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婷眨眨眼。
    這什麽情況？
    居然要自己來當公關部長？
    “你...”
    侯玉婷還沒說話，陳暮又說了。
    “不是讓你辭職。我知道，你是熱愛記者這份工作。我提議實際上是公關部特別顧問，但是你也知道，我們公司目前職能架構簡單，所以，你就先掛一個公關部長的職務。等以後，我們職能架構齊全後，你再擔任公關部的特別顧問，你看如何？”陳暮笑說。
    “這樣啊，那也不是不行。不過你打算給我多少工資呀，我的大村長！”侯玉婷笑問。
    對於擔任一個特別顧問，她是沒有什麽意見。
    畢竟，這並不影響她本職工作。
    尤其，她也不是什麽國家公職人員，也不存在兼職的問題。
    隻要不影響她的工作就行。
    “這樣，工資呢，因為是兼職，我給你500元一個月，然後10的養老金。然後，還給你配一輛車。”陳暮開口。
    什麽！
    這一下，侯玉婷是真的震驚了。
    500元一個月工資。她現在，在電視台不過30多一點點，然後算上津貼，各種出差補助，加起來也就不到50元而已。
    當然，50元，在這個時代，不少了。
    可是，陳暮卻直接開出了500元的工資。
    這個，直接翻了10倍了。
    不僅如此，還給配一輛車。
    “我們電視台有車啊！”侯玉婷被陳暮大手筆震驚住了，有點不知所措。
    “但那車是你們電視台的，很多時候，用車還需要申請。”陳暮聳聳肩，“但實際上，很多時候你用車都是臨時緊急用車，這樣等調配，有時候也不方便。何況，你過來我這時，也不方便不是嗎！不過，你有駕照嗎？沒有，我去給你買一本。”
    呃！買一本？
    侯玉婷直接忽略了陳暮這違規操作的話。
    她可是記者，見多識廣，自然清楚如今這時代，買駕照是多麽的正常。
    所以，直接忽略陳暮這違規的話。
    “可是我現在的工資，如果開車，會不會太招搖了？”侯玉婷擔憂問。
    “這招搖什麽！如果害怕你兼職被電視台領導知道，那我們就私下簽一份合約，我不會公告出去。然後這輛車，就算我們村贈送的，感謝你對我們村的報道，幫助我們村招商引資了。”陳暮笑說。
    侯玉婷想了想，這個理由還是可以的。
    當然了，電視台一定會有很多人嫉妒，會有很多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但是那都影響不了她。
    說實話，就算她直言不諱說她在陳暮這邊兼職，電視台也不敢把她怎麽樣。
    她可是京城委派下來的，她的檔案可還是在京城那邊。
    她不是沒根腳的人。
    隻不過，陳暮這樣說，會讓她少受一點非議。
    “行！我答應了。不過不要給我太好的車，能代步就行。”侯玉婷說。
    “放心，我明白的。”陳暮點點頭。
    就陳暮現在手中的錢，弄一輛大奔給侯玉婷代步都行。
    這年頭，大奔那可是頂級豪車了。
    至於說勞斯萊斯那種，目前還沒有。
    國內買不到。
    但畢竟考慮到影響，來輛這年頭火熱的北京吉普212就行。
    當然，實際上現在最火的是三菱帕傑羅。
    不過，陳暮考慮了下，北京吉普212，是非常符合侯玉婷目前的狀況。
    這輛車不貴，又能越野，開出去，哪兒都能去，也不招搖。
    三菱帕傑羅，一看就比較貴了。
    “還有，蘇念之，你呢？這出去考察，我也給你配輛車好了。”陳暮說，“順便給你配個司機。”
    現在，公司內，沈婉鈞有專車，她是會計兼任出納，必須有專車。
    然後，村裏一輛九人座的豐田海獅，以及一輛小轎車花冠。
    陳暮自己是豐田fj酷路澤。
    兼職的侯玉婷給配一輛北京吉普212，那麽蘇念之，陳暮也不打算厚此薄彼。
    “啊？我，我才剛來，我也不大需要單獨用車！”蘇念之明顯有點慌。
    這個怎麽一下子就要給自己配車了。
    這，這，這也太匆促了。
    她，有點慌。
    受之有愧啊。
