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明日我陪師弟一同前去？正好我也許久未見過季兄了。”
    鴉隱思索片刻，打算明日親自去看一眼，就當是去排除隱患了。
    他可沒有忘記當時季沛在看到盛疏舟時眼中閃過的一絲怨念。
    “好啊好啊！”
    盛疏舟完全沒想這麽多，隻是為了鴉隱主動提出陪自己去而感到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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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鴉隱陪同盛疏舟一同前往了藥圃。
    在看到季沛時，兩人眼中都閃過訝異。
    季沛眼圈通紅，蹲在地上不住地用手背擦拭著眼眶。
    聽見有腳步聲靠近，季沛的動作頓住，背身過去狼狽地用手背狠狠擦了下眼睛。
    “季沛哥哥……”
    盛疏舟小聲叫出季沛的名字，想要安慰季沛，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鴉隱沉默著攔住盛疏舟想要靠近的步伐，走近季沛往他手中塞了塊手帕，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拉著盛疏舟先進了藥圃，將地方讓給了季沛。
    “師兄，我們不過去安慰一下季沛哥哥嗎？”
    盛疏舟壓低聲音湊近鴉隱詢問。
    鴉隱目不斜視，低聲回應。
    “先讓他一個人待會吧。有些人不喜歡自己脆弱的一麵被別人看到的。”
    “哦，哦……”盛疏舟似懂非懂，但視線還是忍不住往季沛那邊瞟。
    季沛還背著身子站在原地，鴉隱給他的手帕一直被他攥在手中，並沒有用。
    過了好一會，季沛才轉過身，原本就紅的眼眶更紅了幾分。
    和盛疏舟視線撞上的一刻，季沛像是被人撞破了不堪的一幕，臉也迅速漲紅了起來。
    季沛回避起盛疏舟的視線，假裝無事地拿起一旁還閑置著的裝有藥液的木桶，走到另一側悶頭幹著活。
    鴉隱側身擋住盛疏舟想要窺探那邊的目光。
    “好了，別看了，先把手頭的活幹完吧。”
    “嗯？哦哦，好。”盛疏舟也隻得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先專心於手頭的活。
    盛疏舟想著等忙完了今天的任務再去問問季沛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鴉隱的幫助下，盛疏舟和季沛的今日的任務完成的非常迅速，隻用了不到昨日時間的一半。
    隨著最後一株藥材被澆灌上藥液，盛疏舟的視線移向一旁盡量和他們拉開距離的季沛，正想說些什麽。
    就見季沛迅速將木桶擱下，快步離開了藥圃，甚至連一旁趕來支付報酬的弟子都沒能將他攔下。
    “欸？！”
    盛疏舟下意識想要去追，卻被鴉隱一把拉住了胳膊。
    “師弟，不要再過去了。”
    對上盛疏舟不解的雙眼，鴉隱耐心地解釋著。
    “有時候善意也會讓人覺得難堪的。”
    盛疏舟聽得懵懵懂懂，但也確實放下了想要追上去的念頭，隻是呆呆看著季沛離開的方向。
    鴉隱也望著季沛離開的方向，眼中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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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晚，林溫妤走出殿外時，撞見了佇立在殿外，不知等待了多久的鴉隱。
    “嗯？”
    原本收到渡生消息正準備出門的林溫妤，將鴉隱拉入了殿內。
    “怎麽站在殿外不進來？”
    鴉隱低垂眼眉，輕聲回應。
    “徒兒在想事情，一時間入了神忘記了時間。”
    “哦？什麽事能讓你想得這麽入迷？”
    林溫妤一邊好奇詢問著，一邊往鴉隱手中塞了杯今日指使小一做的簡陋版奶茶。
    沒有珍珠，沒有芋圓的純奶茶。
    “嚐嚐看。”
    鴉隱望著杯中淺棕黃色的飲品，淺抿了口。
    入口後奶味的甜香和茶味的清香完美混合，香甜的味道在鴉隱口中綻放開來。
    “怎麽樣？”林溫妤望向他。
    “嗯……好喝。”
    這奶茶雖然味道不錯，但對鴉隱來說偏甜了些。
    目光觸及到林溫妤期待的眼神時，鴉隱還是給出了十分正麵的評價。
    “嗨呀，說實話就好，為師又不是什麽魔鬼。”林溫妤察覺出鴉隱話語中的停頓，不滿地拍了拍鴉隱的腦袋。
    鴉隱無奈隻得說實話：“對徒兒來說，有些太甜了。”
    林溫妤摩挲著下巴：“那我下次改良一下。”
    而後將話題引回最初的問題。
    “好啦，現在來說說你剛剛在想什麽呢？”
    “徒兒隻是在想，一個心懷惡念但經曆悲慘之人徒兒是否應該拉此人一把。”
    鴉隱目光幽深，垂眸望著手中的奶茶，輕聲問詢。
    林溫妤聽見這個問題，卻輕笑了下。
    “你其實早就有答案了吧。”
    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鴉隱並沒有否認，隻是將目光轉向林溫妤。
    “不過我家徒弟既然有疑問，那為師也應該給出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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