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無論何時都能當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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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虎寨小廣場上,陳漢三和牛大壯正彎著腰吐得七葷八素。
    程大樹以前隨父親走過鏢,見了不少世麵,但此時也強壓著胃裏止不住的翻騰,靜靜等兩人吐完。
    過了好一會,陳漢三才直起來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顯然,胃裏已經吐得幹幹淨淨了。
    “沒事,我第一見死人也這樣,以後見得多了就好了。”程大樹繼續強忍著胃裏的翻江倒海,安慰著陳漢三。
    “別強撐著了,吐出來就好了。”陳漢三拍了下程大樹的肩膀說道。
    “哇”的一聲,程大樹跑到牛大壯旁邊彎著腰也開始吐了起來,他什麽時候見過這種慘狀啊,胳膊腿兒毫無規則的堆放在地上。
    陳漢三等牛大壯和程大樹吐完後才叫上兩人朝山寨走去。
    剛才他本來想一個人進黑虎寨的,但考慮到寨子裏全部是土匪,就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小命要緊。
    陳漢三走進黑虎寨,竟然沒有遇到任何抵抗,所有土匪都哆哆嗦嗦的看著陳漢三。
    從土匪的視角看,陳漢三就是臨凡的神仙,董虎不聽他的勸告結果被雷劈死了,他們都是普通人,可不敢對神仙大不敬。
    “神仙啊,小人不是土匪,小人是被土匪搶來的,求神仙放過小人吧。”說話的正是王小毛,此時正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
    此時的王小毛感覺天都要塌了,昨天晚上才上崗,第二天就要失業了嗎?
    不過這樣也挺好,肯定是神仙看不慣這幫土匪禍害我才下凡來拯救我的,王小毛在心裏想著。
    “起來吧,小毛。”陳漢三把王小毛從地上扶了起來,說道:“我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不晚,不晚,嗚嗚嗚。”王小毛直接哭了出來。
    真是神仙啊,果然什麽事都明察秋毫,這群土匪還想和神仙鬥,完全就是找死。
    “好了,小毛,給你個任務,你找幾個人把寨子裏的人都集合到寨子中間,一會我要挨著找他們談話。”陳漢三輕輕的拍了拍王小毛的肩膀說道。
    “好。”王小毛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幹好神仙交代的差事,可不能再像昨晚一樣巡夜還偷偷睡覺了。
    王小毛正在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人,陳漢三則是在山寨裏漫無目的地轉著。
    突然,陳漢三在山體後麵發現了一個山洞,山洞口有一個木頭做的柵欄,柵欄上麵留了個門,門用鐵鏈鎖著。
    陳漢三使了個眼色,程大樹當即心領神會,抽刀劈開了鎖鏈。
    推開籬笆門,陳漢三往山洞裏走去,惡臭中夾雜著一股黴味撲麵而來,山洞越往裏麵積越大,是一個在山體上掏出來的石窟。
    在石窟的盡頭,陳漢三看見兩個獨立的牢房。
    一個牢房裏關押著土匪劫掠過來的青壯年男子,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傷,嚴重的已經昏迷過去了;
    另一個牢房中則是被搶過來的婦女,年齡小的才十多歲,大的有四十左右。聽到有人進來,女牢裏的人哆哆嗦嗦的抱在一起,大部分人身上都不著片衣。
    陳漢三不由得呆住了,眼中的怒火快要凝結為實。
    “一群畜生,我去砍了他們。”程大樹心中的怒火已經壓製不住了。
    縱使他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但這麽毫無人性的也是第一次見。
    “老程,把山寨大門把好了,一個也不要放跑。”陳漢三叫住了他。
    程大樹猜到陳漢三可能有別的安排,於是便氣呼呼的出去了。
    走到山寨大門口的程大樹抱起了一塊六百斤的巨石頂在了木板上,然後如死神降臨一般盯著匯聚在山寨中間的土匪。
    “大壯,找小毛帶人熬點粥和草藥,一會送到這兒來。”陳漢三繼續叮囑牛大壯道。
    牛大壯配合過陳漢三救人,自然清楚需要什麽,他咬著牙去熬粥、找草藥了。
