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琴的瞳孔驟然緊縮，她踉蹌著後退一步，聲音發顫："地、地下室？什麽地下室？萍萍他們...他們對你..."
    沈初墨冷笑一聲，眼神鋒利如刀："怎麽，現在裝不知道了？"
    她突然扯開校服領口，露出鎖骨下方一道猙獰的疤痕："這個，是薑辰用煙頭燙的，那天你在哪？哦，我想起來了，你在和薑海和參加慈善晚宴，還上了報紙頭條呢。"
    許琴雙腿一軟，直接跪坐在地上。
    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觸碰那道疤，卻被沈初墨一把拍開。
    "不...不可能..."許琴搖著頭，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萍萍他們明明說...說隻是和你鬧著玩..."
    "鬧著玩？"沈初墨突然一把拽過躲在角落的薑萍，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來，親口告訴你媽，你們是怎麽"鬧著玩"的？"
    薑萍嚇得渾身發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們就是...就是開個玩笑..."
    "開玩笑？"沈初墨手上用力，薑萍疼得眼淚直流，"那我們也來開個玩笑好不好？就像你們當初把我關在地下室那樣，三天不給飯吃，每天往我身上潑冰水——"
    "夠了！"薑海和突然衝上來想拉開她們，卻被沈初墨一個側踢踹翻在地。
    許琴癱坐在地上，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靈魂。她終於意識到，這些年自己沉浸在虛假的幸福裏時，親生女兒究竟經曆了怎樣的地獄。
    "初墨...媽媽真的不知道..."她哭得撕心裂肺，"如果我知道...如果..."
    "如果你知道？"沈初墨鬆開薑萍，居高臨下地看著許琴，"你會怎麽做？像現在這樣哭一場，然後繼續做你的薑太太？"
    “媽，不，許女士，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一是和薑海和離婚，我就還認你做媽，二是我們斷絕關係，你的生恩和養恩就用薑家這次危機做交換，怎麽樣？”
    “初墨，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媽媽真的知道錯了..."
    薑海和捂著被踹的胸口，掙紮著爬起來，一把拉住許琴的手："琴琴，你別聽她挑撥！這些年我對你怎麽樣，你心裏不清楚嗎？"
    他強忍著疼痛，露出溫柔的表情："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萍萍他們年紀小不懂事，初墨又一直對我們有誤會..."
    許琴的眼神開始動搖，淚水模糊了視線。
    薑海和見狀，立刻加重語氣："現在公司遇到困難，正是需要我們一家人團結的時候。你要是走了，豈不是正中某些人的下懷？"
    沈初墨冷眼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
    許琴還在糾結，
    沈初墨突然俯身，一把揪住許琴的衣領："選一還是選二，我的耐心有限。"
    薑海和掙紮著爬起來，麵目猙獰："許琴！你要是敢離婚我一定會讓你一無所有！"
    "啪！"
    沈初墨反手一個耳光將薑海和再次打翻，轉頭對許琴冷笑："快選。"
    許琴渾身發抖，突然崩潰大喊："我選二！我選二還不行嗎！"她癱軟在地上，像團爛泥，"反正...反正你早就恨透我了..."
    "很好。"沈初墨直起身，從包裏取出一份文件扔在地上，"這是斷絕關係協議書，簽了它，從此我們徹底沒有關係。"
    許琴顫抖著手簽完字，突然神經質地笑起來："哈哈哈...報應...都是報應...老沈你在天上都看見了吧..."
    沈初墨收起協議，最後看了眼這個曾經叫"媽媽"的女人，轉身時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痛楚，但很快又恢複冰冷。
    曾幾何時，他們也是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隻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這個女人，也不配當她的媽媽。
    她不再理會他們，轉身往樓上走去："我的東西在哪？"
    薑萍這才回過神來，戰戰兢兢地說道："在、在你原來的房間……"
    沈初墨徑直上樓，推開自己曾經的房門，房間裏的東西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顯然有人動過。
    她眸光一冷，快步走到床頭，拉開抽屜——
    裏麵的首飾盒不見了。
    那是父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
    沈初墨眼神驟然陰沉，轉身下樓，一把揪住薑萍的衣領："我的首飾盒呢？"
    薑萍被她嚇得直哆嗦："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沈初墨冷笑，"最後一次機會，不說實話，我就把你的手擰斷。"
    薑萍臉色慘白，眼淚直掉："是、是爸爸拿的！他說要給你個教訓，就、就收起來了……"
    沈初墨鬆開她，走到薑海和麵前，一腳踩在他胸口："東西在哪？"
    薑海和又驚又怒，但看著她冰冷的眼神，終究不敢再硬撐："在、在書房保險箱……"
    沈初墨收回腳，轉身走向書房。
    薑海和狼狽地爬起來，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猛地朝沈初墨背後刺去——
    "初墨小心！"許琴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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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初墨頭也不回，側身一避，反手扣住薑海和的手腕，用力一折！
    "哢嚓"一聲脆響，薑海和的手腕直接脫臼，小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啊——！"薑海和慘叫著跪倒在地，疼得渾身發抖。
    沈初墨撿起小刀，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薑海和，看來你是真的不長記性。"
    薑海和驚恐地看著她，終於意識到——眼前的沈初墨，早已不是他能隨意拿捏的軟弱少女了。
    沈初墨不再理會他，轉身進了書房，找到保險箱，保險箱密碼在她麵前形同虛設，很快她就打開了保險箱，取回了自己的首飾盒。
    她打開盒子檢查，裏麵的東西都在，最底下還壓著一張泛黃的全家福。
    照片上的父親抱著年幼的她，許琴站在一旁溫柔地笑著——那時候，他們還是個幸福的家庭。
    確認東西完好無損，這才冷冷地掃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薑海和："薑總，許女士用自己親生女兒才換來薑家的一線生機，你確定要辜負她這份"犧牲"嗎？"
    沈初墨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一把尖刀狠狠紮進許琴心裏。
    許琴癱坐在地上，妝容早已哭花，精心打理的卷發淩亂地貼在臉上，整個人仿佛瞬間老了十歲。
    說完，沈初墨又去薑萍房間把前些天在商場買的東西全部打包帶走，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薑家大門，隻留下滿屋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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