    剛來，就又是錢，又是車的。
    還打算給她分配一套二居室的公寓。
    這人生，全部齊活了。
    這讓蘇念之很是受之有愧。
    “我這人做事，一直都是堅信，錢是幹活的原動力。不愛錢，那一定幹不好活。”陳暮笑說。
    單純靠熱情，靠思想覺悟，一時半刻沒問題。
    但是時間久了，別人都錦衣玉食了，你拚命幹活，結果還是粗茶淡飯，這人心能平衡？
    人隻要不平衡了，那問題就來了。
    所以，陳暮不指望這個時代特有的純樸去少拿錢，多幹活。
    陳暮就一點，多幹活，多拿錢。
    “我明白了。”蘇念之點點頭。
    她內心更是堅定了一定要為陳暮打造一個完美社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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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來這之後，陳暮告訴她，打造的不是一個漁村，而是一個社區。
    一個占地13平方公裏的社區。
    並且，未來或許還會擴充。
    畢竟，周邊其實現在還有很多荒地。
    陳暮打算，如果上麵允許，再多買點地。
    以漁民村為中心，周邊5公裏直徑內，都屬於漁民村。
    這樣，未來，陳暮可以保證這周邊水域是幹淨的。
    畢竟汙染源也是有範圍的。
    當然，僅僅是13平方公裏的土地麵積，任由蘇念之來打造，這也是非常令人激動的事。
    對於蘇念之來說，這完全可以發揮她的所長。
    不過，她並沒有立刻提出有關未來規劃的方案。
    她需要仔細考察周邊地域環境，以及鵬城的發展趨勢後，再做出決定。
    第二天，陳暮就去買車了。
    國內這個時候，買車是很麻煩的。
    隻有兩種情況可以買車。
    第一，單位購車。
    如今才是1979年7月，私人購買小轎車的情況非常罕見，小轎車主要是作為單位的公務用車。
    如果是單位需要購車，通常會通過政府相關部門的計劃分配指標來進行。
    單位要向上級主管部門提交購車申請，說明購車的必要性和用途等，等待審批通過後獲得購車指標。
    第二，就是私人購車。
    這私人購車呢，還是要求有特殊身份或特殊需求的個人，例如歸國華僑、外籍人士等，可能會有一定的政策允許購買小轎車，但這也是相對較少見的情況，且通常需要經過相關部門的嚴格審批。
    上一次陳暮購車，是以村組織的名義去購車。
    所以，才能去通過車販子買車，然後進行上牌。
    不然要是個人，陳暮是沒有資格的。
    找關係都不行。
    因為身份不許可。
    不過如今，陳暮可以通過漁民村合資公司的名義，以單位的名義買車。
    這在內地，那還是很困難。
    內地現在都是國企。
    一個私人公司買車，那需要審核的程序也相當多。
    但是在鵬城，現在改革開放，也沒找中央要錢，也沒要什麽政策，唯一要的就是不要有任何政策約束。
    所以，現在鵬城私人買車還是受限於各種政策紅線。
    畢竟私人買轎車，那不是資本主義嘛！
    可是，公司買車，那還是簡單了。
    陳暮直接去找車販子，拿了北京吉普121現貨，兩輛
    3.5萬，包駕照。
    這年頭，3.5萬元，可以說是一個天文數字。
    普通人根本享受不起。
    不過對於陳暮來說，這就是小錢了。
    然後，陳暮直接將車開到了鵬城電視台。
    瞬間，引來無數電視台工作人員的圍觀。
    “這，這就買了？”侯玉婷下來，看見嶄新的北京吉普121，都愣住了。
    這效率也太快了。
    “那是。都說了，讚助你一輛吉普車，作為對我們漁民村報道的感謝，那自然要有效率。侯記者，你可一定要收下，可不能推脫。不然以後我們還不知道怎麽讓你幫忙宣傳一些我們村的特產呢！”陳暮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始演戲。
