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狗入的楊癲瘋,他往老夫的心口戳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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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善長忽然想要罵人。
    因為朱皇帝造反是實打實的活不下去了,而自己卻是主動跑去投奔朱皇帝的。
    換句話說,自己就是楊癲瘋嘴裏那種“閑著沒事兒就拎著腦袋造反”的。
    總感覺老夫被人陰陽怪氣了。
    李善長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皮笑肉不笑的望著楊少峰說道:“就算樹林沒有問題,可是這路呢?”
    “要說各布政使司之間也就算了,可是府與府之間,甚至縣與縣之間的道路都規劃成十丈寬,駙馬爺難道不覺得浪費嗎?”
    “還有,各個村社之間的道路你修五丈寬,村子裏邊的小路還有必要搞成三丈寬?”
    李善長越說越懵。
    玩了命的修路,行,老夫就當你是為了加快天下財貨流通做的準備。
    可是村子裏麵的路你動它幹什麽?
    難道村子裏的老百姓還要擔心堵牛?
    瞧著李善長滿臉懵逼的模樣,楊少峰隻能強忍著放聲大笑的衝動,說道:“村子裏的路不修寬,等以後百姓家裏都置辦上馬車之類的玩意兒,村子裏就會堵得不成樣子。”
    “到時候再想擴寬道路,一是牽扯到百姓的房屋要不要拆了重建,二是牽扯到村子邊上的農田會不會被占。”
    楊少峰很是惡劣的笑了笑:“老百姓嘛,你讓他們占官府和朝廷的便宜行,但是要想拆他們的屋子,占他們的土地,那還不得被他們戳著脊梁骨罵?搞不好祖宗十八代都得跟著挨罵。”
    李善長的嘴角抽了抽,有心想要反駁,卻找不到反駁的點。
    楊少峰繼續輸出:“而且這裏麵還牽扯到了地方官府,牽扯到了官老爺和一大堆吏、役。”
    “正所謂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朝廷給的補償是一點兒沒少的給到了地方,但是從布政使司到府再到縣,以後還要再加一個鄉鎮,層層盤剝下來,原本該給百姓一貫錢,最後落到百姓手裏的可能就隻剩下一文錢。”
    李善長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保持了沉默。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李善長皺著眉頭說道:“駙馬爺就那麽有信心,以後住在村子裏的老百姓也會堵馬車?”
    楊少峰直接撇嘴。
    多稀奇呀。
    小區裏找不到停車位,停車場裏也沒位置,最後停在馬路邊上被貼條的事實還少了?
    村子裏家停上幾輛車,小胡同裏錯不開車,村口因為錯車而擁堵,還少見了?
    楊少峰直接伸手指了指城牆內的街道,說道:“李相不妨先看看登州府城。”
    “但凡這登州府的路修得跟京城一樣,登州府就得天天堵車。”
    “但凡登州府的城門修得跟京城一樣,李相這會兒多半還得在城外排隊等進城。”
    李善長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黑。
    他楊癲瘋口口聲聲在說京城,口口聲聲說的又不是京城。
    他是在指桑罵槐的說老夫等人缺少遠見!
    李善長在心裏瘋狂罵街,楊少峰又繼續說道:“當然,堵車沒什麽,李相多排一會兒的隊也不算啥。”
    “關鍵是榷場裏的那些貨物,耽擱一天就得少掙一天的錢。”
    “就說一輛雙轅車吧,拉一百套玻璃茶具輕輕鬆鬆。”
    “耽擱一天,可就是耽誤了一百萬貫。”
    李善長心裏罵得頓時更髒。
    狗入的楊癲瘋!
    明知道老夫最聽不得耽誤國庫掙錢,他還一下一下的往老夫的心窩子上戳刀子!
    楊少峰笑眯眯的望著李善長,做出最後的總結:“所以吧,這道路肯定要往寬了修,哪怕現在條件不允許直接修十丈寬的路,那也得先占出十丈寬的地。”
    “大不了就先修一丈的路,種九丈的樹。”
    “等條件允許了,現有的道路已經無法承載巨大的車流量和人流量,必須要拓寬道路的時候,朝廷和地方官府不至於因為占用百姓的房屋和耕地而頭疼。”
    李善長強忍著罵街的衝動,嗯了一聲後問道:“那依駙馬爺之見,整個登州府,能夠承載多少丁口?”
    楊少峰不答反問:“別說整個登州府了,就光一個蓬萊,李相覺得能承載多少人?”
    李善長頓時被問住了。
    老夫?
    老夫覺得蓬萊縣城裏裝個三五萬人沒啥問題,再加上周圍的村子,整個蓬萊縣能裝下十萬人?
    為了保險起見,李善長最終還是決定多說一些,“依老夫之見,蓬萊縣差不多能承載十五萬人。”
    老夫都直接多說了一半,你楊癲瘋總不能再笑話老夫短視了吧?
    然而讓李善長沒有想到的是,楊少峰還是嗬的笑了一聲,說道:“十五萬人?”
    “現在蓬萊縣的丁口數量差不多是三萬多接近四萬。”
    “但是李相應該也看出來了,蓬萊縣還是有大片的荒地,甚至縣城裏麵都還顯得空曠。”
    “所以吧,下官覺得,整個蓬萊縣最起碼能承載三十萬人,甚至五十萬人。”
    隨著楊少峰的話音落下,李善長和朱標兩個人都愣住了。
    一個登州府能裝下五十萬人。
    那京城算什麽?
    應天府,南京城,才他娘的四十多萬人,你一個登州府就能裝五十萬?
    朱皇帝定都應天府,以金陵為南京,以汴梁為北京,所以明朝對南京的稱呼從一開始就是京城或者南京,不是筆誤。)
    朱標不自覺的看了眼城牆內的道路,小聲嘟囔道:三十萬?五十萬?到時候,這登州府裏的路好像也不夠寬了吧?”
    李善長同樣扭頭看了一看城牆內的道路,微微搖頭,說道:“登州府裏的路本身就寬,而且三十萬人也好,五十萬人也罷,又不是全擠在城內生活。”
    話說,現在拆了京城,然後再重建,還能來得及麽?
    或者把現在的修建工程全部叫停,讓工部再重新規劃一番?
    不對。
    上位心裏早就已經起了遷都的心思。
    那就隻需要在新的都城上麵下功夫就好。
    至於南京,就還按照原定的規劃去做。
    正當李善長在心裏胡亂琢磨時,楊少峰卻忽然笑了一聲,說道:“下官想起來一個笑話。”
    李善長微微一怔,問道:“笑話?”
    楊少峰嗯了一聲道:“對,一個不算笑話的笑話。”
    “說是有一個知府老爺,上任之前特意去了一趟大牢,看望前任知府,並且問前任知府,說你是怎麽撈這麽多錢的?”
    “前任知府笑了笑,說:你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