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徹，你說這個世界上有真正值得付出的感情嗎？”
    旋翼劃破陰沉的雲層，直升機機艙內，幻影使徒化作的夏悠然突然向陸徹提出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陸徹：“......”別為難我了，我的腦子......隻能負責莽。
    但最終他還是認真回答道：“應該是......有的。”
    昏迷的夏悠然睫毛輕顫，一滴淚悄然滑落，在陸徹戰術褲上暈開深色痕跡。
    “是嗎？”幻影使徒的聲音帶上電子合成的沙啞，顯得十分落寞。
    “是的。”陸徹肯定的道。然後用力抱緊懷中昏迷的夏悠然。
    他能夠理解夏悠然的悲傷。
    她的父母身份顯赫，但都選擇了欺騙與背叛。相比而言，陸徹有些慶幸，自己的父母雖然出身普通，但從未對自己做出過這種事情。
    這也許就是普通人與精英之間的差別。
    精英往往重視大局，普通人卻隻關注眼前。
    幻影使徒開始操縱直升飛機，螺旋槳巨大的聲音吸引了士兵的注意。但幻影使徒用對講機通知胡老，讓航母放行。
    直升機呼嘯而去。
    “接下來我們去哪裏？”陸徹扣緊安全帶，向幻影使徒發問。
    幻影使徒變成的夏悠然道：“你之前不是說，要給他們找齊設備嗎？先去魔都社科院，將那裏的設備都裝進你的空間裏——畢竟你的背包足夠大。”
    陸徹哈哈一笑：“你把我當背包在用了！”
    直升機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軌跡，陸徹透過舷窗望著下方逐漸遠去的航母。機艙內，昏迷的夏悠然躺在他腿上，呼吸平穩但微弱，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在蒼白的皮膚上。
    “我想先去找一個機器人工廠，生產一批鐵衛機器人。”陸徹對幻影使徒道，“你現在連接上了衛星係統，能通過導航找到嗎？”
    機艙內突然響起一聲微弱的呻吟。夏悠然在陸徹懷中動了動，睫毛像受驚的蝴蝶般顫動。
    陸徹俯下身子，關切的問道：“悠然？你醒了？”
    夏悠然緩緩睜開眼睛，瞳孔在光線下收縮又擴張，最終聚焦在陸徹臉上。她嘴唇幹裂，聲音嘶啞：“水！”
    陸徹忙擰開一瓶水，小心地扶起她：“慢點喝。”
    夏悠然啜了幾口水，視線越過陸徹的肩膀，看到駕駛座上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變回來。”夏悠然冷冷的道。
    幻影使徒瞬間變成一個中年大漢模樣。
    “我討厭它......像照見人心的鏡子。”夏悠然在陸徹耳邊輕聲低語。這讓陸徹有些疑惑。幻影使徒隻是一個機器人，是很好用的工具而已，有何討厭的理由？
    夏悠然並沒有過多解釋，而是對陸徹道：“你想生產鐵衛？”
    陸徹點頭道：“我現在有足夠的積分，得先建立自己的武裝力量。”
    他猶豫片刻後，對夏悠然道：“我之前讓航母編隊去鳳城，乃是從保存幸存者數量和實力角度出發。但真要這麽做，其實會給鳳城安全區帶來一定的壓力和變數。”
    “畢竟單單這隻航母編隊的人數就達到八千之多，如果加上第七合成旅和魔都幸存者的數量，已經超過一萬五千人。”
    “而且，這些人屬於一個團隊，有自己的理念，又有武器在手。我們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武裝力量，估計以後鳳城安全區會有很多麻煩。”
    夏悠然聞言讚許的點頭道：“你也沒這麽笨嗎！還能看清楚這些問題！”
    陸徹：“......”好吧，其實我很笨的。這隻是靈光乍現。
    夏悠然繼續道：“但是光鐵衛夠嗎？你不是有t800、t3500，甚至......”她朝開飛機的幻影使徒努努嘴，“還有這種型號。這些機器人的戰鬥力可比鐵衛強多了。”
    陸徹向夏悠然解釋道：“一台鐵衛隻需要兩千積分，而一台t800則需要二十萬。那你覺得一百台鐵衛更有威懾力，還是一台t800更有威懾力？”
    數量隻是其中一個因素，還有材料問題。
    陸徹將生產t800、t3500和幻影使徒需要的材料給夏悠然：“我上哪找這些材料去？”
    “社科院的地下七層有你想要的材料。”夏悠然的聲音雖然虛弱但異常清晰。
    陸徹驚訝的望向她：“你怎麽知道？”
    夏悠然用手指戳了戳腦袋，多腦精神散發器顯現。“連接上衛星係統後，我能夠連接的數據庫可就多了。我找到了所有你需要的東西。”
    駕駛座上的幻影使徒突然調整了飛行方向，直升機微微傾斜。陸徹穩住夏悠然的身體，同時注意到幻影使徒的左耳後有一個幾乎不可見的藍光閃爍——夏悠然的意識還在與它連接。
    “你不是說討厭它嗎？”陸徹不解的問道，“那為何不斷開連接？”
    夏悠然有氣無力的白了他一眼：“這不是你要找機器人工廠，又要找稀有材料嗎？我不連接它，怎麽幫你找？”
    陸徹：“......”好吧，我的錯。
    夏悠然對陸徹道：“我們先去社科院，搬空所有設備，獲取核心材料，然後直接前往工廠。”
    “生產鐵衛需要兩個小時，生產t800那些還不知道需要多久。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直升機開始下降高度，陸家嘴的摩天大樓群如斷裂的獠牙刺破雲層。當幻影使徒操縱直升機懸停在社科院樓頂時，夏悠然突然按住陸徹肩膀。
    “等我三十秒。”她閉眼的瞬間，整個建築的安保係統界麵在腦海中流轉。
    三十秒後，社科院的防彈閘門轟然洞開，露出內部幽藍的冷光。夏悠然睜開眼，多腦精神散發器散發出藍色光芒。
    “現在，我們有整個地下實驗室的自動化生產線聽候調遣。”
    陸徹：“......”這麽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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