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行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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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五點半,張寧寧準時打卡下班,剛從公司大樓出來就看到李簡的車已經停在了路邊。
    李簡搖下車窗隻是簡簡單單說了一句“上車”便將車窗關上了。
    張寧寧看了一眼自己停在公司樓下的電動車,又看了看李簡的車,現在的腦子裏隻回蕩著自己要不要現在就開溜的疑問。但是這個想法沒持續幾分鍾,張寧寧就坐進了李簡的副駕駛。
    “你來幹什麽?”
    “帶你去上課!”李簡淡淡道。
    “去哪兒?”
    “火神廟!”
    “嗯?!”
    前往火神廟的路並不暢通但也整體來說並不擁堵,花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到廟門。
    這座廟張寧寧之前也是來過的,畢竟這座火神廟不僅是在市區內,而且還是個遊客打卡地。香火十分鼎盛,尤其是這裏的財神殿和月老殿常常人滿為患。
    到達火神廟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雖然天空依舊明亮,廟門依舊大開但是已經不再有香客進出了。
    劉湧靖早早的便恭候在廟門外。
    與上次不一樣,這次劉湧靖身上穿著一身極為得體的道袍,加之天性溫和的氣質,看上去格外超凡脫俗,頗有仙風道骨的韻。
    雖是如此,但張寧寧卻有一種感覺,眼前的這個道長的修為並不如當日葬禮上遇到的那些。
    “師爺!”劉湧靖恭順道。
    李簡點了點頭,轉身對張寧寧道:“這位是火神廟的主持劉湧靖,劉道長,這段時間,將由他傳授你呼吸和禦炁的法門!每天晚上我都會帶你來到這裏,學習三個小時!今天是試水,隻需要練兩個小時的功!”
    無論是三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對於已經從大學畢業完全對學習已經產生戒斷反應的張寧寧而言,這無異於是謀財害命。
    “時間會不會太長了點兒!”
    “時間可以短,但是黃奕然留下來的炁隻能頂你七天用的!你若瞎了也是咎由自取!”
    李簡聲音很冷,臉上也是毫無表情,全然不像是能夠商量的樣子。
    供給張寧寧修行的房間是廟裏開辟的一處靜室。
    一席榻,一方蒲團,一尊香爐,一幅掛畫,幾卷書,除此之外基本沒有任何外物。
    張寧寧剛坐下,一卷書就被遞了過來,是一卷《清靜經》。
    “修行的關鍵在於靜功的修習!靜可修心,靜可調息,靜可安神,靜可役神,靜可化精,靜可禦炁,若要控好你的眼睛,這是必修課!”李簡說著,拿來一把戒尺,遞給劉湧靖,淡道:“她若亂,放下手,打便是了!”
    張寧寧嚇得直接站了起來,“怎麽還能體罰呢?這樣是不對的!”
    李簡斜了張寧寧一眼,“怕苦怕累,你便自便吧!你若想活,苦累是斷卻不得!個人修行一道皆是坦途,那世人皆當修行之道猶如兒戲,即是兒戲又怎能心存敬畏,約束自身德行呢?”
    “那也不能,打吧!”張寧寧語氣是稍稍有些怯懦了。
    “矯正,不往不過!此乃正也!”
    李簡不多說什麽,挑開簾子直接退了出去。
    劉湧靖嗬嗬一笑,“姑娘,師爺的話不無道理!雖然他說打,但是我不會,你隻要上心便好!先將經讀一讀,熟了再講其他!”
    多年不讀書了一看書便會乏困,但是看久了,倒也是覺得心神寧靜了許多,精神也空明了許多。反複讀了幾遍,眼中已經再無他物,耳外也無雜音。
    忽的張寧寧抬起頭,問劉湧靖,“劉道長,‘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淨矣’,得悟真的能夠常清靜嗎?”
    劉湧靖一笑,“清靜自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以物累形。你若得知也可失之也可的話那你難道就不是真正得到清淨了嗎?人心思煩亂皆是因為自己求而不得,若你不求也不求必得,你自然不會感到憂愁了!既然沒有憂愁那麽你又怎麽不會心思清靜呢?”
    張寧寧想了一下,“換個說法,是不是就是,今天想吃個炸雞但是又不是特別想,然後我吃了這個炸雞我或許會開心,但是我吃不到也不會因此而煩心,因為這件事得到或得不到對我而言都是無所謂的,所以隻要到這個境界人就是可以清靜自然的了吧!”
    “可以這麽說!”劉湧靖滿意的點了點頭,“欲求不滿,必會遭災!而保持平常心,便會事得自滿!你這個狀態很好,咱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試試打坐吧!”
    張寧寧立刻裝模作樣的打起坐來,把後背挺得筆直,“是不是這樣!”
    劉湧靖微笑著用戒尺輕輕拍了拍張寧寧的後背,“放輕鬆!後背不是繃直的要自然的順直!你繃得這麽緊你就一定會分神,你要盤坐的令自己舒服才可以,這樣的話你的心神才能達到專注空明!”
    張寧寧將身體放鬆,後背依舊挺直,卻不像剛才那般用力,整個身體的肌肉逐漸鬆弛下來,雙眼微閉,呼吸逐漸開始變得平和了起來。
    在雙眼朦朧的黑暗之中正中央有一個更加幽而發明的深色旋團,緊盯一陣之後並感覺頭腦一陣的眩暈,強行定住心神,那團旋放緩了許多。
    忽的,腦海中傳來一陣潮鳴。
    那潮水洶湧而來洶湧而去,定下心神去尋,那響動似是在胸骨正中,兩肺之間傳來的。
    源頭卻在小腹之下。
    下丹的源頭如泉,中丹如江水臨靠之岸,上丹如泉噴湧之所,那漩團似乎就是那湧上來的泉水。
    這股泉,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從後脊攀升而來的,又從頭頂流下,墜落回下方的源頭裏,如此反複,周而複始,流動不斷。
    每一次奔流對於精神而言都是一次洗禮,每一次洗禮心神都會更加安靜幾分,呼吸也更加均勻自如。
    劉湧靖看著張寧寧的狀態,眼中流露出一絲異樣。
    見張寧寧無事,便挑簾出來準備透個氣,一出門就看到李簡坐在簷下看書。
    “師爺!”
    “她,看樣子很順利!”李簡依舊看書,並不抬頭。
    “這姑娘根骨並不好!可她行炁起來卻無比的順利,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
    “嗯!”李簡並不驚訝,“她體內之前受了我的炁,大抵是衝開了!無所可驚的!”
    李簡說著抬頭看了看天空,見天色已逐漸昏暗下來,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感覺時間差不多了。
    “再給她半個小時的時間!今兒,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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