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廢棄碼頭的探照燈在潮濕的空氣中劃出慘白的光柱。
    季臨川蹲在集裝箱頂端，夜視鏡後的眼睛緊盯著下方倉庫入口。
    耳機裏傳來同事的匯報：
    "a組就位。"
    "b組就位。"
    "無人機確認目標已進入倉庫，重複，毒蟒已入網。"
    季臨川指尖輕敲麥克風兩下，示意收到。
    他低頭看了眼腕表——2347，比預計時間提前了十三分鍾。這不對勁。
    "各小組注意，目標提前抵達，可能察覺異常。"他壓低聲音，"按pan b執行。"
    遠處海麵上，三艘偽裝成漁船的攔截艇悄然熄滅了引擎。
    季臨川翻身躍下集裝箱，落地時連水窪都沒驚起一絲漣漪。他貼著陰影快速移動，在距離倉庫側門五米處突然頓住——
    空氣中飄著一縷幾不可聞的硫磺味。
    季臨川屏住呼吸，順著通風管道潛入倉庫頂層。
    下方傳來金屬碰撞聲和壓抑的交談，他眯起眼睛，通過熱成像眼鏡鎖定周萬雄的位置 —— 對方正站在堆滿集裝箱的中央，身旁保鏢手持改裝霰彈槍來回巡邏。
    “各小組注意，目標位於倉庫 b 區。” 季臨川低聲下令，“a 組封鎖所有出口，b 組從東側包抄，c 組待命支援。” 他握緊戰術匕首，順著管道縫隙觀察下方局勢，卻發現周萬雄突然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空氣瞬間凝固。季臨川的後頸汗毛倒豎，多年臥底經驗讓他意識到不對勁。
    就在這時，倉庫角落的貨箱突然炸開，十幾名全副武裝的黑衣人持槍衝出，子彈如雨點般掃射而來。
    “有埋伏！反擊！” 季臨川翻滾落地，掏出手槍精準點射。
    特調處隊員們從暗處躍出，雙方在倉庫內展開激烈交火。
    周萬雄趁機躲進防彈車廂，隔著玻璃對季臨川露出獰笑：“季警官，可惜了你的演技。”
    季臨川抹了把臉上的硝煙，對著耳麥大喊：“d 組！炸掉運輸車輪胎！”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電流雜音 —— 敵人不知何時切斷了通訊信號。
    眼看車輛即將衝破倉庫大門，一道身影突然從空中躍下，沈初墨手持改裝電擊槍精準命中車頭電路。
    “你不是說不用幫忙？” 她挑眉看向趕來的季臨川，順手製伏一名試圖偷襲的保鏢。
    季臨川來不及解釋，指揮隊員們縮小包圍圈。周萬雄的臉色終於變了，他瘋狂地朝司機吼道：“撞開他們！快！”
    在這時，倉庫外響起刺耳的警笛聲。增援部隊趕到了。周萬雄絕望地砸開車窗，卻被季臨川反手扣上特製手銬：“周萬雄，你涉嫌販毒、謀殺、襲警，現在正式逮捕你。”
    “季臨川！你不得好死！” 周萬雄被拖出車廂時還在咒罵。季臨川看著押解車輛遠去，終於鬆了口氣。
    沈初墨遞來一瓶水，目光掃過他滲血的手臂：“傷得不輕？”
    “小意思。” 季臨川扯下領帶簡單包紮，“這次多虧你及時趕來。”
    他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沈初墨發來的加密短信 —— 三個小時前，她在周明遠的骷髏頭手鏈裏發現了微型追蹤器，察覺行動可能暴露。
    “記得欠我一頓火鍋。” 沈初墨轉身走向朝陽，馬尾辮在風中揚起。
    季臨川望著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覺上揚。
    遠處，特調處隊員正在清點繳獲的毒品，警燈的紅光映在海麵上，漸漸驅散了夜色。
    轉眼間，幾年時間過去。
    蔚藍的海浪輕拍著沙灘，陽光透過棕櫚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沈初墨躺在遮陽傘下，墨鏡後的眼睛微微眯起，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初墨！來玩沙灘排球啊！"林琳在不遠處揮手，她穿著明黃色的比基尼，活力四射。
    "不去。"沈初墨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曬太陽比較舒服。"
    "嘖，懶死你算了。"林川抱著椰子走過來，在她旁邊的躺椅上一屁股坐下，"難得休假，你就不能活躍一點？"
    沈初墨瞥了他一眼："我活躍起來，怕你們承受不住。"
    林川嘴角一抽，想起上次特訓時被她揍得爬不起來的慘狀，默默閉嘴。
    "初墨姐，嚐嚐這個！"周野端著一盤剛烤好的海鮮湊過來，笑容燦爛，"我特製的蒜蓉扇貝，保證好吃！"
    沈初墨這才坐起身，接過盤子嚐了一口，眼睛微亮："不錯。"
    周野得意地挑眉："那當然，我可是專門學過料理的。"
    "秦澤呢？"沈初墨環顧四周，沒看到他的身影。
    "喏，在那兒。"林琳指了指遠處的礁石區，"從早上開始就在那兒釣魚，說是要給我們加餐。"
    沈初墨輕笑："他倒是悠閑。"
    她站起身，赤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朝秦澤的方向走去。
    海浪沒過腳踝，帶著微涼的觸感。
    秦澤坐在礁石上，戴著草帽，手裏握著魚竿，背影沉靜。聽到腳步聲，他頭也不回："別出聲，魚要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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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初墨抱臂站在他身後，靜靜等待。
