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這麽多，千方百計都是為了回到天玄界，
    白子卿癱在地上，聽著四周如潮水般的謾罵，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他望著頭頂那熟悉的飛簷，突然想起百年前自己在這裏領了第一枚築基丹時，師尊眼中欣慰的光。
    “我...... 我真的錯了......” 他的聲音沙啞破碎，像是從喉嚨深處生生剜出來的，
    “原來就算回到天玄界...... 也回不去從前了......” 顫抖的手指想要觸碰不遠處師尊的衣角，卻在半途無力垂下。
    沈初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白子卿，你為了回來，不惜墮入魔道，殘害無辜。"她冷冷道，"現在，你如願以償了。"
    人群的唾棄聲突然戛然而止 —— 白子卿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皮膚下的經脈如蛛網般裂開，滲出絲絲縷縷的魔氣。
    他突然笑了，笑聲裏帶著解脫與絕望：“我以為隻要回來，就能重新開始...... 可我忘了，我早就不是那個心懷大道的白子卿了......”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轟然炸裂，化作萬千黑色光點。
    唯有一枚帶著裂痕的金丹墜落在地，表麵纏繞的魔氣卻在接觸到宗門靈氣的瞬間，發出滋滋的灼燒聲。人群中爆發出驚呼，有弟子想要上前查看，卻被老者抬手製止。
    “讓他去吧。” 老者望著消散的光點，聲音裏帶著難以察覺的歎息，“這或許，就是他最好的結局。”
    沈初墨靜靜看著這一幕，轉身準備離開。
    "這位道友，請留步。"老者忽然開口，"多謝你將這孽徒帶回。不知閣下是......？"
    沈初墨頭也不回："過客而已。"
    她一步踏出，身影消失在虛空中。
    眾人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紛紛猜測她到底是什麽身份。
    現代世界。
    沈初墨從空間通道中走出，誅邪劍歸鞘。
    "主人，就這樣結束了嗎？"團子小聲問。
    沈初墨望向遠方初升的朝陽，淡淡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他求仁得仁，死在自己的故鄉，在萬人唾棄下而死，也是他的報應。"
    微風拂過，吹散了她肩上的雪花。
    白子卿死後，特調處總部爆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動蕩。
    十八名高層人員突然集體暴斃，死狀詭異——他們的皮膚下滲出黑血，經脈寸斷，像是被某種力量從內部摧毀。
    法醫解剖時，在他們的心髒處發現了細如發絲的黑色咒印。
    "是魔種反噬。"沈初墨站在停屍房外，聲音冷淡，"白子卿用魔種控製了他們，他一死，這些人的生機也就斷了。"
    陸處長臉色慘白："所以......他們之前的所有行動，都是受玄冥操控？"
    他知道特調處有內鬼，卻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多，這其中有些人他從未懷疑過。
    沈初墨看著陸處長震驚的表情，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不止是被控製。有些人，是心甘情願追隨玄冥的。"
    她抬手一揮，一道光幕展開，上麵浮現出幾份加密檔案。
    "三年前江南分局的靈脈失竊案，去年西南邊境的修士失蹤事件，還有上個月的特調處資料庫入侵......"沈初墨每說一句，陸處長的臉色就難看一分，"都是這些人和玄冥裏應外合。"
    陸處長猛地一拳砸在牆上："這群叛徒！"
    "現在，該清理門戶了。"沈初墨收起光幕，轉身走向門口，"特調處需要一次徹底的重組。"
    "沈前輩，"陸處長快步追上沈初墨，神情鄭重，"特調處現在群龍無首，需要您這樣的強者坐鎮。我代表組織，正式邀請您擔任特調處新任處長。"
    走廊裏的工作人員都停下腳步，屏息等待沈初墨的回答。
    沈初墨腳步未停，連頭都沒回："沒興趣。"
    陸處長不死心："隻要您願意加入，特調處的資源任您調配，所有絕密檔案都對您開放！"
    "資源？"沈初墨終於停下腳步，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你們連自己人都管不住，能給我什麽資源？"
    陸處長語塞。
    "況且——"沈初墨轉身，眼神銳利如刀，"我這人最討厭被束縛。特調處那些條條框框，不適合我。"
    陸處長額頭滲出冷汗，但仍不死心："那...至少掛個顧問的名頭？特殊時期，我們需要您的力量..."
