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去的直升機，武晚晚深深歎了一口氣。
    這真是出師不利。
    本來還想順著鐵軌直接往京城去的，現在看來，還是老老實實讓“豬豬”它們在地下開道吧！能避免很多危機，也能躲避酸雨。
    老鼠們得了肥仔的命令，立刻行動起來，不斷向下挖掘。
    肥仔在武晚晚的背包裏來回扭動變換姿勢，發出嗬嗬的嗚咽聲。
    眾多變異老鼠齊心協力挖了大約十來分鍾，一個井蓋大小的地道就漸漸有了雛形。
    小七打頭，武晚晚斷後，兩人先後跳了下去……
    四十分鍾後，武晚晚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頭也有些暈。
    地道裏的空氣變得稀薄，她的額頭滲出一絲冷汗。
    "停一下。"武晚晚難受地說道，"我不行了，我需要上去通通風。"
    她焦躁的將肥仔從包裏拎出來，使勁搖晃著它的身體，有氣無力地說道。
    肥仔似乎聽懂了，嗷嗚一聲，豬豬就帶著幾十隻老鼠開始快速向上挖掘。
    很快，一絲微弱的光線透了進來，伴隨著新鮮的潮濕空氣。
    武晚晚貪婪地呼吸著，鼻間充斥著一股越來越難聞的氣味，她仰起頭，看著上方那個剛剛打通的洞，突然發現不斷有液體湧進地道中。
    她趕緊催促道，“我好了，咱們快走吧，酸雨要流進來了！”
    老鼠們迅速用泥土封住了洞口。
    武晚晚的心跳得厲害，剛才要是再晚一步，上麵的積水可能就會落到自己的臉上。
    大意了。
    休息了十多分鍾，他們繼續前進。
    這次他們學聰明了，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挖一個小型的通風井，但人不會站在正下方，而是繼續前進。
    突然，整個地道震動起來，泥土簌簌落下。
    武晚晚差點摔倒，小七及時扶住了她。
    "晚姐，不會是地震吧？"他驚恐地問。
    武晚晚抿著唇，搖了搖頭，臉色凝重，"不知道，保險起見，咱們還得再快點。"
    她掏出三大袋食物分給變異老鼠們，"豬豬，你帶著它們再加把勁，洞挖小點沒關係，我們能過去就行。"
    武晚晚試探的說道。
    她不知道變異老鼠們到底能不能聽懂她的意思。
    肥仔仿佛一個貼身翻譯，哼哼幾聲，遞給老鼠頭子“豬豬”一個淩厲的眼神。
    這時，變異老鼠們似乎也感受到了緊迫感，挖掘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幾分。爪子就像無數的機械轉輪，不停的挖啊挖。
    武晚晚和小七躬身彎腰，往前追著老鼠們跑。
    有時候還得四腳並用的爬行前進。
    就這樣走走停停，沒日沒夜的在地道裏趕了五天多路。
    武晚晚感覺自己已經快到極限了，她隻在筋疲力盡的時候稍微閉一閉眼，休息十來分鍾。
    再這麽下去，趕不到京城的避難所，自己可能會過勞猝死……
    這五天裏，氣溫越來越低，她拿出溫度計一瞧，地下的溫度已經降到了零下二十八度。
    武晚晚手腳都凍得有些麻了。
    突然，豬豬發出一聲興奮的叫聲。
    前方傳來空洞的回音，似乎有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
    老鼠們加快速度，最後一層土牆轟然倒塌。應急燈的光束照進了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
    "這裏是...哪裏啊？"小七驚訝地看著黑暗中的空間。
    武晚晚舉起應急燈，看著漆黑拱形的通道，一陣刺啦啦的叫聲從通道深處傳來。
    肥仔的毛瞬間炸起，發出尖銳的警告聲。
    黑暗中，無數雙血紅的眼睛亮了起來。
    武晚晚的手表顯示，距離核打擊還有一天零七個小時。
    地鐵隧道裏的應急燈在牆上投下搖曳的影子，那些血紅的眼睛正在逼近，是臉盆大的黑蝙蝠。
    小七迅速拉著武晚晚退後，老鼠們則紛紛堵在了隧道口。
    "往回走吧！！"小七拉著武晚晚轉身就跑。
    肥仔在背包裏發出不安的叫聲，武晚晚能感覺到它的小心髒又在劇烈跳動。
    身後的咆哮聲越來越近，伴隨著老鼠們和蝙蝠撕咬戰鬥的聲音。
    它們在打群架。
    武晚晚跑過一個岔路口，小七突然停下腳步，"等等！"
    他舉起應急燈，照向牆上的線路圖。雖然已經斑駁不堪，但還能依稀辨認出路線。
    "如果咱們能找到一截完好的地鐵車廂，"他快速說道，"也許可以沿著軌道前進，比挖隧道快得多。"
    武晚晚的眼睛亮了一瞬，又黯淡下去，"這有點不切實際吧？咱們這好像都走偏了。”
    "老鼠們可以推動車廂！"小七打斷她，"它們的力量應該足夠了。"
    一聲淒厲的鼠叫從身後傳來，豬豬帶著剩下的老鼠們狼狽地逃了回來，身上都帶著傷。
    顯然，帶著翅膀的，比它們厲害一丟丟。
    那些血紅的眼睛還在逼近。
    密密麻麻，聽著都懍得慌
    "走！"武晚晚當機立斷。
    他們沿著軌道狂奔，應急燈的光束在黑暗中劃出淩亂的軌跡。
    武晚晚跑得肺部火辣辣地疼，但她不能停下。
    肥仔的爪子緊緊抓著背包布料，發出嗬嗬的嗚咽。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節傾斜的車廂頭。車門半開，裏麵漆黑一片。
    "進去！"武晚晚推著小七鑽進車廂，自己也跳了上去。
    老鼠們呆立在車廂外，，懵了一瞬，在肥仔的嗬嗬聲中，開始用身體推動車廂。
    沉重的金屬摩擦聲在隧道裏回蕩，車廂開始一點點緩慢移動。
    那些追逐他們的生物發出憤怒的咆哮，卻被武晚晚一連串的槍擊聲所打斷。
    它們謹慎的尾隨在車廂後麵飛行，撲棱撲棱，不遠不近，也不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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