    幾秒後，魚線猛地繃緊，秦澤手腕一抖，一條銀光閃閃的海魚被甩上岸。
    "今晚可以加菜了。"他回頭，衝沈初墨笑了笑。
    陽光落在他臉上，襯得他的輪廓格外柔和。
    沈初墨看著他，忽然想起當年在黑洞前，他差點被吞噬的那一刻。
    "發什麽呆？"秦澤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沈初墨回神，淡淡道："沒什麽，隻是覺得……"
    "覺得什麽？"
    "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秦澤愣了一下，隨即笑意更深："是啊，挺好的。"
    遠處，林琳和林川因為排球規則吵了起來，周野在旁邊勸架，結果被兩人一起摁進了沙子裏。
    沈初墨看著他們鬧騰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
    秦澤的笑容淡了幾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魚竿："許琴的事我聽說了，她後來找過我，想要知道你的下落，不過我沒有理她。”
    聽說薑海和被抓後，許琴又再嫁了，隻是她這次運氣不好，嫁了個家暴男，想離婚都離不掉，每日隻能以淚洗麵，她想找到沈初墨讓她照顧她，
    可是許琴永遠也不能找到她了。
    沈初墨彎腰撿起一塊扁平的鵝卵石，手腕一抖，石片在海麵上打出七個水漂："報應。"
    而薑萍薑辰兩姐弟，則靠著賣著房子的錢還有一些他們曾經的積蓄活著，原本這筆錢足夠他們生活的不錯。
    隻可惜，兩人都是大手大腳慣了的人，他們不知道節省，這筆錢很快就花完了，加上兩人成績又爛，連大學都沒考上，兩人隻能去打工。
    "薑萍在服裝廠打工時手指被機器壓斷兩根。"秦澤輕聲道，"薑辰去年因為參與打架鬥毆，現在還在少管所。"
    海風突然變得有些涼。
    沈初墨望著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想起那個曾經在薑家委曲求全的自己。
    "要出手嗎？"秦澤突然問。
    沈初墨轉頭看他，墨鏡後的眼睛看不出情緒："你覺得呢？"
    秦澤把釣到的魚放進水桶，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的褲腳："我隻是覺得...他們現在過得不好，你或許會開心些。"
    "不開心，也不難過。"沈初墨摘下墨鏡，陽光在她睫毛上鍍了層金邊，"就像看到路邊的野狗打架，贏了輸了都與我無關。"
    林琳的尖叫聲突然從沙灘那邊傳來，兩人回頭看去，發現她和周野正被一隻螃蟹追得滿沙灘跑。林川舉著手機在後麵邊笑邊錄像。
    秦澤忍不住笑出聲："要去幫忙嗎？"
    "讓他們鬧吧。"沈初墨重新戴上墨鏡，"晚上吃海鮮火鍋？"
    "好。"秦澤提起水桶，"我再釣條大的。"
    夕陽西沉時，五個人圍坐在沙灘邊的露天餐廳。
    周野炫耀似的端出剛蒸好的龍蝦，林琳正在給每個人倒冰鎮檸檬茶。
    "幹杯！"玻璃杯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林川突然壓低聲音："你們聽說沒？臨川哥要升處長了。"
    沈初墨筷子頓了一下，夾起的魚丸又掉回鍋裏。
    "真的假的？"周野瞪大眼睛，"他才三十歲吧？"
    "二十九歲零七個月。"秦澤準確報出數字，"上個月破獲的跨國靈能走私案是關鍵。"
    林琳托著腮幫子感歎："那他以後是不是更沒時間找對象了？"
    "說不定早就有了呢。"周野擠眉弄眼，"上次我臨川哥來醫院，聽說我們醫院的護士各個都想要他的聯係方式呢。"
    沈初墨突然站起來："我去拿飲料。"
    等她走遠，林川用筷子敲了下周野的腦袋："就你話多。"
    秦澤望著沈初墨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
    飲料櫃前，沈初墨盯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季臨川要升職的消息像一顆小石子，在她平靜的心湖激起一圈漣漪。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掏出來一看，是季臨川給她發的消息。
    “初墨，我想見你。”
    "初墨姐！你的蝦要煮老啦！"周野在遠處喊。
    沈初墨關上冰箱門，海風吹散了她耳邊的一縷碎發。遠處燈塔亮起溫暖的光，將她的影子長長地拖在沙灘上。
    ....
    沈初墨在這個世界活到了百歲，閉上眼後再次睜眼又回到了那熟悉的空間中，讓她有些恍惚。
    過了這麽久的平靜生活，有時候她也會想，曾經的那些日子是不是夢。
    "墨墨，你還好嗎？"團子擔憂地看著她。
    沈初墨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唇角微揚："沒事，隻是有點感慨。"
    她抬眸望向虛空，目光漸漸堅定："下一個世界是什麽？"
    團子眼睛一亮，興奮地蹦跳起來："是一個高武世界！靈氣複蘇，宗門林立，強者為尊！"
    "高武世界，聽起來不錯，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沈初墨抱緊團子，微微一笑，從今以後，她的生活會再次波瀾壯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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