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子雖然沒有什麽水準，但他們確實成功了。
    彼時江之雖然也契約了一些靈獸，但在名門望族江家眼中，這些靈獸並不夠看。
    因此在江之一次外出時，江家派人殺盡了江之契約的靈獸，甚至還將這些靈獸剝皮抽筋。
    將這些靈獸皮帶走，隻留給回來的江之一具具殘破不堪的屍體。
    隻有被江之離開時帶走的那隻小紅狐狸幸免於難。
    江之回來後看到的就是這滿目的靈獸屍體，他看著這慘烈的一幕，幾乎快要瘋了。
    可偏偏江家做事幹淨利落，沒能留下任何證據。
    江之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幹的，但卻毫無證據。
    文思聽說了這件事後，主動去找江之，這個幾乎是由她一手帶大的孩子。
    文思找到江之時，江之已經將那些慘死靈獸的屍體掩埋好，為它們樹立好了墓碑。
    文思站在江之身後。
    “我帶你回家。”
    江之麵無表情地跪在墓碑前，臉上無悲無喜。
    江之回到了玄靈派，從此像是變了個人。
    原本溫和佛係的人變得嘴毒帶刺。
    盡管回到玄靈派，但江之大多數時間卻並不待在派中，反而是經常外出，每次回來後身邊都會多幾隻靈獸。
    短短二十年，江之收服的靈獸已經高達張白紙。
    而麵對江家的多次挑釁，江之也毫無波瀾，似乎早就忘記了他們之間的淵源一般。
    林溫妤就是這時被文思帶回來的。
    文思將林溫妤帶回來時，已經收了不少徒弟，當時又正值多事之秋。
    魔族那邊的原魔蠢蠢欲動。
    於是文思將林溫妤托付給江之照顧。
    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文思也很擔心江之的狀態。
    將要借點別的事情轉移下江之的注意力。
    江之答應了下來，將林溫妤從一個小嬰兒養到了六歲。
    可以說林溫妤是江之一手帶起來的。
    原本事情應該繼續安穩下去的。
    但林溫妤六歲那年，那隻從災禍中幸存下來的小紅狐狸的壽歲也即將走到盡頭。
    除非能找到天階靈獸的靈丹，幫助小紅狐狸突破到天階，否則它必死無疑。
    可天階靈獸的靈丹何其珍貴。
    江之在此時和文思請辭，文思也知道江之的心思，也便答應了下來。
    但文思不曾想到，江之這次離開後，再也不會回來。
    因為，江家出事了。
    江之離開後的第二年，江家被滅門了，連帶著江家寶庫中的那枚十分珍貴的天階靈獸靈丹以及數張靈獸皮也消失不見。
    江之沒有半分掩蓋的意思，就是明晃晃的告訴眾人就是他做的。
    為了防止牽連到玄靈派，在江之對江家動手的那一天，特意傳書一封告知天下。
    信中大致意思就是，斥責文思仙尊，和玄靈派劃清界限。
    江之在信中字裏行間故意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無情無義之人，將玄靈派塑造成了施以援手卻慘遭背叛的形象。
    讓人們不自覺地將玄靈派放到了受害者的位置。
    江之人都殺了，自然不在乎自己名聲會怎麽樣了。
    但他不願牽扯玄靈派，更不敢去麵對文思仙尊。
    因此江家之事發生後，江之就帶著他這群靈獸來到這處偏遠的密林中定居了下來。
    ————————
    看著麵前林溫妤裝模作樣的長籲短歎，又將手中的折扇打開輕扇幾下。
    “別裝了。”
    林溫妤隻當自己沒聽到，繼續假模假樣的歎氣。
    江之“嘖”了一聲。
    “想幹什麽直接說，別整出這副模樣。”
    此話一出林溫妤就知道江之鬆口了，立馬收起唉聲歎息的樣子，轉而換上了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順帶把對江之稱呼換了過來。
    “哎呀，吱吱，我這不是新收了幾個徒弟嗎？”
    林溫妤剛剛起了個頭江之就知道她要說什麽了，將一鑰匙丟給林溫妤。
    “別叫我吱吱。
    算了……想叫就叫吧。
    想要什麽自己去拿，別再給我整剛才那一出了。”
    江之也沒再提改稱呼一事，而是順著說了下來。
    看著林溫妤瞬間喜笑顏開的樣，江之忍不住低聲吐槽。
    “當初就不該把你交給沈明佘那個不靠譜的。”
    江之口中的沈明佘正是文思正式收的第一個徒弟，林溫妤的師兄，也是玄靈派的前任掌門。
    提起沈明佘，林溫妤臉上帶笑的表情漸漸消失，轉而歎了口氣。
    江之也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似的，垂下了眼簾，掩住眼底思緒。
    指節分明的手握著扇骨用力到泛白。
    “若是我有靈力。
    我便也……”
    江之本不是個執著於靈力的人，但唯獨在這件事上，他分外想要讓自己有靈力。
    若是他有靈力，那便不用看著那些孩子一個一個走向那般下場，而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林溫妤也在此事上沉默下來，任何安慰的話都是如此蒼白無力。
    亦或者說，林溫妤也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語。
    “會有轉機的。”
    林溫妤眼中閃過微光。
    等從圈兒手中拿到靈液，或許一切還有回旋的餘地。
    外麵的一聲巨響將屋舍內壓抑的氣氛破壞。
    江之看向聲源傳來的地方，像是想到了什麽，險些將扇骨折斷。
    “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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