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NO.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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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月23號是安易24歲生日,穆青自己從不過生日,對妻子的卻相當上心。白天在上若軒包了十幾桌請客,晚上又把至交好友叫到家裏熱鬧,如果不是顧著老婆懷孕,估計他還想大擺三天宴席什麽的。現在圈子裏誰不知道金博的穆總愛妻如命,連小小的生日都擺這麽大的普,可見是真愛!

    安易對這樣的鋪張浪費十分不讚同,說他,他還振振有詞:“第一次給你過生日,又不缺那幾個錢,我就是要讓人都知道老子寵你!省的以後有不長眼的盡說不三不四的話,造你的謠!”

    他這樣全心全意為自己,實在讓人不忍爭執,再說獲益的是她,總不能為了這點兒事就吵架吧?那可真是不識好歹了!安易還沒這麽矯情。

    這天林珂過來看她,也同她說起吳珊珊,“聽說是陳氏建材陳學林的老婆幹的,具體原因不知道,不過有小道消息說,是吳珊珊爬了陳學林的床,也有人說是那女的看上自己的繼子陳堯了,所以看吳珊珊這個被繼子包養的歌女不爽什麽的,反正謠言滿天飛,說什麽的都有,幸虧陳氏沒有上市,要不估計股價都要受影響,現在隻是生意受點波及,損失也不大。”

    安易雖然沒什麽生意頭腦,卻也能察覺出這件事有點兒不正常,謠言這樣遲遲不散,實在有點兒詭異。她問好友,“是不是有人和陳家有仇呀?”

    這是肯定的呀,”林珂理所當然的說,“不是仇人幹的,誰會沒事宣揚自己的家醜?又不是吃飽了撐得,再說吳珊珊就是個夜|店駐唱的,又不是真歌星,除了咱們這樣打過交道的一般誰認識她?裸|照什麽的現在雖然已經不新鮮了,不過卻是抹黑家族的大殺器,反正這事兒沒完,等著看好戲吧!”

    你現在可以啊,消息靈通好多!”

    林珂囂張的笑,“哼哼,怎麽說我現在也算是二老板了,做的也和建材沾邊,今非昔比懂不懂?”王博開的也是工作室,不過比安易的工作室要高大上,人家是做建築設計的,屬於地產範疇,他之前又在大公司經營多年,人脈極廣,出來單幹似乎更加如魚得水。

    安易聞言好笑,白了她一眼。晚上穆青回來,和他說起陳氏建材,穆青先給老婆盛了碗冰糖燕窩粥,然後才淡淡的說,“你朋友的消息還不夠準確,那個吳珊珊的裸|照是陳堯放上去的,原因是吳珊珊私下爬上他老子的床,那貨比較二,一怒之下就幹了這事兒,至於誰在後麵推波助瀾,那太多了,建材這行業比房地產競爭還大,魚龍混雜的很,陳家遇上這種事,不上去踩一腳的是蠢貨。”其中就有他和衛先生,不過這話就不好告訴老婆了,省的她懷疑自己人品。

    安易本來就不喜吳珊珊,聽穆青的意思,吳珊珊這屬於自作自受了。要說起來,這人也算奇葩,禹淩大學雖不算什麽首屈一指的大學吧,但在本地還是屬於名牌大學的範疇的,她從這裏畢業,卻到九歌駐唱,冠冕堂皇的說是為了音樂夢,其實誰傻啊,為了音樂夢你去北漂啊!用林珂的話說吳珊珊就是個白蓮花加心機婊,就算去賣唱了也端的人摸狗樣,比安易會玩兒心眼多了,難怪當年被她和方夏擠兌成那個樣兒!

    等安易懷孕三個月後,禹淩已經進入冬季十二月了,婚禮定在這個月十二號,是穆青熟悉的那位大師幫忙找的吉日。作為孕婦,安易並不需要為婚禮怎麽忙碌,有專業的婚禮團隊幫著操持,她隻需要每天回答下‘裝飾的花要百合還是玫瑰,婚宴的桌布要鮮紅還是深紅色,請帖要鑲金印刷還是手繪‘之類的問題就行,不過婚紗和穆青的禮服卻是她自己設計的,這個相當有意義。

    這天拍完婚紗照走出影樓,突然聽到有人叫她,安易一側頭,竟看到方夏和徐哲。兩個人手裏提著床上用品,應該是剛從哪家家紡店出來,見真的是安易,徐哲和方夏同時走過來,不過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徐哲是怔怔的,方夏卻是似笑非笑。

    安易眉心微蹙,呂明四個已經自發擋在前麵,不讓這兩人繼續靠近。徐哲方夏剛才隻顧看安易了,沒注意她身邊別的人,這會兒四個黑衣大漢往麵前一擋,頓時都有些驚訝,徐哲還沒什麽,方夏卻臉色大變。

    安易……”

    你同學?”徐哲剛訥訥的開口,穆青就打斷,看著安易故作好奇的問。

    安易嗔他一眼,她才不信這人會忘了徐哲和方夏,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穆青的好記性她可是深有體會,更何況這兩個人於她來說,還都不是路人甲乙。不過他要裝,她也隻能配合,點頭說,“大學同學。”

    穆青噢了一聲,審視的掃了徐哲方夏一眼,像看窮親戚似的,淡淡的說,“兩位找我妻子有事?”

    妻子?”方夏驚訝,“你結婚了?!”

