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世界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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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沈燁再度睜眼,眼前已經從異域的酒吧變成了黑漆漆的空曠工廠。
    眼前的光線若隱若現,紅光似乎照耀這個漆黑的地方,空氣浮現著讓人心神不寧的血腥氣。
    麵前有個巨大滾燙的火爐,正熊熊燃燒,散發著灼熱的溫度,燙的人麵皮發近。
    ……這是前夫殺人焚屍的廢棄工廠?
    沈燁剛想起身,手腳傳來嘩啦啦的聲音,他低頭一看,四肢正綁著鎖鏈。
    ——很眼熟,似乎也是前夫慣用的綁架工具。
    這就是教訓?
    沈燁抬高手臂仔細觀察,確定這綁架工具他用多大的力氣能掰斷後,又小心地放了下去,保護了起來。
    一不小心掙斷可就不好了,到時候手裏拽著兩根斷裂的鐵鎖,沒辦法向被嚇呆的前夫解釋。
    都裝到這個地步了,好歹把戲演到底。
    “害怕了嗎?”
    許隨刻意啞重的聲音從角落傳來,沈燁回頭一看,看到了站在陰影處的許隨。
    青年還穿著酒保製度,臉上的人皮易容呈現僵冷的蒼白色,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盯著他。
    沈燁臉上露出一抹恐懼,他往後跌了兩步“你是那個酒保……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要幹什麽?”
    許隨冷漠看他瑟縮的模樣,沒有絲毫憐憫。
    他從黑暗中走出來,猩紅的火光照出他那張清雋柔和的臉,竟然顯出一絲扭曲。
    “你真不聽話。”許隨低聲喃喃兩句,隨後拽起沈燁的頭發,把他拖了過來。
    他的動作粗暴,不見憐惜,正常皮膚在這種惡劣拖拽下會磨破出血。
    沈燁為了不讓自己被懷疑,咬牙不去做皮膚防禦,胳膊和腿生生擦出一片血印子出來。
    “疼!”他也不讓自己受委屈,當即低呼一聲。
    許隨低頭看到他胳膊上的傷口,眉宇沒有絲毫波動,甚至伸腳,故意踩住他的傷口往地上磨。
    沈燁倒抽一口冷氣。
    “疼嗎?”許隨捏住他的下巴,細長的手指寒涼如冰,他語氣又輕又柔,“知道自己為什麽來到這裏嗎?像頭牲畜一樣被關在這裏。”
    “……為什麽?”沈燁眼裏蒙上濕意,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
    “輕信他人,放縱浪蕩。”
    許隨對他彎起眉眼,嘴角的弧度完美無瑕。
    “你要接受懲罰……為你踏進那個酒吧,接下那杯酒,也為你給陌生男人的笑臉。”
    “為了懲罰你這個浪蕩的賤貨,我會割掉你的器官賣錢,殘存的肢體扔進火爐燒成灰……”
    他指甲微扣,刺進沈燁的皮肉,力度惡毒到仿佛要把男人的肉剜下來。
    “你有家嗎?”許隨溫柔問。
    沈燁咬牙,忍著不說話。
    “說話!”許隨一聲厲喝。
    “有……有個老公。”沈燁被嚇得縮了縮脖子,結結巴巴,臉色煞白,“我有家……你別殺我!”
    “出門就是你活該,在家乖乖待著多好,落到殺人犯的手裏,結局生不如死。”
    許隨輕嗤出聲,他起身,把沈燁踹到地上“管不住下半身的爛東西,醃了算了。”
    沈燁睜大眼睛,驚駭地看著許隨。
    許隨厭惡地掃了他一眼,挪著腳步往外走,寒聲警告“別想著跑,沒有鑰匙你打不開鎖鏈。”
    啪一聲,廢棄工廠的門被關緊。
    沈燁望著空無一人的地方,沉默把視線放到遠處那個懸掛在半空中的鑰匙。
    掛上去之前,鑰匙的主人可能就考慮過他的身高和鎖鏈範圍。
    現在鑰匙懸掛的位置,就是他會吃苦頭摔得頭破血流,但最後也會拿到的距離。
    沈燁低頭看捆綁四肢的鎖鏈,想到自己還要故意去摔得頭破血流,就忍不住歎氣。
    壞了,玩到自己頭上了……
    許隨在外麵處理閹割工具。
    他熟練地消毒,擦拭,擺放整齊,一張托盤上放著鋒利的手術刀,剪刀,針線之類的物品。
    緊閉的大門裏,傳來若有若無的跌撞聲,許隨全當沒聽到。
    他帶著醫用手套的手在這些物品上撫過物品,隨後低頭細細擦拭起來,刻意放慢動作,讓時間變得漫長。
    等到身後的動靜消失,許隨又多給了對方兩分鍾準備時間,才淡然地端起托盤,扭身打開大門。
    “嘭!”
