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被你老婆發現偷情，然後她一怒之下把你殺了？”白棠質問他。
    “開什麽玩笑？！”男人睜大眼睛，“我老婆不會那樣的！再說，我明明還活得好好的！”
    “活得好好的？你才是跟我開玩笑吧？”
    白棠冷笑，指著他身上到處都是的傷痕：
    “你身上這些刀傷，還有那雙手，難道都是假的嗎？”
    男人低頭一看，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手臂上布滿了可怖的切口，隱隱還在往外滲著黑色的血液。
    “這、這是……”
    他瞪大眼睛，渾身顫抖，似乎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推斷，你很可能已經死了，隻是變成了詭異，被困在了這個洗手間裏。”白棠淡淡道。
    “不！不會的！”男人歇斯底裏，“我明明還活著！我還能和你說話，這不是最好的證明嗎？這些傷口肯定是什麽惡作劇！”
    說著，他就打開水龍頭，想要擦掉上麵那些的傷疤給白棠看。
    但他卻發現水流根本無法衝刷掉那些傷口。
    “怎麽回事？”他徹底慌了，“怎麽沒辦法洗掉呢！”
    白棠在一旁冷眼看著。
    過了一會，男人終於冷靜下來，接受了事實。
    他垂頭喪氣地說：“對不起，我不該偷腥的……”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白棠盯著他，“你的老婆，叫什麽名字？”
    “我老婆？”男人看向白棠，有些不明所以，“她叫李賢淑，怎麽了嗎？”
    “李賢淑……”
    聽到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白棠雖然有預感，還是心頭一緊，隱約感覺事情的真相已經浮出水麵……
    “那你和你女兒呢？叫什麽？”白棠又問。
    “啊？你怎麽知道我有女兒？”男人十分詫異。
    “別廢話，你隻管回答就是。”
    “我，我叫李堅韌，我女兒叫李美琪……”
    “果然……看來我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白棠摸著下巴分析道，“你是李會長的老公，所以這家裏才有那些怪異的守則，也難怪李會長會精神失常——”
    “發現老公偷情，一氣之下殺了人，又把屍體分屍埋在這廁所裏……任誰這麽做了後，都會發瘋的。”
    “不、不會的……”
    那男人勉強支撐著身子，似乎還在努力否認這殘酷的事實，“我老婆不會殺我的，她那麽愛我……”
    “之後你可以親口去問問你的老婆。”白棠冷冷一笑，“事到如今，真相就在眼前，你還在自欺欺人有什麽用？”
    說完，她便讓影子將男人直接丟回了馬桶中。
    “你先在這裏好好反省吧。”
    處理完男人，白棠整理了下衣服就要推門而出。
    就在這時，她猛然想起什麽，驟然回頭望向鏡中的自己。
    “……事情真有這麽簡單嗎？”
    白棠心中隱隱不安，立即再次梳理起李會長家裏發生的事情。
    李賢淑因為殺了她老公，導致精神崩潰，最終變成了瘋子。
    在那之後，她就每日瘋瘋癲癲，甚至與公寓的管理員老王有了關係，可能是把他當成了死去老公的替代品。
    而昨晚老王對李會長的態度證實了這一點，他有些害怕李會長，對她十分恭敬，似乎是妻管嚴。
    雖然各種跡象表明，李賢淑，李會長不是詭異，但不能排除她因為精神錯亂，成為詭異幫凶的可能。
    但是，這家裏最詭異的不是李會長，而是她的女兒李美琪。
    她十分神秘，行為捉摸不定，連白棠也弄不清楚她究竟是什麽身份。
    李會長殺夫這件事情，李美琪知不知道？
    如果知道，她在這當中，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她到底是不是詭異？
    一時間，無數紛繁複雜的猜測湧進腦海。
    白棠皺眉揉了揉額角。
    算了，光這麽想說沒有用的。
    隨即白棠拿出手機，上去度娘，搜索起“李堅韌”這個關鍵詞，希望能找到什麽線索。
    網上很快出現了幾頁信息，但幾乎都是同名同姓其他人的社交賬號，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於是，白棠又搜索了一下“穹空公寓”。
    網絡上關於這座公寓的信息也非常少，白棠耐心翻了許久，才發現這棟樓是十年前建造的。
    公寓原本有五層高，但因為開發商偷工減料，質量驗收不合格，被打回重建，才變成了四層。
    白棠繼續往下翻。
    突然，她看到了一年前的一條新聞——
    “穹空公寓一男子失蹤，家屬重金懸賞尋人”。
    點進新聞裏麵，就是一張尋人啟事。
    啟事上的男子的樣貌和剛才馬桶的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白棠仔細看去，尋人啟事照片下麵的名字卻寫著“李賤人”。
    “什麽鬼，這男的原來是叫李賤人？剛才是我聽錯了？”白棠不禁失笑，“這人怎麽取的這麽怪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啊。”
    她有些疑惑，立即來到馬桶前喊道：“李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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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了兩聲，卻沒人應答。
    “李先生？”白棠又叫。
    “我在……”馬桶裏的男人這才應聲。
    “我問你，你的真名該不會就是李賤人吧？”白棠哭笑不得，“就是那個犯賤的賤。”
    “開什麽玩笑？！”馬桶裏的男人立即否認，“我李某人雖然死了，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從小就是叫李堅韌，堅韌的堅，堅韌的韌！”
    白棠有點繃不住：“好、好吧，我知道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手機屏幕，心想這人的名字被寫成“賤人”，怕不是什麽失誤，而是有人有意而為之。
    這時，她注意到啟事聯係人寫的是“李女士”。
    難道，這個人是李會長？
    還是說……
    “我得驗證一下。”白棠眯起眼睛。
    於是她打開洗手間的門縫，悄悄撥打了啟事上的手機號碼，然後捂住聽筒緊張地等待。
    就在這時，房間裏突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
    但白棠卻聽都沒聽，就掛斷了電話。
    此時，她已經聽到了客廳裏李美琪的聲音。
    那個“李女士”，就是李美琪！
    看來她的猜想屬實，這李美琪無疑與這起殺夫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此時此刻，白棠心中已然明了。
    李美琪一定知道，不，甚至是參與了當年李會長殺夫一案！
    到現在為止，隻剩最後一個謎——
    她到底是不是人？
    這個問題始終縈繞在白棠心頭。
    她知道，自己已經離真相隻有一步之遙了。
    眼下沒有多的線索，似乎也隻能試探一下了。
    白棠重新看向鏡中的自己。
    她突然想到，也許自己的新天賦能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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