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另一個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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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的風輕輕掀起窗簾一角,帶來樓下梔子花的淡淡香氣。
    馬悅悅再次坐回到我對麵的沙發上,陽光在她臉上跳躍,勾勒出她精致的輪廓。她歪著頭,發絲垂落在肩頭,眼睛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那到底是哪三章?"
    我深吸一口氣,總感覺自己……剛才被她騙了。
    "首先,絕對不能再出現像昨晚那種情況了。"我開口道。
    "啊?"她立刻撅起嘴,臉上寫滿失望,“可是昨晚……你不是很喜歡嗎?”
    我的耳根瞬間發燙,視線不自覺地飄向窗外。一隻麻雀正停在陽台欄杆上,歪著小腦袋好奇地打量著我們。"我剛才說過了,那隻是生理……的喜歡。"我的聲音有些幹澀,"我們現在……絕對不可以。"
    她突然湊近,近得我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洗發水香氣:"可我怎麽感覺,昨晚我說要去睡覺的時候,你好像很失望的樣子?"她的呼吸拂過我的耳廓,帶著溫熱的氣息。
    我猛地站起身,走到窗前假裝整理窗簾,手指微微發抖。陽光照在臉上,卻驅散不了我內心的燥熱。"我在和你說認真的,能不能好好聽?"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馬悅悅調皮地眨了眨眼,乖乖坐回沙發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像個聽話的小學生:"那你繼續~"
    "第二。"我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讓我的思緒稍微清晰了些,"我不希望你過多影響我,做事要有分寸。"
    "說得好,我同意。"她爽快地點頭,發絲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煙灰缸裏已經堆了幾個煙蒂,我掐滅手中的煙,繼續說道:"第三,我現在隻是暫時讓你住下來,並不意味著我們就是同居關係。我們最多算是合租,所以在沒有確定關係之前,我們隻是朋友,可以嗎?"
    她的眼神明顯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了光彩。她咬了咬下唇,出乎意料地認真點了點頭:"那好吧。還有嗎?"
    "暫時就這些,其他的等想到了再說。"我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
    "那我現在可以名正言順地住在這裏了?"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像星星落進了瞳孔。
    我點了點頭:"可以。"
    "你真的不會再趕我走了?"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興奮,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如果你遵守約定的話,不會了。"我回道道。
    馬悅悅立刻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像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手舞足蹈。陽光在她身上跳躍,勾勒出她歡快的身影。
    她蹦跳著拉住我的胳膊,不由分說地把我拽向臥室:"那我們現在來把電腦裝好,趕緊打幾局遊戲吧!"
    我頓時一愣,她情緒的變化也太快了點。我忍不住調侃道:"你打遊戲的癮這麽大?"
    她突然回頭,衝我狡黠一笑:"我其他的癮更大,但是你不是不讓嗎?要不你現在試試?"
    我看著她誘惑的眼神,當即明白她是什麽意思,臉"騰"地燒了起來,連忙別過臉去:"我們剛才不是說好了……要注意分寸嗎?"
    她故意睜大眼睛,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這已經很有分寸了呀~"
    "那我覺得約法三章還要加上......"我正要補充,她卻突然打斷我。
    "停停停!"她捂住耳朵,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剛才讓你說你沒說,現在已經晚了!"她耍賴的樣子讓我又好氣又好笑,不禁有些後悔這麽輕易就相信了她的保證。
    我還想要再交代幾句,她卻再次岔開話題道:"趕緊裝電腦吧,我還想看看這電腦質量到底怎麽樣呐。"
    我看著她雀躍的神情,便也識趣地閉上了嘴。她跪坐在地板上,認真地研究著說明書,時不時皺起小巧的鼻子,看起來著實有些可愛。
    "這裏我要擺一盆綠植,"她指著電腦桌的一角,興奮地規劃著,"再買些好看的鼠標墊,這裏裝一排燈帶,這樣才有氛圍!"
    "你這是要把這裏改裝成電競房啊?"我笑著打趣,手上不停地將各種線纜整理好。
    "反正你又不睡在這裏,你管我呢~"她得意地晃了晃腦袋,一副鳩占鵲巢的理直氣壯模樣。
    不一會兒,電腦組裝好,遊戲也下載完畢。馬悅悅迫不及待地拉著我坐下:"趕緊的,甜蜜雙排!"
    我表麵平靜地點點頭,內心卻也不自覺地湧起一陣竊喜。畢竟以後不用再去網吧,在家就能有人一起打遊戲的感覺真好。
    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就幻想有朝一日可以和錢詩柔過上這樣的生活,卻沒想到……
    我們沉浸在遊戲的世界裏,時間悄然流逝。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房間裏的影子越拉越長。
    正當我們玩得興起時,手機突然響起。我斜眼一看,屏幕上顯示著孫哲的名字,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喂,怎麽了?有事?”我開口問道,眼神卻依舊專注地盯著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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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孫哲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幾分探究。
    "沒有啊。"我語氣平靜地回道。
    "別裝蒜了。"孫哲不依不饒,"李藝都跟我說了,說方馨碰見你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還恩愛得很。"
    我的心猛地一跳,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旁正專注於遊戲的馬悅悅,她似乎察覺到我的異樣,轉頭投來詢問的目光。我慌忙移開視線,壓低聲音:"那個……都是誤會。"
    我正準備繼續出言解釋,免得他一直八卦,他卻話題一轉:“算了,這個事以後再說,我打電話是要告訴你,明天沈如月就要來我們公司了,你知道嗎?”
    "什麽?"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引得馬悅悅好奇地歪頭看我。我趕緊壓低聲音,"公司周年慶不是下個禮拜嗎?"
    "本來是下個禮拜,但好像沈如月檔期安排不過來,所以提前了。"孫哲的聲音帶著幾分疑惑,"沒人跟你說嗎?"
    "我……不知道啊。"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心跳卻突然加速。
    我本以為這一天來臨之時自己會雲淡風輕,卻沒想到……自己的內心依舊無法平靜下來。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我也是聽隔壁部門說的,不確定消息準不準確……"孫哲還在說著什麽,但我已經聽不進去了。
    "到時候再說吧,先這樣,我還有事。"我匆忙掛斷電話,眼神呆滯地看著屏幕,已經完全失去了繼續玩下去的興致。
    沈如月……這個名字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我刻意封閉的記憶閘門,那些遺忘的畫麵如潮水般湧來。
    "怎麽了?"馬悅悅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沒什麽,公司的事。"我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卻發現自己的嘴角僵硬得不像話。
    窗外,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半邊天空。暮色漸漸籠罩城市,街燈一盞盞亮起。
    我坐在漸漸暗下來的房間裏,情緒頓時陷入到另一個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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