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下手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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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謙蛋,那個香港人是誰?”陳暮問。
    “那個,我從港島過來時,遇見的。說是搞什麽投資的,我一聽,想著你這似乎需要,就帶著過來了。”張謙蛋無所謂的聳聳肩,“怎麽,有問題?要不要我弄死他?反正這兒弄死了,我就走了。”
    陳暮臉色一黑。
    自己已經自問心夠黑的了,但是也要講道理,也是看對方是否威脅到自己。
    張謙蛋倒好,一言不合就要弄死人。
    這個商人,多冤枉啊。
    “他就是個商人,來投資的。不至於!”陳暮無奈。
    就在這時,老村長過來。
    看了一眼張謙蛋。
    “嘿嘿,你們聊,我去四處溜達一下!”張謙蛋一看老村長臉色,就知道,主動離開。
    “怎麽了,老村長?”陳暮問。
    “哥哥仔村長,那個商人好像有點問題。我聽他打電話說了什麽‘已經到了’,‘還沒接觸’,‘放心’之類的話。”老村長擔憂說。
    本來老村長也不想偷聽的。
    因為,村裏電話就三個,一部老村長這,一部陳暮那,一部沈婉鈞那。
    陳暮和沈婉鈞的,都是私人專用。
    老村長這部是對外的。
    所以,那個商人過來借電話給老村長,並且將老村長支開了。
    老村長也不是誠心偷聽,但是他出去後,就去自己房間裏呆著了。
    而現在公寓樓還在修建,這農村老房子的隔音效果,那是相當不好的。
    所以,農村裏沒有什麽秘密也是很正常的。
    因為隔牆有耳是真的再正常不過了。
    而這商人雖然壓低聲音說話,但還是被老村長聽了不少去了。
    這幾個字,肯定多少有點問題。
    所以老村長就來了,就向陳暮匯報。
    陳暮一聽,沉默少許。
    “老村長,我知道了。放心吧,這件事,我來解決。”陳暮安撫一番,讓老村長離開。
    一會後,張謙蛋回來。
    “咋了?看你臉色,似乎有問題啊!”張謙蛋嘿嘿一樂。
    “那商人似乎有點問題。你幫我審審他。我給你找個地方。”陳暮說。
    “行嘞,不過你這地方那麽好,我覺得你可以弄個水牢啊。人關進去,幾天就會招。然後不行直接弄死了,漲潮後,魚兒蝦啊什麽的,就將其吃掉了。那還不會被人發現。”張謙蛋提議說。
    陳暮無語。
    這位同誌,也太黑了。
    不過黑就黑吧。
    反正,不黑自己就行。
    夜色沉得像塊浸透墨汁的絨布,隻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在漁村邊緣回蕩。
    陳暮領著張謙蛋走到海邊一處廢棄的漁船倉庫,生鏽的鐵門被推開時發出刺耳的吱呀聲,裏麵彌漫著魚腥、鹹水和朽木混合的黴味。
    倉庫深處,一個半人高的水泥池子赫然在目——那是早年漁民醃製海貨的窖池,此刻蓄滿了渾濁的海水,水麵漂浮著幾縷海藻,在手電筒的光束下像扭曲的黑發。
    “就這兒吧。”張謙蛋搓了搓手,嘴角咧開一抹興奮的獰笑,“水牢這玩意兒,我在哈市蹲局子的時候聽老炮兒吹過,說是比老虎凳還管用。”他回頭衝陳暮挑眉,“人呢?”
    陳暮朝門外示意,兩個漁村青年押著那個西裝革履的商人走了進來。
    商人名叫李哲,鼻梁上架著的金絲眼鏡已經歪斜,領帶鬆垮地掛在脖子上,臉上還留著被扇過的紅印。
    他看到那個水泥池子時,雙腿立刻篩起了糠,聲音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陳先生,有話好好說,我就是個做投資的……”
    “做投資的?”張謙蛋上前一步,抓住李哲的衣領往池子邊拖,“老子看你是來做‘死’的!剛才老村長聽見你打電話說‘還沒接觸’‘放心’,跟誰放心呢?啊?”
    他猛地將李哲的頭按向水麵,腥臭的海水濺到商人的臉頰上,嚇得他瞳孔驟縮。
    “別!別!我說!”李哲尖叫起來,下巴上的肥肉隨著恐懼劇烈顫抖,“我……我是港島來的,受郭啟文先生所托……”
    “郭啟文?”陳暮靠在倉庫的木柱上,語氣平淡卻帶著寒意,“他讓你幹什麽?”
