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練氣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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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練,靜靜流淌在簡陋的石室內。李恒盤坐在蒲團上,指尖輕輕摩挲著青霜劍冰冷的劍身,劍刃在月光下泛著幽幽寒光。這是他人生中第一件親手煉製的法器,此刻正細細品味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成就。
    石室四壁斑駁,牆角堆放著各種煉器失敗的殘次品。一盞青銅油燈搖曳著昏黃的光芒,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窗外傳來紫竹沙沙的聲響,為這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生氣。
    "《基礎煉器解析》五十塊下品靈石,兩套陣圖六十塊..."他低聲呢喃,修長的手指在劍身上勾勒著無形的陣紋,"再加上那些練手時報廢的材料,前前後後竟花了近五百塊靈石。"
    這個數字讓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坊市裏一把普通的下品法器,最多不過百塊靈石就能買到。他苦笑著搖頭,這筆賬怎麽算都是虧大了。
    但當他再次凝視手中的青霜劍時,眼神漸漸變得明亮。劍身傳來的清脆嗡鳴,仿佛在訴說著這一年來的艱辛與收獲。
    "現在提純靈材已有九成把握,刻畫陣圖也能保證七成成功率。"他輕聲自語,指尖輕彈劍身,發出一聲悅耳的錚鳴。
    李恒突然站起身,在狹小的石室內來回踱步。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他修長的身影。他的腳步在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每一步都帶著思索的節奏。
    "若是現在重新煉製..."
    他在心中飛速計算著,手指無意識地在空中比劃著,"材料成本約三十五塊靈石,成品能賣百塊靈石,一把就能淨賺六十五塊。"
    這個發現讓他呼吸都為之一滯。他停下腳步,目光灼灼地望向窗外的明月,仿佛看到了無限可能。遠處紫竹峰的山影在月色下若隱若現,宛如一幅水墨畫卷。
    "若能再將陣圖成功率提升到八成,煉製時間縮短到五天..."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劍柄,"一個月就能煉製六把,淨賺近四百塊靈石!"
    這還僅僅是下品法器。若是將來能煉製中品、上品,乃至築基修士使用的靈器...想到這裏,李恒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仿佛看到了無數靈石在眼前閃爍,看到了自己在煉器之道上越走越遠的未來。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重新坐回蒲團上。手指輕輕撫過劍柄上細膩的紋路,仿佛在觸摸一個嶄新的未來。窗外,一隻夜梟發出悠長的鳴叫,像是在為他的決心作證。
    "煉器之道,貴在堅持。"
    他對著月光下的青霜劍鄭重說道,嘴角揚起一抹堅定的笑意。劍身的寒光映在他眼中,化作點點星火。
    "發達了!發達了!"
    李恒突然在精舍內轉起圈來,寬大的衣袖帶起一陣清風。他猛地一拍大腿,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連帶著束發的玉簪都跟著晃動起來。
    當即取出一張上好的符紙,蘸墨揮毫,製定出一份嚴苛的修煉計劃。墨跡在紙上暈染開來,散發著淡淡的鬆香。
    【修真日程】
    子時卯時:入定修煉三個時辰)
    辰時午時:煉器實踐三個時辰)
    未時戌時:研習典籍三個時辰)
    亥時:安寢休憩三個時辰)
    "先用這個月的丹藥供奉..."
    他一邊嘀咕一邊在紙上勾勾畫畫,墨汁不小心沾到了衣袖也渾然不覺,"再動用剩餘的二百三十塊靈石采購一階下品靈材。"
    筆鋒一頓,又在旁邊添上一行小字:
    "待突破煉氣中期,立即前往傳功閣挑選新法術。"
    修行無歲月,轉眼紫竹峰上的靈竹已經曆了一次枯榮。精舍外的那株老梅開了又謝,如今又到了吐蕊的季節。
    精舍小院內,濃鬱的靈氣凝結成霧,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李恒盤坐在精舍的床上,周身靈氣流轉如龍。經過一年苦修,此刻終於到了突破的關鍵時刻。
    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眉頭緊鎖,體內的靈力正在經脈中奔湧不息。窗外的紫竹無風自動,仿佛也在為這一刻屏息。
    "波!"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靜室中回蕩,仿佛琉璃破碎。刹那間,屋內靈氣劇烈翻湧,形成一個肉眼可見的漩渦,以李恒為中心瘋狂旋轉。桌上的茶盞微微顫動,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呼——"
    五丈範圍內的天地靈氣被瞬間抽空,盡數沒入他體內。他的氣息節節攀升,周身不時閃現出紫色雷光和赤色火苗,這是法力暴漲後尚未完全掌控的表現。一縷青煙從他頭頂升起,在接觸到屋頂時又悄然消散。
    半個時辰後,李恒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當他睜開雙眼時,眸中紫光流轉,整個人的氣質都為之一變。他感覺自己的五感都變得更加敏銳,連窗外竹葉上的露珠滴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煉氣四層!"
    他感受著體內澎湃的法力,比之前足足增長了五成有餘。輕輕握拳,指縫間便迸發出細小的電火花,在空氣中發出劈啪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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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精舍的雕花木門,晨光傾瀉而入。李恒站在門前,陽光透過竹葉在他俊朗的麵容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微風拂過,帶來遠處藥園飄來的陣陣清香。
    李恒感受著經脈中奔湧的法力,內心泛起一絲久違的悸動。這一年他雖將大半精力投入煉器之道,卻仍在十六歲這年順利突破至煉氣中期,這個成績讓他頗為自得。
    "修行之道,當真妙不可言。"他輕聲自語,眼中閃爍著明悟的光芒。每一次境界的提升,都仿佛生命在經曆一場蛻變,這種不斷突破自我的感覺令人沉醉。
    望著窗外初升的朝陽,李恒在心中立下誓言:
    "十年之內,定要築基成功,成為青雲宗真傳弟子!"
    他深知修行之路的殘酷。在天元修仙界,修士若不能在六十歲前築基,此後便難有寸進。隨著年歲增長,氣血衰敗,精元枯萎,除非尋得逆天改命的天材地寶,否則終其一生都將止步煉氣期。
    "二十六歲築基..."李恒盤算著,這個目標既不過分激進,也不至於太過保守。在青雲宗五千年的曆史中,普通弟子多在五十歲築基,精英弟子三十五歲,而那些二十出頭就築基的妖孽,無一不是驚豔一個時代的天驕。
    過去這一年,李恒收獲頗豐:
    修為突破至煉氣四層
    成功煉製三十件下品法器
    將煉器成功率穩定在八成
    十六歲的少年身形挺拔如鬆,一襲淡藍長袍隨風輕揚,束發的玉簪在晨光中泛著溫潤的光澤。他的眼神比一年前更加沉穩,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從容。
    "該去晉升外門弟子了。"他輕撫腰間的儲物袋,感受著裏麵法器的靈力波動。想到即將在傳功閣挑選功法,心中不禁躊躇起來。
    微風拂過,帶起一片竹葉飄落在他的肩頭。李恒微微一笑,抬手拂去落葉,邁步走向晨光中的山道。他的靴子踩在鋪滿落葉的石階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遠處傳來晨鍾的嗡鳴,悠揚的鍾聲在山間回蕩。新的一天,新的征程,就此開啟。李恒的背影在紫竹林間漸行漸遠,隻留下一串堅定的腳步聲在清晨的山間回蕩。幾隻早起的靈雀從竹梢飛起,仿佛在為這位年輕的修士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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