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NO.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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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易哭笑不得,卻也不好多解釋,又和陳妍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項越把病房安排好,就先離開了,說是去南湖村看看情況什麽的,看起來興致昂昂的。安易看著已經合上的門,回頭問穆青,“我怎麽覺得他這麽樂在其中呢?”

    穆青示意她把床給自己升高點兒,他拿著遙控器開了電視,淡淡的說,“現在是法製社會,阿越這樣好人家的孩子從小循規蹈矩,出格點兒頂多是交些狐朋狗友,做些自以為違|法|亂|紀的事。”說著高深莫測的看她一眼,“誰心裏沒有個叛逆英雄夢?”

    不知道為什麽,聽完你的解釋,項越在我心裏突然接地氣了好多。”

    穆青嗤笑,伸手把她拉到身邊,讓她脫鞋上|床陪自己躺一會兒。這裏的病房不但麵積大,有兩個衛生間,病床都比一般醫院的寬敞許多,應該是特製的,足夠他們兩個並排躺一塊兒還有剩餘。

    昨天事出突然,他雖表現淡定,其實心裏也亂,再加上腿疼胳膊疼,沒有亂發脾氣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根本沒想過轉院什麽的,說來還是阿越腦子好使,見微知著。

    安易不讓他摟自己,這可不是晚上睡覺會一動不動的,怕等會兒說話什麽的一不小心會牽動他身上的傷。穆青知道她是好意,挺享受這種被她無微不至關心的感覺的,也不堅持,拿著遙控器換著台,嘴裏和她商量,“等錢衝抓到了,我就回家養著,在醫院住著總歸不方便。”

    安易不置可否,“看醫生怎麽說吧,醫生不讓出院,你就乖乖住院,不許任性。”

    給他一個大男人用任性這詞兒,可真夠新鮮的。穆青低頭在她臉蛋上輕咬了一下,低笑著調侃,“我這算不算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這詞用的,還比不上任性呢!

    安易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哼道,“看你是病號的份兒上我不和你計較,再敢說我是狗……和你沒完!”

    她雖凶巴巴的,穆青卻麵不改色。這兩天他看她都特別順眼,總看不夠似的,她的什麽表情在他眼中都是可愛,即使翻白眼在他看來也是美的。這當然有點不正常,穆青心裏隱約的知道這個改變源於何處。

    當一個女人連屎尿都不嫌棄你的時候,那還求什麽呢?除了愛她,更愛她,可能也沒有別的路可選了。

    也許別的男人會覺得自己女人合該伺候男人,這不是天經地義?但穆青卻不這麽認為,他雖厭惡女人,卻也最懂的珍惜來之不易的真情。說來他也算苦逼了,從記事起身邊就有個壞榜樣,親媽跟毒婦也差不到哪兒。後來越長越大,經曆的多了,眼界寬了,形形□□各種各樣的奇葩女人都見過,好女人也不是沒遇到過,可惜都不是他的菜,打動不了他的心。

    感情就是這樣,隻有看對眼了時,那個人才會千好萬好。

    穆青其實也算是個奇葩了,在安易最狼狽的時候把她記在了心裏,再見時,深刻的記憶帶來的是別樣的情感,仿似一見鍾情一般,讓他對她另眼相待。

    可感情終究是要培養的,靠著一麵之緣產生的好感終歸不會長久,要不怎麽會有那麽多人結婚又離婚,不就是婚後不和諧嗎?

    好在他們各方麵都很合拍,穆青對安易的感情這段時間其實已經很深了,他也自認為對她已喜愛到了極致,可現實往往就是喜歡打臉,於是穆青發現,原來他還可以更加更加的喜歡這個女人。

    真是神奇。穆青想,他伸手捏捏她的鼻子,“等我腿好了,我們就結婚。”話破口而出,沒過大腦,卻竟覺水到渠成,並不十分震驚。

    結婚這麽神聖的事被他此時此刻這樣隨隨便便的說出來,實在很難讓人有什麽好感動好驚喜的趕腳,安易眨了眨眼,半晌噢了一聲,“到時再說吧。”

    這麽敷衍…((( ̄へ ̄井)…穆青略不爽,“我說的是結婚。”他語氣加重了些。

    安易覺得這人真夠悶騷的,摸了摸他的臉,湊過去戳了下他的嘴巴,哄他,“我知道你說的是結婚,我挺高興的,高興的都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

    當他是三歲小孩呢!穆青好氣又好笑,還有些心塞,有點別扭,反正怪怪的。大叔不知道這就是愛,愛上一個人後,會患得患失,會胡思亂想,會傲嬌別扭扭捏卻又甘之如飴,把對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細小的動作,說的每一個字都看在眼裏放在心上,大腦不受控製的給予分析糅合再分析,總之很複雜。

