讓人覺得恐懼、不祥、詭異,當然也強大得離譜。於是注定了她性格的孤僻,更準確的說是孤傲。
    了解她的人就知道,暮吟冷漠的外表下有著同樣淡漠的心,不喜惹事,更不會隨意動用靈力。但她並非淡然到出塵,相反,她熱愛生活,雖然有些方麵品味獨特,但並不影響她像一般人那樣,去體驗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
    人生得一知己,何其幸運!也許正是因為真性情突破了冷漠外表的束縛,她才會和阿霖成為好姐妹。雖然她兩外表給人的感覺差異很大,但本質上她們算是一個類型。
    血液可以承載很多信息,專門研究血液的專家可以通過采血樣本了解一個生命體的多種信息,還可以通過血跡勘察案情等等,但一般人對血的了解和利用通常需要各類儀器設備的輔助,這點和血靈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阿霖就親眼見過暮吟動用靈力,讓一個流血過多差點駕鶴西去的人瞬間血液回流入體,連傷口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跟沒受過傷無異,也曾見過她一怒之下讓流動的血凝結成殺人的利器。
    暮吟可以隨意操控可見的血,而連阿霖也不知道的是她還可以控製生物體內的活血,但暮吟很少這樣做,因為太過損耗靈力。
    暮吟很懶,勞神費時的事能不做就不做,以其傷腦經應付麻煩,她寧願玩貓逗狗找各種樂子打發時間。這些阿貓阿狗反而不懼怕她的力量,願意和她親近。
    當然,暮吟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能力,比如下血咒,這是暮吟的殺手鐧。隻需要得到對方的一滴血,就可以對其施咒。
    血咒又分兩種,一種致命,一種不致命。
    阿霖就總是對暮吟說,她應該穿一身黑衣,給人一種很厲害的感覺,這才符合她的身份,而不是一身白衣飄來飄去,像個女鬼!
    可暮吟說她不喜歡黑衣——她又不是殺手,也不是夜行俠,幹嘛要穿黑衣?
    暮吟喜歡白衣,因為白色最幹淨。
    阿霖默默翻了個白眼,暮吟有潔癖,一個愛幹淨的血靈,想想總覺得別扭。
    不過暮吟從來不覺得自己穿白衣有什麽奇怪的,就像阿霖偏愛藍色一樣——蘿卜白菜各有所愛,何必計較這些。
    暮吟從不輕易對別人施咒,除非她心情不好,而那個倒黴鬼又愛沒事找事,對於這樣的人,暮吟認為不給點顏色看看就是自己的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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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個有個性的靈,有個性自然就會有脾氣。
    要說暮吟是天上地下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血靈,她的誕生並不奇怪。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殺戮,有殺戮就會流血,暮吟於上古大戰後的血河中誕生,由千萬戰死之人的血氣凝聚成形,又經過成百上千年的苦修獲得人形,她對戰爭和血的渴求也在修行的過程中逐漸淡化了。
    再後來,她交了朋友,有了阿布,就培養起了各種興趣愛好。
    暮吟喜歡跳舞,喜歡和阿霖鬥嘴,最喜歡的是養靈寵。她曾和阿霖商量一定要去雪域高原弄一隻雪豹或雪獒來養——後來這個願望實現了,但是每次出門都被雪獒拖著走,她幹脆把雪獒阿布訓練成了坐騎。
    一身白衣的她坐在威風凜凜的雪獒身上,像極了遠古的女戰神。
    阿布是一隻血統純正的雪獒,阿霖和暮吟抱他回來的時候還是個小不點兒,剛斷奶沒多久的小獒崽全身雪白,毛茸茸的像個毛球,喜歡賴在暮吟和阿霖懷裏舔她們一臉一手的口水。
    阿霖和暮吟第一次遠足,選的就是雪山,回來的時候碰巧在阿布的主人家借宿,主人家前不久剛好新添了一窩小獒崽,見她們喜歡得打緊,熱心的主人就把阿布送給了她們,阿霖把自己的玉鐲留給了主人家當謝禮。
    次日,兩個丫頭歡天喜地抱著小獒崽離開了,擔心小獒崽不適應,還在半山腰上逗留了幾天,還好,阿布能吃能睡,長勢喜人,打消了她們的疑慮。
    自從有了阿布,暮吟的心情大好,沒事就帶著小獒崽出去遛彎。阿布也很聽話,暮吟就不用鏈子,隨他自由奔跑,解放天性,反正她們住的地方人跡罕至,根本不用擔心阿布會傷人。
    一個人,生於世間,不可能會一世無憂的。生活為何要對你無比寵愛呢——隻要活在世上一天,多少會經曆一些小挫折、小困難。
    少不更事不太懂這些世事紛擾,但是不斷地經曆,也在不斷的成長,成長為一個可以獨自承受這些考驗的人。去麵對所有令人畏懼的殘酷打擊,路過或步入黑暗的狹小空間。
    當獨自承受生活帶來的殘酷考驗時,心裏可能會想:如果和旁人說上兩句,心裏是否會好受一些呢?其實不然,事實上很多人和你一樣,都在承受著打擊,有些人已經自顧不暇,如何再聽你訴說自己的經曆?
    慢慢的就會明白,向別人訴說,還不如自己獨自承受,說出去也是令旁人增添煩惱,自己的生活也並沒有多少實質上的改善。
    愛你所愛,愛你所堅持的,愛你所遇上的,愛你所把握的,愛你所擁有的……愛你所有,愛你未有,愛你所夢。
    真正地跟著心意走,如願以償愛上一路經曆,跟著曾經預想的步伐前行,聽從心的聲音,看破世間困擾,專注一心,是人生裏最難渴求的東西。
    能把生活和人生的心意融合發力,讓每一分每一秒都能肆意翱翔,自由生活,便是對自己一生所行最好的回報。因為你未有所不滿,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跟自己的心提前打了招呼的!
    阿霖是個怎樣的人呢?
    一路所行,一心所向,將“愛你所愛,行你所行,聽從你心,無問西東,無畏前行”這句話刻進了身心。因為現實的困境,她把這句話踐行地更加具有深意,每一個字都好像有她的影子。
    這不是虛幻,是切切實實的經曆,她用言行將這句話表達給別人看,給自己聽,她便是這句話最忠實的信仰者。因這句話更好的解讀了她,這句話也因她而更有人性的色彩。像是融合,又像是彰顯,明裏暗裏都在訴說阿霖的一生是如何過來的。
    這句話與她所說“隨心而往,隨性而活”的話語未有多大差別。
    即便天空翱翔的飛鳥,在它自己的生命裏,也有迷途的時刻,永恒二字也隻是到它生命截止的那一刻,所以飛鳥的心意是最勇敢的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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