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麽多講究，不需要特別注意的情況下。
    起網的速度奇快。
    衛宏下到甲板的時候，整張圍網已經被拉上漁船，生命力旺盛的赤嘴鰵魚都在甲板上蹦蹦跳跳。
    “這條，這條，還有那一條…這邊還有一條！”
    “快快快，先秤秤，感覺都超過百斤。”
    “好家夥，這得有8條吧？”
    “8條的可能性不高，這8條裏，我感覺有三條不夠百斤，大概也就是八十斤左右。”
    “我感覺也不夠百斤，另外那8條，都感覺有一兩條不夠百斤呢。”
    “那條…肯定超過一百斤，這麽大的個頭，150斤應該有吧？”
    “先秤最大的一條！”
    船員們別提有多麽起勁，整網拉上來，發現有不少大號的赤嘴鰵魚，可把他們高興壞了。
    有新奇，何嚐沒有因為個頭更大的赤嘴鰵魚，更加值錢呢？
    純野生的魚肉本來就很貴，可就算是不計算魚肉的價值，單就是裏頭的魚鰾，曬製出來也是一個尋常人買不起的價格。
    大幾十萬元，乃至上百萬元一個的魚膠呢。
    注意是有錢人才能享用的東西。
    “說一下哈…”
    衛宏本來不想在這個時候說，因為船員們很起勁，有些不忍心，可感覺之後再說更加不好，幹脆提前說了：“這8條個頭比較大的，6條吧，相比小一點的2條就算了，大一點的6條，裏頭的魚鰾我自個兒留起來，不賣。”
    身為船主，船隊的主人，捕到好東西，特別是有些少見的稀罕東西，自然要留起來了。
    還是要挑好挑大的留起來。
    赤嘴鰵魚的魚膠，比較大的，人家都當成傳家之寶，可想而知有多麽珍貴，他們好不容易捕到，賣掉可惜了，他現在也不缺那點錢。
    可問題又來了。
    他身為船主，將魚膠留起來不賣，那麽等同於這一塊漁船是沒有收益的，船員們也就沒有分紅。
    還是得說一下的，少掉一些的分紅，盡管平攤下去，一個船員們也沒有分得多少，但或多或少是少分一些。
    隻是他自己留起來自用，船員們還真沒有辦法說些什麽，也不能說些什麽，是與他們的分紅有關不假，但船主能夠決定怎麽處理，誰也沒有辦法說些什麽，因為整個船隊都是屬於他的，說賣就賣，賣掉換成錢，一毛錢分紅都不會少他們的，反之，說不賣，也是留著自己吃，或是收藏著。
    船員們絕對不能有意見。
    “這麽好的東西，賣掉了確實可惜了。”
    衛安率先表態，也是代表著船員們表態，他作為船老大有這個權利，同時很清楚船主可以決定怎麽處理魚獲，這方麵們船員們必須認清：“自古以來，漁船的規矩就是這樣。”
    後麵的話沒有說太明顯，可該表達的全都在話裏。
    言下之意就是衛宏是船主，他怎麽決定就怎麽決定，船員們不能有意見，哪怕是衛宏先說留起來自用，後麵再偷偷的賣掉，不給船員們分紅，作為船員也不能有意見。
    “我說衛安，你也不用說那麽隱晦。”
    衛建設直接戳破，也麵向所有人直言：“漁船捕到可以取鰾曬膠的魚，又是自己曬製魚膠，曬出來的魚膠賣掉，錢都是船主所得，船員們沒有分紅，別的漁船都是這樣，早前出海捕到可以取鰾曬膠的，哪一次小宏不是都折算進去給分紅的？”
    “要我說，以後捕到這樣的魚，取出來的鰾曬成魚膠，就不應該算在分紅裏麵。”衛建設這話可不違心，他說的也是實話，別的漁船確實是這樣，也隻有衛宏是折算進去，可以說對他們船員極好，有什麽心裏舒不舒服，又有什麽不能平衡的呢？
    人要知足。
    而且第一次分紅，都是湊整，可從來沒有抹掉尾數的說法，給的分紅隻多不少，就已經是最大的仁慈，還想要更多，就是不知足，是貪心，做人不能這樣。
    算是說了句公道話。
    “別的漁船怎麽做我不管，在我的漁船裏就這樣。”
    衛宏擺了擺手，既然話說到這個程度，他也直接攤開來講：“我直接說出來，大家心裏或許有點不舒服，但不說出來，往後會更加不舒服，留下來的魚膠價值不低，這邊有6個，衛20那邊還有1個，一共7個，少說也值大幾百萬元，不是一筆小錢，不過於我而言，隻是一筆小錢而已。”
    對別人而言是大錢，對他而言是小錢。
    既然是小錢，好東西留著自用，就不會賣掉，說自己用就自己用。
    會讓大家心裏不舒服的，還是說得好好的是自用，過段時間偷偷賣掉，那才不合適呢。
    “嘿嘿…大的我不行，壓力大，小的我要一個，三四兩重左右的。”
    衛大頭是新船員，剛才還被罵了一遍，可見船上的氣氛有些古怪，加之他也一早便有想法：“到時候該是多少就是多少，從我以後的分紅裏扣唄，我兒媳婦快要生了，給兒媳婦準備一個，這東西坐月子可是好東西，平時想買也買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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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是從以後的分紅扣呢？
    因為是新船員，處於試用期，是沒有分紅的。
    隻有度過試用期，成為正式的船員，才能參與魚獲分紅。
    試用期三個月呢。
    “我說大頭，你能不能度過試用期還是兩碼事呢？”
    “切，我也是剛上船，還不熟悉，再給我點時間，你信不信我幹得比你還要好？”衛大頭被船老大罵，自己也犯錯，沒有什麽好說的，可別人他可不幹，反懟回去，不過也是開玩笑。
    “我跟大頭一樣，留一個哈，留著有大用，從市麵上買的，基本上都是人工養殖的，純野生的難得一見，還是咱們自己親手捕的，再自己曬製一下，純天然零添加，妥妥的好東西，小宏…我要一樣哈，錢從我的分紅裏扣。”
    “我也要一個，大的舍不得，留個小的。”
    “我也要一個。”
    “你們都要了，我沒有理由不要吧？我也要一個。”
    “我也要一個。”
    “……”
    “……”
    瞬間！
    從原來說自留沒分紅的事，一下子演變成賣魚膠專場了。
    這轉變的是不是有點太快了呢？
    不過卻不突兀，因為有句話沒說錯，好東西難遇，特別是自己捕到再自己曬製，其中一個零添加就值得大家出手了。
    哪怕不會便宜。
    可物有所值。
    這已經足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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