    安易皺眉,“我結婚你大驚小怪個什麽勁兒。”又看向徐哲,“我們還有事,二位如果不介意,麻煩讓讓。”這倆正好站在穆青的車前。

    徐哲聽到她結婚了,就有些恍惚,他對安易是有感情的,尤其是這幾年過去,和方夏之間分歧越來越多的時候,就越發想念初戀女友。有的人就是這麽賤,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可惜已經為時已晚,物是人非。

    方夏心裏卻跟打翻了七|八種調味料似的五味雜陳,之前聽吳珊珊大放厥詞,說安易被人包養什麽的,今天見到她,就是想過來羞辱一番,可現在人家結婚了,比她和徐哲還名正言順,他們今年剛訂婚,她卻已經結婚,而且老公找的還是高富帥,身邊跟著四個保鏢,肯定不是普通的富,這讓方夏相當之不爽,心裏嫉妒的快要發狂了!

    見這倆人一點兒要挪動的意思都沒有,穆青朝呂明使個眼色,呂明和趙經國就有技巧的伸手將徐哲方夏推開,方夏臉色不好看,“你們幹什麽!信不信我報警!”她聲音尖銳,臉上怒氣衝衝。

    小姐,你和這位先生擋到我們的車了,如果報警,那麻煩到旁邊去報可以嗎?我們太太和先生需要坐進車裏。”呂明聲音淡淡的,一點兒起伏都沒有。

    方夏臉色更加不好看,還要再說,徐哲卻已經抓住她的胳膊後退,“徐哲,你到底幫誰!?”方夏回頭瞪過來,徐哲卻沒看她,隻是看向安易,有些憂傷,“恭喜,祝你幸福。”除了這些,他不知道還能對她說什麽。

    這句祝福,幾乎壓斷了方夏心裏的那根稻草,她本來就是個心眼特別小的女人,對安易有莫名的敵意和嫉妒,現在未婚夫這樣不給她臉,她真是氣炸了,口不擇言起來,“徐哲你他媽是不是男人!你以為她當初真喜歡你!別做夢了!她就是耍你玩兒呢!真喜歡你會不讓你上!你他媽當初爬我的床的時候是怎麽說的!說安易性|冷淡,沒情|趣的是不是你!現在充什麽紳士!”

    她話音剛落,啪的一下,就被人給扇了,臉上頓時起了五個印子,穆青收回手,冷冷的看過去,“再敢廢話,老子廢了你。”明明隻是一句淡而無味的話,卻讓方夏從心底裏竄出一股寒意,捂著臉竟再也不敢吭聲,她有預感,如果再糾纏,倒黴的肯定會是自己。

    人,總是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穆青走回去,重新扶住安易的手臂,打開後車門讓她先上了車,之後自己再上,打了女人還這麽淡定,實在讓人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呂明賀安四個各自聳了下肩,對視一眼,分撥上了前後兩輛車。

    因為剛才的小插曲,車子裏的氣氛就有點兒深沉。負責開車的呂明和副駕的趙經國都不敢隨便吭聲,深怕一不小心觸了雇主的黴頭。

    別生氣,那兩個雜碎回頭我幫你出氣。”在這麽靜謐的氛圍裏,穆青突然開口,還說的這麽不和諧的話,其實挺有氣勢的。安易眨眨眼,告訴他,“我沒生氣。”見他不相信,她補充道,“真沒生氣,都幾年前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我要還為了這個生氣也太沒出息了。你沒看好多電視劇小說裏說的,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雖然這話挺瞎的,不過也有那麽點點道理。聽到難聽話我當然不高興,但生氣這層次還達不到,這就像是出門買東西遇到個潑婦似的,不高興歸不高興,卻不會放在心上。”

    穆青覺得她解釋就等於掩飾,肯定生氣了,不生氣哪會上車這麽久都不吭聲的。不過既然她不願意承認,那就無視好了,反正也不是大事。

    距離婚宴還有兩天的時候,婚紗照終於從影樓拿了回來。其實時間有些趕了,按理說婚紗照應該至少提前一個月照的,但因為安易肚子裏的月份不夠,隻能到了近期倉促照完。兩人把大相框的結婚照掛在了客廳,臥室裏也掛了一個,小框的,穆青放公司辦公室裏的,書房的都有,連錢包裏都夾了張。安易也選了幾張喜歡的做成了書簽。她身邊女性不朋友不算多,伴娘必須得是未婚的,隻能是陳妍和林珂。這倆已經有段日子沒見過,彩排的時候倒是湊在了一塊兒,好在沒有吵起來。

    衛懿和小小做花童,伴郎是項越和周旭,因為安易懷孕的關係,所以婚禮細節非常簡潔,沒有太多花哨的東西,但絕對是精益求精,婚宴上吃的用的花費實在不菲。

    到了婚禮這一天,雖忙卻不亂,從開始到結束都中規中矩。就是敬酒的時候比較熱鬧,穆青讓安易把家裏親戚都叫來了,不管親不親的,一個沒拉掉,車接車送,很是長臉。現在安易在這些親戚麵前說東,估計都沒人會往西。

    姑姑一家也來了,除了趙晶沒來,這點安易還是很感謝姑姑的,那姑娘要是來了,估計肯定要出幺蛾子,那就是個腦子不好使的,不像其他人,就算不巴著,至少不會找事。

    晚上倆人躺在新房的床上,蓋著大紅的被子,穆青喝得有點兒高,摟著媳婦兒膩歪,不過還知道分寸,不敢越雷池一步。最後安易看他實在怪可憐的,就用手幫忙解決了兩次,然後他就睡著了,還打胡嚕,一點兒新婚夜該有的美好氛圍都木有。

    可安易心裏卻異常的踏實滿足。輕輕的在他嘴巴上親了一口,看著他有些孩子氣的睡臉,笑了笑,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也進去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