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合適，我全要了！”
    穿著普通，沒有西裝革履，甚至是腳下穿的還是一雙拖鞋，臉上被曬得幽黑，皮膚都有一些開裂。
    如果以貌取人的話，很多人會認為這是一個窮逼。
    可就是這樣的長相，在漁港碼頭上，才是真正的老板，當然了，也不能說是百分之百，一般的漁民，也都是這種情況。
    “73元！”
    衛宏沒有小看人家，他也不是以禮取人，論穿著打扮，全國數他們粵東省人最隨意，去粵州市瞧瞧，那些穿著已經洗掉色的衣服，腳下人字拖，渾身都是地攤貨，可你敢想象這樣一個人，有好幾幢樓在收租麽？指不定人家還有一幢甲級寫字樓幾十個單位出租，妥妥的隱形富豪：“現在的紅蝦值這個價。”
    “現在的紅蝦價格確實不低。”
    來人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並不代表他就同意這個價格：“我看量還不少，少說也有上萬斤吧？我整批都要，不分大小，給個實惠價唄？”
    未了，隻見他頓了頓，頗有深意的掃了漁船一眼：“你們也是過來這邊臨時停靠，想必是要處理完這些魚獲之後再次出海，盡快處理掉，還能節省時間呢？”
    別以為隻是簡單的一句話，聽著好像無關緊要，可句句都離不開要點。
    “72元！”
    衛宏聳了聳肩，人家真正想要表達的潛意思他一清二楚，主動降了1塊錢，也特別強調一聲：“絕對超過20噸，現在搬上來的隻是很小的一部份，冰鮮庫裏都塞得滿滿，數量絕對不少。”
    有些時候魚獲很多是劣勢，可有時候數量多會變成優勢，具體是視情況而定。
    像大批量的紅蝦，高價海鮮，數量少是劣勢，反而是數量越多越有優勢，原因也很簡單，好貨不愁賣，好貨也不愁沒有市場，既然有市場，自然是數量越多越好，這樣做水產生意的，數量一多，從中賺取的利潤就更高，所以，數量多於漁船而言是優勢，於做水產生意的人而言，同樣也是好事。
    “這是我的名片。”
    來人主動遞上一張名片，還是雙手遞上的那種，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主動結交：“捕到紅蝦應該是用拖網，拖上來也有其他的魚獲，這樣…全部的魚獲我都要了，也按照市場價來，但紅蝦的價格給降一點。”
    “另外…賬方麵沒有問題，現場轉賬，錢貨兩清。”最後還重複一遍，涉及到大批量的高價魚獲，最終涉資不是一個小數目，一般人可沒有那麽多的現金流，現場並且是一次性付清有難度。
    “錢貨兩清是基本要求。”
    衛宏若有若無的說了一聲，他們是外地的漁船，不可以接受欠賬，萬一人家尾款不付追債也是個麻煩事，不過人家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再次讓步：“孫老板…71.5元吧！”
    “幹脆一點！”
    姓孫的老板苦笑一聲，發現這個年輕人是真會做生意，每次降價都降那麽一點點，他有一些失去耐心：“一口價，70元，如果行的話就成交，不行的話我拿少一些。”
    表達想要，在生意場上算是亮出自己的底牌，有點失去主動權，可這個時候他已經管不了那麽多，隻能說紅蝦太誘人，特別是在這個時節下，更是不同。
    “成交！”
    衛宏的心理價位本來就是70元，開到73元就是留下砍價的空間，現在達到，人家也給出不少便利條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至於說主動降價一點點的降，這不能說他小氣，做生意都是這樣，都是為了自身的利益：“那麽就…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孫老板也露出笑意，看似沒花費多少的功夫，可這麽一下子經曆過不少次的交鋒，明麵上的，還有暗地底裏，都是博弈，別以為很低端，可這一單生意涉資是兩三百萬級別，還是小生意嗎？各自為了自身的利益，怎麽可能沒有交鋒呢？
    一整批全都要走，包括捕上來的雜魚，都按照市場價走。
    清空整艘漁船上的魚獲，清理幹淨的那種。
    這是好事。
    最少對於衛宏而言，是一件值得欣喜的好事。
    “21.81噸！”
    孫老板計算一下，執行的是兩邊記賬，自然要詢問一下：“是不是這個數字？”
    “對！”
    衛宏也負責記錄，一通的相加也得出最終的總重量：“算4萬3600斤整，每斤70元，總共是305萬又2000元！”
    “沒錯！”
    孫老板核對一番，沒有計算錯誤，又埋頭算起其他的魚獲，魚類不少，林林總總有十幾種，有些多有些少，很分散，可漁港碼頭上做生意，這種事情無法避免，你還真得有很好的耐心才行：“我這邊就不一一報了，算了個總數，一共是3萬8123元！”
    太過分散，每一種魚在開秤之前，市場價是多少錢都有一一說明，全都有記錄下來，為的就是方便現在的計算。
    “沒有問題。”衛宏自然也有記錄，算出來的數字一致。
    “那麽就是309萬零123元！”
    “抹零吧，309萬整！”衛宏大手一揮，抹掉123塊錢，那氣勢別提有多麽大方。
    可這樣的表現，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搖頭，最少漁船這邊的船員，都忍不住捂臉。
    大哥呀！
    總花賣了309萬元的魚獲，你抹掉一百多塊錢，需要這麽大的氣勢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一抹就是好幾萬塊錢呢？
    可問題是，他們是一夥的呀。
    就算感覺丟人，也不能當麵揭穿呐。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麽做一點錯也沒有，抹掉一百多塊錢不是錢呐，難不成一抹就要抹掉9萬元麽？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抹個幾百塊錢，上千塊錢還可以，但極限也就是上千元，要是超過2000元，你想都別想，這年頭賺錢可不容易，別看網絡上人家動不動就是月入過萬，月入過幾萬甚至是幾十萬的那種。
    可現實中呢？
    別開玩笑了，國家有一個統計部門呢，最權威的數據，盡管統計並不全，可公布的數據是，月入過萬的，已經超過全國百分之九十三以上，你還想隨隨便便就月入過萬，真以為錢是那麽容易賺的嗎？
    錢貨兩清！
    309萬元整入賬。
    接下來就是漁船的下一步計劃，在此之前，還是要跟船員們商量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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