    有人勒住他的脖子,往地上一墜。
    托盤掉到地上,工具撒了一地,許隨咳嗽兩聲,忍著把刀插對方脖子裏的衝動,腦袋一癱,“暈”了過去。
    他篤定這隻怯弱還沒用的家夥沒有下死手的膽量。
    果然,在見到他半死不活的樣子後,老男人驚恐地鬆開手,腿軟往後倒。
    半天後,他好像回了神,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在沈燁離開後,癱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許隨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沈燁離開的方向,對方已經撞開了重重的大門,消失在了漆黑的夜晚。
    “欠教訓。”許隨甩了甩胳膊,起身把身上的製服扔掉,從角落裏拿出背包。
    背包裏裝的是他平常回家的衣服,一套幹淨的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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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那個又懶又蠢的賤人遇到危險,許隨匆匆換上衣服,也跟著走出工廠,跟在沈燁身後。
    沈燁一路蹣跚,捂著胳膊上摔出來的傷口,一步步往家跑。
    這一路安全得不可思議,周遭的黑暗影響不到他,連個挾槍的凶徒都見不到。
    沈燁踉蹌著上樓,好不容易爬到租房所在的樓層,趕緊上前敲門。
    “開門……”他虛弱地抬手。
    敲了還沒兩下,門應聲而開,許隨站在門後看著老雀兒此時的模樣,臉色一變。
    才一天沒見,沈燁就變得狼狽不堪。
    頭上腫了個大包,胳膊和脖子全是擦出來的血皮,右胳膊有點歪斜,看著像是骨頭錯位。
    一雙美麗深邃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見到許隨那張臉,好像找到了可以依賴的靠山,眼眶頓時紅了。
    “金主……”沈燁才剛脫口而出,就被厲聲打斷。
    “你這個賤人,你去哪兒了?!”
    許隨質問,上前把鐵絲網拉開,上手將蔫噠噠的老雀拽進房間。
    門一關,許隨把人抵到門後,細瘦的手臂狠狠禁錮住沈燁的脖子。
    “你跑出去偷人了?”他陰沉地捏住沈燁的臉,對著他臉上的指印上下看。
    “我就知道你不安分。”他冷漠說著,就要舉手扇他巴掌。
    沈燁趁機把臉埋進他的手掌裏,聲音哽咽“疼……我被人綁架了。”
    許隨表情一繃“綁匪碰你了?”
    “沒有……”沈燁剛想衝金主哼兩聲,許隨已經把他推到地上,上手去撕他的褲子。
    沈燁演戲進程被打斷,嘴角一抽,默許了這個占便宜的行為。
    ……想看就看吧。
    擺著放那麽久了,讓前夫看兩眼解解饞也行。
    光看不行,在前夫開始上手檢查的時候,沈燁不自在地躲了躲,結果屁股立刻挨了一巴掌。
    他愣了愣,神色複雜地看向這個反了天的小家夥。
    是不是他裝的太真情實意了,讓這個才十九歲就傲到他頭上的“少年”耀武揚威了?
    許隨檢查完,確定這肮髒的男妓沒有被使用過的痕跡,臉色才好看了許多。
    “還算乖,沒有亂搞。”他起身擦手,踹了腳地上的沈燁,“起來,我給你包紮傷口。”
    沈燁輕吸口氣,把湧出來的那絲怒意壓下去,起身委屈的抱住了許隨。
    “我被綁架了,你怎麽什麽都不問?”
    “罪城的守則出門就要承擔風險。是死是活都是你的命,你活著是幸運,死了還能給我省點錢。”
    許隨說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醫藥箱,讓沈燁坐在沙發上。
    沈燁聽他的命令坐沙發上,捂著受傷的胳膊不停喊疼,見年輕的金主一個眼神都不給他,越喊語氣越低落。
    最後他不喊了,抹了把眼睛,起身就要走。
    “我走了,你不愛那我也不稀罕,咱倆好聚好散……”
    “停下。”許隨立刻說。
    沈燁這才停下腳步。
    “我沒說不問,等包好傷再說。”
    許隨上前把人拉了回來,低頭細細給他包紮傷口。
    這該死的老雀兒沒什麽本事還光會嚎,下手輕了重了都要喊他溫柔點,許隨故意加重了力氣,結果身上挨了幾腳踹。
    “連金主都打,什麽脾氣……”許隨嘟囔一句,給他係好繃帶。
    說罷,他拍拍沈燁的臉,居高臨下“以後還敢出門嗎?”
    “不敢了。”被外界危險嚇到的老雀兒果斷搖頭。
    被保護得很好的寵物顯然經受不住外界的風雨,被嚇一嚇就炸破了膽。
    許隨心底嘲笑,表情冷淡“聽話點,我會養著你。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丟掉。”
    沈燁還沒說話,臉上就落下一個吻。
    他一怔。
    “這是獎勵,疼了沒哭,應該給一顆糖。”許隨從口袋裏拿出準備好的奶糖,塞進沈燁的嘴裏。
    在這座城市,優質的糖果價格虛高,大多是廉價齁甜的工業糖,吃了很傷身體。
    他現在給老雀兒買的糖,價格很貴,通常普通人在宴會節日上才買一點。
    沈燁咀嚼著糖果,驚奇發現自己被當小孩兒哄了。
    將自己的需求和依賴完完全全的表達出來,前夫給他的反饋簡直不可思議。
    “那我胳膊疼……”沈燁試探道。
    許隨抽屜裏有幾大瓶止疼藥,不過他不會給沈燁吃那些,畢竟止疼藥吃多了耐藥性會高,而且傷腎傷肝。
    他瞥了疑似撒嬌的老雀兒一眼,從兜裏又掏出一顆糖。
    他現在是賺錢養家的一家之主,對又懶又蠢的雀兒好點理所應該。
    “最後一顆,多了沒有。”
    沈燁笑著把糖叼進嘴裏,給了他一個奶香味的甜吻。
    “謝謝老公。”
    許隨臉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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