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半依靠在船沿邊上，一隻腳在海水裏泡著。
    對於陳暮這行為，眾人倒沒有覺得什麽奇怪。
    漁村裏的人，喜歡海，不奇怪。
    陳暮三道水分身在水裏四處搜尋著。
    這並不是找海鮮，而是探測有沒有什麽沉船之類的寶藏。
    海鮮，那太多了。
    處處皆是。
    不過三艘漁船的收獲並不算太好。
    在陳暮的水分身驅趕下，三艘漁船捕撈上來的各種海鮮，也遠遠沒有達到這種18米長的中型漁船的正常捕撈量。
    一般，一次捕撈少說都有一兩噸的海鮮上來。
    畢竟，這種漁船的載貨量就在20噸左右。
    最多可到30噸。
    可小半天下來，三艘漁船加起來，恐怕也就不到2噸的樣子。
    “哥哥仔村長，這個玩意，有點不太好用。我們，讓你失望了。”眾多漁民一臉慚愧。
    他們這可是機動漁船，那是要燒柴油的。
    那都是要花錢買的。
    差不多1塊錢一升，一次往返，這一船柴油就差不多沒了。
    也就是，一次打漁成本，每艘是100元。
    然後人工，他們還有六個人，工資是10元一個人，那就是60元。
    這還沒有算漁船的維護和折舊費等等。
    僅僅是基礎成本就是160元。
    三艘漁船的下沉成本就達到了480元。
    這可是480元！
    而他們才打了那麽一點海鮮。
    這賣到海鮮舫去，那也就是1500港幣。
    看上去，無本買賣，下沉成本才480元，這還能賺1020元呢。
    可是，這三艘漁船的維護費和折舊費呢？
    這個一般來說，每年維護費和折舊費，差不多能占到漁船購買成本的15。
    像這三艘漁船，一年的維護費和折舊費，那就是1萬港幣。
    分攤到每一天，那就是41塊錢。
    錢看上去不多。
    這還能有979港幣的存利潤。
    可是，這是陳暮花錢買的。
    那要多久才能還清陳暮買船的錢？
    並且，這還沒算，這1500的海鮮價格，還得扣去20給王副總的回扣，再給陳暮20的傭金。
    那錢就更難還了。
    他們這些漁民算不清這中間的賬，但是他們知道，自己等人才打這麽一點海鮮，那是真沒用。
    “阿叔，阿伯，大家也不用那麽在意。畢竟，大家也是第一次使用這機動漁船捕魚，不熟悉很正常。等熟悉了，自然就好了。現在，我們先去將海鮮交給海鮮舫！”陳暮笑說，“阿爹，你們就和我一起過去。以後，就由你們和王副總對接了。”
    數小時後，陳暮帶著陳老漢等人，到了海鮮舫這。
    “賣魚仔，終於舍得換大漁船了。”王副總見到這嶄新的中型漁船，調侃。
    “王副總，這是我阿爹，以後就由我阿爹來送海鮮了。”陳暮介紹說，“我就專門負責去打大貨。”
    “行，沒問題。”王副總點點頭。
    隻要陳暮能弄來大貨，其餘的，他都不在意。
    大貨，鮮活的海鮮大貨，才是他能坐穩這個位置的關鍵。
    誰能弄來鮮活大貨，誰就是他王副總的貴人。
    “王副總，我現在換漁船了，這海鮮數量就多了，你這恐怕一家餐廳就吃不下了，怎麽著，有門路嗎？”陳暮問。
    王副總嗬嗬一笑。
    “賣魚仔，我聽說你買了三條這麽大漁船，差不多一周可以打滿三艘船的魚。這種漁船，可以裝20噸以上的海鮮。三艘，我按照你豐收季算，那就是70噸。每天就是10噸海鮮！”王副總說，“我這裏差不多一周能消耗你10噸，你還有60噸。”
    陳暮聽完愣了愣。
    這個，其實吧，你這是按照正常漁民出海打漁計算。
    如果有自己，一天就能給打滿了。
    畢竟，自己的水分身可以將四周的各種魚群，全部驅趕到網內。
    那一網，就是滿載而歸。
    自己又能提前探測魚群，那一天就能給打滿了。
    當然，這話，陳暮是不會說的。
    水分身係統的秘密，陳暮誰也不會說。
    這是陳暮會帶到棺材裏的秘密。
    “我們港島人喜歡吃海鮮，差不多人均每天海鮮消耗5公斤左右。我們港島有507萬人。一天差不多要消耗25噸左右。”王副總說，“可是你知道我們有多少漁民嗎？”
    陳暮眨眨眼。
    “王副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的進入，恐怕會攪亂海鮮市場？”
    王副總投過去一個聰明的眼神。
    每天才消耗25噸，陳暮一天就能供應10噸。
    這個，太搶市場了。
    “社團又多，幫派林立，賣魚仔，我不希望你為了賣魚，和那些社團扯上關係。那個李副總，他雖然認識幫派，但是和你之前的衝突是因為我，所以他最多去海關舉報你，因為你不在港島。但是如果你大量出口海鮮到港島市場，那你麻煩大了！”王副總語重心長說。
    這番話，以前王副總肯定不會說。
    但是現在，陳暮能承諾打來鮮活的藍鰭金槍魚，這種頂級金槍魚，那可是要去倭國海那邊的。
    這陳暮的價值，一下就高了。
    王副總自然不希望陳暮惹上當地的社團。
    “看來，王副總是有關照了。”陳暮笑嘻嘻說。
    “賣魚仔，你可真是一點就透，聰明。和你這樣的人說話，就是聰明。”王副總說，“我們港島是全球金融中心之一，也是全球最大的貨運吞吐量港口之一。”
    “我明白了。”陳暮恍然大悟。
    “王副總，你的意思就是去直接售賣給海鮮加工廠。”陳暮說。
    “對，你將你打撈的海鮮直接賣給加工廠，那樣價格雖然便宜了許多，差不多1噸平均下來是1000港幣。”王副總說，“但是勝在他們需求量大。我這是按照零售給你買。他們是批發，加上你不是港島漁民，你來自大陸，價格自然更低。但是賣魚仔，有你好處。他們吃得下，而且沒麻煩。不會讓你惹到社團。所以，你考慮一下。今天這一噸多一點的貨，我全要了。明天，我就隻要我們約定的數量了。”
    陳暮陷入沉思。
    這個價格，可是差很多。
    當然，依然比賣給國內，高很多了。
    可是，真的不會有任何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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