    沈初墨已經走到電梯口，聞言輕笑一聲："有事可以找我，價錢另算。"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陸處長聽到最後一句話："記得準備好支票。"
    團子在沈初墨腦海裏偷笑："主人，你這是明搶啊！"
    "這明明叫合理收費。"
    醫院vip病房。
    林琳猛地從病床上坐起來："什麽？我們昏迷了三天？"
    正在削蘋果的林川手一抖，果皮斷了："醫生說我們能活下來都是奇跡。"
    秦澤活動著手腕走進來，"要不是初墨給的丹藥，我們現在還在icu躺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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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野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精光："根據我的計算，那顆丹藥的價值至少值十個億。"
    能將重傷的他們迅速恢複健康，試問這種東西誰看了不心動。
    林琳吞了吞口水，他們四個人用了四份丹藥，也就是說四十億就這麽沒了？！
    "你們醒了？"沈初墨推門而入，手裏拎著個塑料袋，"正好，吃火鍋。"
    四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從袋子裏掏出電磁爐和火鍋底料。
    "在醫院...吃火鍋？"林琳咽了咽口水。
    沈初墨已經麻利地插上電源："怎麽，不想吃？"
    下一秒，四個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要吃！”
    電磁爐發出嗡鳴，紅油湯底在鍋內咕嘟冒泡，牛油香氣瞬間彌漫整個病房。
    沈初墨夾起一片毛肚在滾燙的湯裏七上八下。
    “初墨，現在那個什麽嗔門的事已經解決了嗎？會不會還有什麽危險，” 秦澤開口問道。
    沈初墨將涮好的毛肚蘸了蘸油碟，紅油順著筷子滴落："放心吧，這件事已經解決了。”
    林琳拍拍胸脯，“那就好，說實話，你那天和那個什麽怪物一樣的男人打架，可真是擔心死我們了。”
    那天沈初墨和“臨淵”大戰，林琳幾人在下麵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到最後，那臨淵完全就變成了個三頭六臂的怪物模樣，渾身纏繞著黑紅相間的魔氣，每一擊都能讓大地震顫。
    林琳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筷子都差點拿不穩。
    "那家夥啊，"沈初墨輕描淡寫地涮著肥牛，"就是個被魔氣改造的傀儡而已。"
    她夾起肉片，在蒜泥油碟裏蘸了蘸，"真正操縱他的人已經死了。"
    "對了，初墨。"周野突然推了推眼鏡，鏡片閃過一道精光，"慕容家現在的情況你知不知道。。"
    沈初墨夾菜的手微微一頓："哦？"
    "元氣大傷，已經正式宣布破產了。"秦澤接過話茬，往鍋裏下了盤肥牛，"聽說他們家嫡係幾乎死絕，就剩下幾個遠房分支還在苟延殘喘。"
    林琳往嘴裏塞了塊毛肚，含糊不清地補充："活該！誰讓他們跟那個玄冥勾結，還想用活人獻祭。"
    沈初墨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冰鎮啤酒，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慕容家祖上積攢的陰德，算是被這一代敗光了。"
    "可不是嘛，"林川掰著手指頭數，"他們家的上市公司股票跌停，所有資產被凍結，連祖宅都被查封了。"
    沈初墨心中了然，現在慕容家破產，王周已死，薑海和又即將被重新關入監獄，薑氏已經成為了其他人的公司。
    她所有的仇都報完了，剩下的時間她會好好享受原本她應該享受的假日。
    慕容家，慕容肅眼睜睜的看著他從小生活到大老宅被查封，胸口那道氣差點沒緩上來。
    他閉了閉眼，還不如讓他被嗔門的人殺了呢。
    慕容家已經沒了，他的兒子慕容景死了，女兒慕容雪瘋了，他也隻是撿回一條命，身子已經完全垮了。
    慕容肅佝僂著背，站在慕容家老宅的大門前，看著法院的工作人員將封條重重地貼在大門上。那鮮紅的封條像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宣告著慕容家百年基業的終結。
    "老爺..."老管家顫顫巍巍地扶著他，聲音哽咽，"我們...我們去哪兒啊？"
