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挖啊挖啊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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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雨是在下午五點半又開始下的。
    小雅的哥哥,沒想到就是當初給自己三人體檢的周野。
    他急急忙忙把小雅抱走了。
    武晚晚回來後,靜靜坐在店鋪的角落裏,任由小七和陳逢時一起,給她消毒處理身上各處被酸雨腐蝕灼傷的皮膚。
    他們聽著外麵雨滴砸在鐵皮上的聲響,起初隻是零星的滴答聲,很快就連成了一片。
    雨聲中夾雜著某種詭異的嘶嘶聲,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被腐蝕。
    "這酸雨,真的好刺鼻。"
    小七嘟囔了一句,揉了揉鼻頭,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他像得了鼻炎一樣,不停地吸鼻打噴嚏。
    陳逢時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掃過外麵的窗戶,看著玻璃上蜿蜒而下的水痕出神。
    雨水順著玻璃流下,在表麵留下了一道道焦黑的痕跡。
    "這該死的鬼天氣!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麽過!"陳逢時的聲音夾雜著低落與對未來悲觀的揣測。
    武晚晚順著他的目光看出去,外邊的地麵正蒸騰冒著白氣,這些雜亂破舊,建於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老樓危樓,根本經不起多久這樣的腐蝕。
    "通知!通知!所有人注意,暫時不要外出!雨水有超強的腐蝕性!"
    村廣播的喇叭突然滋滋啦啦的響起,沒說兩句,就咽了氣,發出刺耳的雜音。
    酸雨的氣味越來越重,武晚晚感覺自己的肺部都在隱隱作痛,他們不得不戴上口罩。
    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三人站在門口一看,隻見對麵樓頂的一塊燈箱被腐蝕斷裂,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一夜過去,城中村靜得出奇,第二天清晨,酸雨終於停了。
    武晚晚打開卷閘門,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
    街道上滿是被酸雨腐蝕後的殘渣,牆壁變得坑窪不平,一些簡易搭建的棚子也塌了半邊。
    隔壁賣舊衣服的李嬸穿著雨衣,拉著一個大行李箱,依依不舍的走出自己的門麵房,一邊走一邊唉聲歎氣。
    “唉!”
    “李嬸,你這是要幹嘛去?”
    武晚晚忍不住走出來問道。
    “小晚啊,你們來得晚不知道,大家都在傳,這酸雨還得下!城中村裏的下水管道一直不好,平時雨下得大一點都愛淹腳!
    這會兒趁著雨停,你們也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去村務委員會那邊排隊聽上麵安排吧!!早去早安置!”
    李嬸壓低聲音熱心的說道。
    “行,謝謝您,您老路上慢點啊。”
    武晚晚點點頭,目送李嬸離開。
    “咱們怎麽說?”陳逢時看著武晚晚問道。
    “先過去看看唄!你倆先去打探消息排隊吧,我收拾一下,給咱們準備點必需品。”
    武晚晚快速說道。
    小七點點頭,拉著陳逢時就走。
    武晚晚獨自待在剛剛開張四天的小麵館裏,無聲歎口氣。
    她召喚出三輪車,將折疊桌椅,鍋碗瓢盆通通塞了進去,直到把店鋪搬空了,才背挎著一個超級大的雙肩背包離開。
    裏麵各裝著一份常備藥,包括創可貼酒精紗布還有感冒發燒消炎藥。以及幾瓶礦泉水,毛毯,手電和壓縮餅幹。
    等武晚晚來到村務委員會那條街巷時,這裏已經擠滿了人。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腐臭的味道。
    陳天佑站在一個破舊的木桌上,他的臉上有雨水腐蝕後的痕跡,手裏拿著一個大喇叭,劉海耷拉油膩,哪裏還有那天初見的優雅威嚴。
    "大家夥聽我說,地麵已經不安全了。"
    陳天佑環視眾人,"咱們村子本來下雨就愛淹,再等下去,大家隻會更被動,經我們村幹部研究討論,咱們必須往下挖,趁著酸雨停了,趕緊建造一個更深的地下避難所才行。"
    人群中頓時傳來一陣騷動。
    武晚晚聽見有人在啜泣,有人在咒罵。
    但卻沒有人提出異議,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事別無選擇。
    挖掘工作在陳天佑說完就火速安排執行下去。
    全村人,除了三歲孩童和七十歲老人,都自發加入了其中。
    目標,就是從台球廳的地下室開始往下挖的。
    武晚晚被老湯叫走了,拾廢隊又是負責爆破打頭……
    不過有挖掘機暴力開挖,速度倒是不慢。
    “咱們必須快速在地上開出一個向下的斜坡,同時還要小心頂上的土層不會坍塌。”
    老湯沉聲安排道。
    兩個小時過去……
    地下的泥土潮濕而粘稠,每挖一鏟都要費很大的力氣。
    "小心!"
    武晚晚拉住身邊的小七。一塊鬆動的泥土從他頭頂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小七的臉色有些白,手緊緊攥著鐵鍬。
    夜裏,探照燈把地下室照得如白晝,他們已經挖到了地下五米的深度。
    酸雨斷斷續續的下,人們卻馬不停蹄的挖,遠處時不時傳來建築物倒塌的轟鳴聲。
    每一次聲響都讓人的心揪緊一分,生怕下一秒整個地下室就會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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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第二天傍晚,老湯的鐵鍬突然碰到了什麽堅硬的東西。
    起初他以為是石頭,但當清理掉周圍的泥土時,一個光滑的鐵平麵露了出來。
    "陳委員!"老湯喊道,聲音因為久未飲水而變得嘶啞,"你快來看!"
    陳天佑踉蹌著跑了過來,他的手電筒光束照在那個鐵蓋上。
    那是一個巨大的圓形黑色金屬蓋,上麵布滿了奇怪的紋路。
    拾廢隊的眾人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麽。
    "繼續挖。"陳天佑的聲音很輕,但武晚晚聽出了其中的顫抖,"小心點。"
    眾人又花了整整兩個小時才清理出整個鐵蓋的全貌。
    它直徑約有五米,表麵布滿了複雜的溝壑。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一個圓形凹槽,裏麵似乎曾經鑲嵌過什麽東西。
    "這是什麽......"
    有人喃喃自語,"這種工藝,這種材料......"
    就在這時,鐵蓋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哢嗒"聲。
    眾人都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隻見鐵蓋上的紋路開始發出微弱的光,那些光芒沿著紋路流動,最後匯聚到了中央的凹槽處,是發著瑩光的一堆小蟲子
    "退後!"陳天佑喊道,但他的聲音被一陣機械運轉的轟鳴聲淹沒了。
    鐵蓋開始自動緩緩下沉,露出了一個漆黑的大洞。
    一股冰冷的氣流從洞口中湧出,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黴腐詭異氣息。
    武晚晚的手電筒光束照進了洞口,卻照不到底。
    這個洞口的深度超出了眾人的想象。
    更令人不安的是,洞壁上有明顯的人工開鑿痕跡,而且看起來年代久遠。
    "這下麵......不會有深淵巨怪吧?"
    有人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到底是什麽啊?"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所有村民站在洞口邊緣,感受著從深處湧上來的寒意。
    陳天佑深吸了一口氣:"村誌裏有記載,咱村兒底下埋了個大人物,沒想到是真的……”
    他的聲音突然停住了。
    因為就在這時,大家都聽到了從洞底傳來的奇怪聲音。
    那是一種低沉的、有節奏的震動聲,像是某種巨大的機器在運轉。
    但在這個末世,在這個被喪屍和變異動物蹂躪的世界裏,地底深處又怎麽還會有正常運轉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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