    陳漢三則是走到了廣場中間,勒令所有人都把衣服脫了下來,抱著衣服返回了山洞。
    等把山洞裏麵的人妥善安頓好,已經到了晚上。
    王小毛早早便和人一起在寨子中間燃起了火把,把山寨照的明亮。
    陳漢三站在寨子中間的高台上看著眼前的近百土匪,大聲說道:
    “我知道你們大多數人和小毛一樣是周圍的村民,被黑心虎搶過來的,你們並不願意當土匪。
    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隻要你們說實話,我不僅放你們回家,還給你們發路費。”
    “好,好。”百餘名土匪一聽沒事,還給自己發錢,頓時紛紛叫好。
    “從來沒有殺過人的往前走兩步。”
    “從來沒有打家劫舍的再朝前走兩步。”
    “從來沒有糟蹋過女人的再往前走兩步。”
    陳漢三說完,就看見從人群中陸陸續續走出來四十多人,經盤問,都是最近這兩個月來從周邊抓過來的。
    陳漢三讓從監牢裏麵出來的人挨著辨認了一遍,發現居然有漏網之魚,隨即讓程大樹提著扔回了寨子中間。
    此時寨子中間還站著將近六十人,陳漢三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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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一個穿越過來的現代人,他從小接受的都是法製教育,讓他拿刀殺人,他感覺還是有點困難。
    但這些人肯定得處理了,否則怎麽對得起刀下亡魂,怎麽對得起那些失去清白的女人,怎麽給那些家破人亡的人一個交代,陳漢三想著。
    “交給我吧,這些雜碎,都該死。”程大樹站出來咬牙說道。
    得到了陳漢三的允許,程大樹隨即拔刀衝進了人群,開始無差別的攻擊。
    眾土匪本來還等著發路費回家,誰也沒料到程大樹會突然下死手,電光火石之間,就有不下十餘人倒在了血泊中。
    剩餘的人紛紛醒悟,這不是讓他們回家,這是送他們回‘老家’,隨即慌亂的找趁手的兵器禦敵。
    但程大樹畢竟是煉體境巔峰,一身古武早已經登峰造極,不消片刻,又有十多人倒下。
    “神仙,你不是說送我們回家嗎,為什麽這樣對我們?”看著有些老實的男人站在台下衝著陳漢三發問。
    “放了你們,怎麽對得起那些無辜受害的人。”陳漢三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隻有滔天怒火。
    “我們也是被劫來的,不按照黑心虎的命令做,黑心虎就會要了我們的命。”男人繼續為自己辯解道。
    他覺得自己沒錯,所做的一切隻不過為了活命而已。
    “嗯,當土匪你們選擇不了,但無論什麽時候你都可以選擇當一個有良心的人。”陳漢三想起了那些在牢裏被打的遍體鱗傷、半死不活的人,無情的回道。
    男人還想再說點什麽,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倒下了。
    一把大刀從他身上劃過,他甚至沒有感覺到一絲痛苦。
    恍惚之間,他想起上次下山搶劫去的那一戶人家。
    這一家他已經來過一次了。
    第一次來的時候,他用刀架在了家中唯一男子的脖頸上,將男子綁回了山寨。
    “你這新娶的小媳婦長得還算標致。”他色眯眯的打量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女人,對著男子說道。
    但那次是他第一次下山搶人,他除了完成黑心虎交代的任務並沒有做別的。
    第二次來時候,他直接踹門進去,男子的老娘正躺在床上喝藥,小媳婦則在旁邊細心的照料著。
    他隨即關上門開始扒小媳婦的衣服,女人拚死反抗著。讓他生氣的是那個躺在床上的老女人居然還敢打自己,他隻記得當時一腳踢在了老女人的心窩上。
    半個小時後,他才美滋滋的提著褲子從房屋裏出來。
    從那一刻起,他覺得做土匪也什麽不好。
    漸漸地,男人徹底失去了意識。
    程大樹的大刀還在揮舞,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倒下,戰鬥漸漸進入了尾聲。
    說是戰鬥,其實更像是一麵倒的屠殺,隻不過倒下的都是些喪盡天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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