    如果現在有個上帝視角的外掛或者有個什麽係統模式,那麽大概他的大腦中會浮現這樣一句話:叮咚,恭喜親真正邁入苦逼的紅塵業障中。

    安易看他還是一臉的不滿意,顯得悶悶不樂的,想了想,索性把話說開了,“你說結婚,我是真的挺高興的,你別覺得我反應平淡,其實如果我感動的大喊大叫哭一場,你才應該失望才對。”見他挑眉,她有些澀然的笑了笑,略顯高冷的五官柔和下來,看著他的眼睛說,“從你向我求婚那天起,其實我已經把你當成我的丈夫了,不是未婚夫,是真正的伴侶,我沒想過你不會和我結婚的情況,真的,唯獨對這件事我很自信,可能你會覺得我有點兒自以為是了,但我就是莫名其妙的很有信心。所以你看,既然我早就認定了我們是夫妻,你說結婚什麽的,我當然也不會像你求婚時反應那麽大了。”

    該說她傻呢,還是該說她天真?穆青有些無語的問,“你就不怕我多想?”什麽話都大咧咧說出來……額,我去!穆青倏地反應過來,他竟然願意幫她說謊!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嗎!!!

    安易先是不解,繼而明白過來,聳了下肩,“我照顧你是心甘情願的,不是為了討你歡心,你的心本來就是我的了,就算我不為你做這些吃喝拉撒的事,隻要我不主動提,你也不會多想,你不是心胸那麽窄的人,我知道的。”末了還不忘拍他記馬屁,其實還是個狡猾的小壞蛋!穆青哭笑不得,卻又感動的無以複加,這會兒就算她扇他一巴掌,他可能也不會生她的氣。

    甜蜜的時候,時間似乎總是過得特別快。室內的光線慢慢暗了下來,安易輕輕的推開他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下床去開了燈。病房大了好處還是顯而易見的,即使外麵有四個保鏢,可門一鎖,這就是獨立的空間,上廁所什麽的也不用專門跑到客廳,避免了一些尷尬。

    你要上廁所嗎?”安易問,順帶著把自己的胸衣穿好。

    穆青搖頭,有些失落於懷中軟玉溫香的離去,眼睛盯著她的身|子不放,她到哪兒,他的眼睛就落到哪兒,好似紮了根似的。安易衝他笑了笑,到洗手間洗了把臉,看時間已經快晚上六點了,“項越會不會給咱們帶飯啊?”看他走的時候腳下好像都生了風。

    阿越做事穩妥,等會兒肯定會送飯過來,你餓了?”

    沒有,我就是問問。”

    安易把行李箱打開,準備把一些日用品拿出來擺到洗手間去,還有衣服也要掛到櫃子裏。

    學姐這時電話打了過來,“安易,不好意思啊,我和heran今天不能去看穆先生了,衛懿發燒了,我們要在家照顧他。”

    安易趕忙說沒事,“衛懿身體重要,穆青又沒什麽事,他要住院好久的,早看晚看都一樣,再說昨天你和衛先生已經算是探過病了!”

    穆青聽了忍不住在心裏吐槽,小屁孩發燒就是大事,老子都快殘廢了竟然還說沒什麽事,這女人,也就在床上的時候可愛了!

    安易察覺到他不滿的目光,衝他做了個鬼臉,又和學姐說了些關心的話,這才切斷通話。

    她這邊剛掛斷,穆青的手機就響了,安易跑過去把床頭櫃的手機遞給他,看到的項越的,兩人對視一眼,電話接通,那頭傳來項越的聲音,“大哥,人抓到了!”

    果然是好消息!

    穆青沉穩的應了一聲,“幹的不錯。”又說,“你問問他有什麽想讓我做的,讓他別廢話,他千裏迢迢跑來禹淩肯定有所求。”而且阿越能這麽快就抓到錢衝實在有點兒不合邏輯,不是他小瞧項越手下人的本事,而是錢衝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比起他雖然差遠了,但實力也不該差到這種地步。待在南湖村一直不出去,倒很像是等著人去抓他似的。

    電話先暫時切斷了,安易問他,“你不會是想以德報怨還伸手幫他吧?”

    穆青睨她,“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

    我覺得你不是,但我覺得他如果提的要求不算過分,你肯定會幫他,”她若有所思,“哎,你和他以前是不是關係不錯?”

    不錯個屁!”穆青哼哼,“當初老子剁了魏明的手指頭,那混賬東西竟然要找我拚命,我去他大爺的,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救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