    “我沒做什麽，這就是我們記者應該做的。”侯玉婷也配合著演戲。
    “不，沒有你的報道，沒有你的指點，我們村不可能這次成功招商引資。我們村聽聞候記者每次采訪，去的地方路都很難走，一些地方麵包車根本去不了，就買了這輛吉普，哪兒都能去。”陳暮笑說。
    侯玉婷再三推辭。
    陳暮堅持要送。
    最後推脫了半天，陳暮拍板。
    “既然候記者高風亮節，那這樣，這車算是我們村借給候記者的，產權屬於我們村，但候記者有獨家使用權。”陳暮語氣堅定。
    這次，侯玉婷沒再拒絕。
    兩人演這一出戲，也是商量好的。
    直接送，還是難免落人口實。
    侯玉婷又是千嬌百媚的女人，這要直接收車，難免一些人說的話難聽。
    所以，兩人最後商定的就是使用權。
    獨家使用權，這樣別人還不好找侯玉婷借車。
    因為，這是漁民村借給侯玉婷開的。
    “這是駕照。放心開，很簡單的，這年頭，外麵車少。”陳暮將買來的駕照也遞給侯玉婷。
    現在和車販子熟了。
    駕照變成了立等可取。
    本來就很簡單。
    就是蓋個章的事。
    多大的事啊！
    現在又不像後世，還有電腦聯網，你駕照是全國聯網。
    現在，駕照也是。
    但是那是物理全國聯網。
    你這邊辦好了，其他地方是沒記錄的。
    到時外地違規了，怎麽確定駕照？
    很簡單，首先看駕照是不是假的。
    然後，再去打電話到駕照所在地的車管所去人工查。
    這個效率之低下，是肉眼可見的。
    但這個時代就是這樣。
    所以，很多東西，直接花錢就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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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證，就是這個時代出來的。
    隻不過後來，隨著電腦聯網出現，假證就逐漸隻能用來糊弄一下家裏人了。
    陳暮離開後。
    侯玉婷身邊頓時圍滿了電視台的工作人員。
    “我的天呐！侯姐，這也太誇張了吧！”實習記者小張瞪大眼睛，圍著吉普車直轉圈，臉上滿是羨慕，“咱們台裏的車加起來，都沒這一輛氣派！以後您出去采訪，那不得把人眼饞死！”
    “嘖嘖，漁民村這下可下了血本。”廣告部的老周叼著煙，眯著眼打量著車，“侯記者，以後漁村的廣告可得優先考慮我們啊，就衝這誠意，咱必須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這車開出去多拉風啊！”幾個年輕女同事湊到車窗邊，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侯姐，以後能不能帶我們兜兜風？讓我們也體驗體驗坐吉普車的感覺！”
    “我說，這事兒可沒那麽簡單。”技術部的老陳蹲下身，敲了敲輪胎，眉頭微皺，“現在這世道，三萬五買輛車，還送駕照，這裏麵指不定有啥門道。這駕照，保不準就是個‘水貨’。”
    這話一出，周圍的議論聲戛然而止，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侯玉婷手中的駕照上。
    空氣仿佛凝固了片刻，隨後，人群又炸開了鍋。
    “老陳，你可別嚇我們，就算是假的，一般也查不出來吧？”有人半信半疑地問道。
    “話是這麽說，可萬一出了事兒……”老陳欲言又止，搖了搖頭。
    “哎呀，管它呢！”性子直爽的小李擠到前麵，大大咧咧地說，“有車開就是好事，侯姐這是有本事！以後跟著侯姐混，說不定咱們也能沾沾光！”
    眾人聽了，又紛紛附和起來，羨慕、嫉妒、好奇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圍繞著這輛北京吉普 121和侯玉婷，久久不散。