    “他……他說您在搞海水養殖產業化,需要外資注入,讓我來扮演新加坡的投資人……”
    李哲的話被張謙蛋又一次下壓的動作打斷,半截臉浸在水裏,嗆得他劇烈咳嗽,頭發和西裝都被海水泡得濕透,“咳……咳……他給了我一份‘深海基因科技’的項目書,讓我跟您談合作,說隻要您把資金投進去,後續會有‘更大的資本對接’……”
    張謙蛋鬆開手,李哲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海水從他的領口不斷往下滴。
    他抬起頭,眼神裏充滿了絕望:“郭先生還說,讓我想辦法拿到您和漁民村的財務數據,還有跟政府簽的合作協議副本……他說事成之後給我一百萬港幣,還幫我移民加拿大……”
    “殺豬盤。”陳暮冷笑一聲,腦海裏瞬間閃過郭啟文在港島宴會廳裏的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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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那些公子哥不僅沒放棄,還把觸手伸到了漁村。他蹲下身,盯著李哲的眼睛:“他們怎麽找到你的?你以前是做什麽的?”
    “我……我以前在港島做過金融掮客,幫人拉過皮條投資……”李哲抹了把臉上的水,聲音帶著哭腔,“郭啟文的助理通過中間人找到我,說這活兒風險低、來錢快,還說您……說您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漁村村長,肯定好騙……”
    “好騙?”張謙蛋突然抬腳,狠狠踹在李哲的肚子上,疼得他蜷縮成一團,“老子看你是瞎了眼!知道眼前這位是誰嗎?能把英國特種兵沉海裏的主兒,輪得到你們這幫香港龜孫來算計?”
    陳暮擺了擺手,示意張謙蛋停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在昏暗的倉庫裏繚繞:“郭啟文有沒有說下一步計劃?比如,怎麽讓我把錢投進去?”
    “說……說了……”李哲強忍著疼痛,語速飛快,“他讓我先跟您簽一份‘意向書’,裏麵有個條款——隻要您啟動資金到位,他們就會安排‘海外專家團隊’來考察,到時候……到時候會有人在合同裏做手腳,把資金轉到離岸賬戶……”
    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了更關鍵的細節,“對了!他們還準備了一份‘君子協議’,說是什麽為了保障雙方權益,但裏麵有對賭條款,要是項目三年不盈利,您得用三倍價格回購股份……”
    這些細節和阿強之前打探到的“殺豬盤”計劃完全吻合。
    陳暮掐滅煙頭,鞋底碾過潮濕的地麵,發出沙沙的聲響。
    他看著眼前這個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商人,心裏沒有絲毫憐憫——在郭啟文等人的劇本裏,漁村的未來和漁民的血汗,不過是他們賭桌上的籌碼。
    “張謙蛋,”陳暮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倉庫裏的海水,“你不是說水牢能讓人招供嗎?現在人招了,怎麽處理?”
    張謙蛋搓了搓手,眼神裏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好辦!這小子知道的太多了,放回去就是個禍害。扔水裏喂魚?還是……”他看向陳暮,等待指示。
    李哲聽到這話,徹底崩潰了,連滾帶爬地撲到陳暮腳邊:“陳先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您放過我吧!我把郭啟文給我的錢都還給您,我還可以幫您做臥底,幫您收集他們的證據……”
    陳暮低頭看著他,眼神裏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在看一塊路邊的石頭。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對張謙蛋說:“把他綁起來,扔到池子裏泡著。什麽時候想清楚了,想說更多了,再拉上來。”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別弄死了,留著還有用。”
    張謙蛋愣了一下,隨即咧嘴一笑:“明白!這叫‘溫水煮青蛙’,慢慢熬他!”
    他招呼旁邊的漁村青年,用麻繩將李哲結結實實地捆住,像拖死狗一樣扔進了水牢。
    李哲的慘叫聲在倉庫裏回蕩,很快被淹沒在池子裏的水聲中。
    陳暮轉身走出倉庫,海風撲麵而來,帶著鹹濕的氣息。
    他抬頭望向港島的方向,夜幕下的維多利亞港燈火璀璨,卻像一頭蟄伏的猛獸,隨時可能張開血盆大口。
    郭啟文等人的“君子協議”,不過是裹著糖衣的毒藥,而他陳暮,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哥哥仔村長,”老村長不知何時等在倉庫外,手裏拿著一盞馬燈,燈光映著他憂慮的臉,“這事兒……”
    “沒事,老村長。”陳暮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堅定,“豺狼來了,咱們就磨好刀。想在咱們漁村的地盤上耍花樣,得先問問我手裏的‘魚叉’答不答應。”
    他沒有說破李哲的身份,隻是讓老村長通知村裏加強警戒,尤其是外來的陌生麵孔。
    回到住處,陳暮坐在桌前,拿出紙筆,開始梳理郭啟文等人的計劃脈絡。
    所謂的“深海基因科技”、對賭協議、離岸賬戶……這些資本遊戲的套路,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或許不堪一擊,但他需要更周密的布局,不僅要讓對方的殺豬盤落空,還要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窗外,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依舊,隻是這一次,陳暮聽出了其中暗藏的洶湧。他知道,一場圍繞著資本與勢力的較量,已經悄然拉開了序幕,而他,必須成為那個掌握棋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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