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聖女阿梨耶剛想開口，但她周邊的環境如鏡麵般龜裂。
    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熟悉的帳篷頂幕、軟墊映入眼簾。
    要不是看見自己主人一臉虛脫的樣子，她都以為剛剛是自己的錯覺。
    “主人，你這是……”
    宋青書擺擺手，麵色略顯蒼白，但眼底透露著興奮地光芒，“不礙事，隻是差點把自己給‘玩’廢而已。”
    他是沒想到，隻是製造一個稍微複雜點的幻境，竟然這麽耗費心神的。
    而且還支撐不到三秒鍾，幻境就崩塌了。
    想到這裏，宋青書繼續問道：“阿梨耶，你的口訣應該隻是曼陀羅魘魂法一部分而已吧，還有嗎？”
    聖女阿梨耶搖搖頭道，“沒有了，主人，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口訣內容。”
    宋青書摸了摸下巴，“那應該是無相法王為了避免秘術被泄露出去，才隻是傳授你一部分內容而已。”
    “不過，我對你口中的無相法王可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
    夜色如水。
    宋青書盤膝坐在床上，五心朝天，周身氣息隨著呼吸慢慢穩定下來。
    他雙手在胸前結成古怪的印訣，這赫然是煉神術的起手式。
    現在他的龍象般若功已經達到了四龍四象的境界，是時候開始第二次的煉神。
    他心神一動，識海中，一座古樸的青銅古鼎緩緩浮現。
    “起！”
    青銅蓋頂好像被一隻無形大手托起，神念自動被牽引進鼎內。
    “火來！”
    宋青書體內陰陽兩氣，自經脈盤旋而上，在青銅古鼎底下化作炎影。
    青銅古鼎表麵的符文亮起，散發出幽綠光芒。
    鼎中，竟浮現出龍象虛影，佇立在神念旁邊。
    刹那間，陰陽真氣進入到鼎中，和龍象虛影交織成狂暴的漩渦。
    將他的神念反複揉搓，折疊。
    “我去，這次連反應的時間都不給了是嗎？！”
    宋青書發出一聲悶哼，額頭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神念正在被一股無形的大錘進行捶打拉長。
    拉長之後，再折疊起來，再捶打拉長。
    反複如此。
    每一次變化都伴隨著撕裂般的劇痛，好像連神魂都要被徹底碾碎。
    但煉神術一開始，就沒有停下來的可能。
    宋青書隻能咬牙堅持，死守靈台清明。
    他體內的陰陽真氣不斷湧入鼎底，就好像加大‘火力’似的，更進一步加劇著神念的淬煉。
    隨著時間的推移，鼎中神念的淬煉越來越徹底，雜質也是越來越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錘煉神念的狂暴力量終於開始減弱。
    宋青書的神念在經曆不知道多少次的破碎、重組後，變得更加堅韌。
    他能感覺到，自己對神念的掌控力在飛速提升，每一絲的波動都清晰可知。
    片刻後，青銅古鼎散發的光芒緩緩消散。
    鼎蓋突然被掀開，鼎中的神念如倦鳥歸巢，重新回到識海上空。
    做完這一切之後，青銅古鼎沒有像第一次那樣炸開變成金光融入到神念中。
    而是緩緩沉入到識海深處，直至消失不見。
    至此，第二次煉神結束。
    原本的神念變得更加堅韌，就像一件被千錘百煉的神兵。
    宋青書緩緩睜開雙眼，眼中似乎有金芒流轉。
    他心神一動，一道無形的神念之力透體而出。
    將身前的木桌搬起，也沒有以往吃力的感覺。
    這一次的提升，神念之力應該比以往還要強上十幾倍吧。
    更讓他驚喜的是，原本隻是依附在神念表麵的符文。
    此時好像被刻印在神念上，化作金色紋路。
    既然如此，那幻境的真實程度以及時長應該也有提升。
    嗡——
    宋青書的神念如蛛網般散發出去，直接找到隔壁帳篷的聖女阿梨耶。
    此時，聖女阿梨耶正在打坐休息，突然感覺一陣寒意掠過脊背。
    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眼前的景象扭曲起來。
    當她睜開眼的時候，自己竟然盤坐在一片焦土廢墟上。
    目光快速掃過滿地狼藉，隻見她麾下四大使者橫七豎八倒在焦土上。
    “不……不可能……”
    聖女阿梨耶聲音發顫，她踉蹌撲向最近的水使者。
    顫抖的手指探向他頸動脈，但脈搏的跳動早已消失。
    但她分明記得數個時辰之前，他們還在互相聊天吃飯的。
    她猛地轉頭，看向自己主人本應該在的帳篷。
    眼前的場景讓她寒毛直豎，瞳孔驟然收縮。
    原本屬於宋青書的帳篷已經早就化作一片廢墟，一根巨大的長矛插在地上。
    矛尖貫穿了宋青書的胸膛，將他整個人釘在滿地碎石之中。
    “主人！”
    聖女阿梨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呐喊，瘋地一般衝向宋青書。
    但沒有跑兩步，腳下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絆住，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她掙紮想要爬起來，但不知為何四周升起了一圈金色的符文，將她死死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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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桀桀桀——”
    四周傳來陰森的笑聲，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聖女，你的主人，已經是個死人了。”
    聖女阿梨耶環顧四周，也沒有看見說話的人。
    當她再次看向宋青書時，驚恐發現自己主人胸口處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
    連他身上的血肉都開始掉落，露出一截截森然白骨。
    聖女阿梨耶眼中的淚水不受控製地流出來，跪倒在地上不斷拍打著符文‘牢籠’。
    “不……不會的……”
    她聲音充滿絕望，“主人，你醒醒！你不能……”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看到宋青書的身體化作點點金光，隨風消散。
    隻留下那根插在地上的長矛，還有空氣中殘留的一絲熟悉氣息。
    她無力垂下雙手，呆坐在地上，雙眼空洞無神。
    “壞了，玩大發了！”
    宋青書心中一緊，直接在聖女阿梨耶背後顯形。
    下一秒，他就看見聖女阿梨耶微微上揚的嘴角，馬上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果然，原著中張無忌他媽說得對，越漂亮的女人越是會騙人。
    “你什麽時候發現是幻境的？”宋青書撓撓頭，笑著問道。
    聖女阿梨耶擦拭掉眼角的淚水，站起身，“主人，我差點就信以為真了！”
    “隻是當我看到你的屍體的時候，我就知道肯定是幻境。”
    她頓了頓，繼續道：“如果連主人都被殺掉了，我是不可能還有機會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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