    侯玉婷隨聲附和一番後，就離開了。
    這些人的嘴臉，她也懶得搭理。
    至於駕照假的事情，她如何不清楚裏麵門道。
    這就是真的。
    絕不是假的。
    去車管所查，一定會有檔案的。
    隻不過，那個老陳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罷了。
    不過這也是陳暮故意拿出來駕照的原因。
    陳暮料到，肯定會有人借機酸溜溜地說點不著邊際的話來刺刺侯玉婷。
    但是這也正好可以讓侯玉婷有借口，以後不將車借出去。
    侯玉婷回到辦公室，台長電話就來了。
    顯然，這是要說吉普車的事了。
    對此，侯玉婷早有心裏準備。
    電話接通的瞬間，台長低沉的聲音裹脅著電流聲傳來：“小侯，樓下那兩輛吉普車，怎麽回事？”
    侯玉婷握著聽筒的手緊了緊，聲音卻依舊從容：“台長，是漁民村為表報道感謝送來的。他們說村裏招商引資多虧了咱們宣傳，知道記者外勤辛苦，特意提供車輛支持。”
    “胡鬧！”台長重重一拍桌子，震得話筒嗡嗡作響，“三萬五的車說送就送？你當台裏是擺設！現在外麵風言風語都傳瘋了，說你拿了好處給漁村開後門！”
    侯玉婷心裏冷笑，麵上卻委屈道：“我哪敢收啊！推了半天，最後才談成‘獨家使用權’——車還是漁村的財產，我就負責使用。駕照也是正規渠道辦的，您要不信，隨時能去車管所查。”
    她故意頓了頓，“倒是老陳他們，非說駕照有問題，這不是讓漁村寒心嗎？以後誰還願意配合咱們采訪？”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片刻後台長歎了口氣：“我不是懷疑你，現在特殊時期，台裏一舉一動都被盯著。上麵剛開完會，強調要整頓作風......”
    他話鋒一轉，“不過既然手續合規，車暫時留在你那兒，但隻能用於工作，絕對不能私用！還有，後續關於漁民村的報道，必須更嚴謹！”
    “明白！”侯玉婷立刻應下，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我正打算做個漁村發展係列專題，保證客觀公正，給台裏做出個標杆節目！”
    掛斷電話，她望向窗外那輛鋥亮的吉普車，指尖輕輕劃過玻璃上的倒影。
    陳暮果然算無遺策——台長的問責、同事的眼紅，都在兩人預料之中。而這場“借車”的戲碼，不僅坐穩了采訪用車，更給漁村刷足了存在感，至於那些閑言碎語......不過是計劃裏附贈的籌碼罷了。
    這個小子，還真不像一個18歲的少年。
    居然那麽老謀深算。
    他這是哪兒學到這些東西的。
    侯玉婷抽抽鼻子，一臉笑意。
    不過能夠認識陳暮這樣有趣的村長，她覺得這次從京城調來鵬城，太值得了。
    陳暮那邊，，則是開著吉普121載著蘇念之回了漁民村。
    陳暮自己那輛fj酷路澤，現在停在車販子提供的一個停車場那。
    畢竟，老停在鵬城電視台那不合適。
    而車販子這，就方便。停車位多，也有人看護，還風不吹，雨不淋。
    當然，最重要是，陳暮還打算改一下車，讓這些車更方便村裏的用途。
    例如，那輛九人座的小巴，陳暮就打算在上麵增加一個武器庫。
    裏麵可以擺放武器，避免開車出去被人一眼就看到了武器。
    而陳暮的車，則打算改懸掛，讓其更好一點，也讓車座椅之類，更舒適一些。
    還有排氣管，陳暮也打算改一下。
    當然，陳暮不是要改的去炸街，而是讓其更安靜一點。
    不然，這年頭的fj酷路澤真有點鬧，車裏也鬧，外麵也鬧，不符合陳暮低調的作風。
    陳暮卻不知道，自己這邊不斷買車，不但刺激了車販子的販車欲望，同時也刺激了其餘村買車的欲望。
    而這，給港島再次帶來一波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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