    慕容肅沒有回答。他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大門上那個燙金的"慕容"二字，那是他父親親手題寫的家徽，如今已經斑駁脫落。
    遠處，幾個遠房親戚正在爭搶最後一點值錢的物件。
    慕容肅的二堂弟抱著一個古董花瓶，和表侄女撕扯在一起。
    "放手！這是我先拿到的！"
    "呸！你們家早就分出去了，憑什麽拿主家的東西！"
    慕容肅的胸口劇烈起伏，突然"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老管家驚慌失措地扶住他："老爺！老爺您別嚇我啊！"
    "報應...都是報應啊..."慕容肅慘笑著，想起那些被他們獻祭給玄冥的無辜者，想起那些被他們害得家破人亡的對手。
    醫院精神科病房裏，慕容雪蜷縮在角落，不停地用頭撞牆。護士們不得不給她戴上防護頭盔。
    "放我出去！我是慕容家大小姐！"她歇斯底裏地尖叫，"沈初墨！我要殺了你！我要...啊！"
    突然，她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驚恐地縮成一團："別過來...別過來...那些鬼魂別過來..."
    走廊盡頭，慕容景的遺體正被推往太平間。
    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慕容大少，如今隻剩下一具冰冷的屍體，胸口還留著被魔氣腐蝕的大洞。
    慕容肅被安置在一間簡陋的養老院裏。夜深人靜時，他總能看到窗外飄著許多黑影——那些都是被慕容家害死的人。
    "滾開！都滾開！"他揮舞著枯瘦的手臂，卻趕不走那些索命的冤魂。
    一個月後，養老院傳來消息：慕容肅在睡夢中離世，死狀極其恐怖，像是被活活嚇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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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慕容雪在一個雨夜掙脫束縛，從醫院天台一躍而下。
    至此，慕容家嫡係血脈，徹底斷絕。
    "墨墨，慕容家的消息。"團子將新聞投影在沈初墨麵前。
    沈初墨正在陽台上喝茶，聞言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您不覺得解氣嗎？"團子好奇地問。
    沈初墨望著遠處的朝陽，輕聲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他們的結局，從選擇與魔為伍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她放下茶杯，轉身走進屋內。陽光在她身後灑落，將那些陰暗的往事，永遠留在了陰影裏。
    沈初墨買了套房子，從林家搬了出來，又重新回到學校上學。
    陽光透過梧桐樹葉的縫隙灑在校園小道上，沈初墨抱著幾本教材緩步走向教學樓。
    她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衣角被微風輕輕掀起，勾勒出纖細的腰肢。
    及腰長發隨意束起，幾縷碎發垂在臉頰兩側，襯得那雙冰藍色眼眸愈發清冷奪目，仿佛藏著兩汪永不融化的寒潭。
    擦肩而過的學生紛紛駐足，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沈同學！"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沈初墨腳步微頓，轉身看到季臨川穿著校服，正朝她快步走來。
    "季警官。"沈初墨輕笑道，"恭喜升職。"
    季臨川這次獲得大功，聽說連升兩級，沈初墨還以為他不會來學校了，沒想到他還是回來了。
    "多虧了你，我們才能將嗔門的殘餘勢力清除幹淨。"
    白子卿和四大堂主雖然已經死了，但白子卿這一百年也不是白幹的，他培養了不少屬於他的人，隻不過沒有像四大堂主一樣在人前為他做事。
    沈初墨幹脆便將這些人統計成一份名單，讓特派處一點一點將嗔門的人清除幹淨。
    兩人並肩走在校園裏，引來不少學生的目光。
    一個是學校裏出了名的女神，一個是英俊帥氣的，學生會會長，這個組合實在太過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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