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誰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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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啪嗒……
    遊蕩在室外的學生不多,這樣很容易被學生督察隊發現,時厘當機立斷地跑進了教學樓。    她扣上一頂棒球帽,按照腦海裏的監控覆蓋的範圍盡量避開,不引起學校師生的注意。    時厘不甘心就這樣錯過。
    訓練營選址在這裏,肯定存在著關聯,要想不被一葉障目,就得找出背後的真相才行。
    進入這個場景以後,她的手機就無法使用。    國運戰場出品的手表不受影響,還保持著通話狀態,時厘沒有錯過另一頭的對話。
    這時候的教學樓還沒有完全荒廢,門口的公告欄上張貼著校內通報,上麵是校方給予一部分同學的處分決定,時間顯示是二零一九年。
    距今已經有七年之久。
    【校規】第一條和第三條。
    【如果看到學校裏有人發放調查問卷,請記住ta的名字和班級,向教務處舉報。】
    【本校實行學分製,除了校內課程以外,每學期需參加社會實踐進行額外加分。】
    這兩條規則之間存在矛盾。
    明明設有社會實踐活動,並且尤其重要,為什麽學校卻不允許出現社會實踐的調查問卷?
    要麽,其中一條規則存在錯誤。
    要麽就是這個社會實踐活動存在問題。
    時厘已經想好讓甘晝月下一輪遊戲問點什麽問題,但男歌手卻不幹了,他堅決表示要等到時厘回來之後,再繼續進行真心話大冒險。
    這下時厘隻能自己探索了。
    【校規】第二條。
    【本校沒有美術課,計算機課和攝影課。】
    既然都沒有美術課,為什麽學校裏還會有美術室?這三種課的本質是什麽?
    如果說美術和攝影課是為了記錄。
    那計算機課……是為了信息傳輸?
    刮刀對應美術室,dv機裏的內容已經被崔景元刪除,隻有機房還沒有練習生進去探索過。
    時厘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先找到機房,絕不能讓線索又被某些草履蟲破壞掉。
    時厘趁著這會兒上課時間,在空蕩的走廊上快步穿行,沿途的課表上沒有計算機這門課。
    她也不能向學校師生打聽機房的位置。
    先前走在校園裏時,她注意到有些教室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不透一絲光亮。
    看了課表才發現,這是在上電影鑒賞課。
    教室裏黑漆漆一片,投影的幕布上正在放映一部外國電影。讓時厘有些奇怪的是,這部電影既沒有翻譯,也沒有原字幕,甚至連聲音都沒有。
    這樣的電影能看得懂?
    時厘在外麵沒有聽到任何音效,偷偷地往裏麵看了一眼,學生們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如同矗立在教室裏的一座座墓碑。
    突然間,後排的學生扭頭往後門看來。
    時厘立即背靠著牆壁,躲進了視線死角。
    她剛才在學校裏跑了這麽久,也沒碰到幾個熟人,不確定學員們是否就在這些教室裏。
    別的不說,單就版權問題這一點,這節電影鑒賞課的所有鏡頭肯定全部都不會被采用。
    *
    漫長的一堂課總算結束了。
    薑淇在抽屜裏翻找起來,想看看有沒有什麽關鍵物品,好讓自己多了解一點這隻詭異。
    她的同桌忽然轉過頭,“今天是你值日。”
    說完就轉過頭去,不再和她有任何交流。
    欸……是嗎?
    薑淇不確定,但保險起見,還是走到黑板前,拿起板擦,擦掉黑板上的粉筆字跡。
    擦完黑板後,她轉身往教室外走去。
    沒走幾步,薑淇就聽見身後多了幾道腳步聲。
    她不動聲色地加快腳步,身後的腳步聲也隨之加快,始終與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些人跟著她,可能是以為她要去衛生間。
    薑淇根本不打算去衛生間。
    廁所裏沒有監控,往往是最容易滋生霸淩的角落,而且老師肯定不會站在她這邊。
    薑淇偶爾也會忍不住想起老師課上的那些話。
    那隻詭異經曆了什麽?她被這麽多人孤立和厭憎,會不會……真的是她自身的問題呢?
    這個念頭剛閃過,薑淇就立刻搖了搖頭。
    無論什麽原因,也不能成為被傷害的理由。
    樓上的二年級某班。
    林大賢硬撐著眼皮聽完了一整節表演課。
    下課鈴聲剛一打響,同桌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興衝衝說道:“走!看熱鬧去!”
    林大賢瞬間來了精神,連忙站起身,跟著同桌和其他幾個同學往一個方向跑去。
    他跟著人群走進了男廁,立刻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同時還夾雜著幾聲隱忍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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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群男生正圍在一個隔間外麵,邊抽煙邊嘻嘻哈哈地踹著門。
    隔間的門被人用掃帚從外麵別上了。
    關在裏麵的人根本出不來。<的其中一位練習生,他們明裏暗裏的競爭對手。
    直到這時,林大賢才反應過來,這場所謂的熱鬧,其實就是一場有預謀的欺淩事件。
    在場的學生都是二年級。
    為首那個一臉痘的男生恨恨地說道:“就是你跟著那些人在學校裏偷偷發傳單,影響了我們學校的聲譽和升學率,你這個罪人,罪人……”
    提到“罪人”這個詞,這些學生仿佛是按下了複讀機的按鈕,也開始重複著這兩個字,聲音越來越尖銳拔高,到最後已經是刺耳的嘯鳴。
    “壞學生應該受到懲罰。”同桌將一個裝滿水的水桶遞給了林大賢,用眼神示意他動手。
    林大賢沒有接過去,這和他軟萌男孩的人設不符,遲疑道:“我們這樣,不太好吧?”
    痘印男生一把拽過他的衣領:“你不願意?”
    這句話一落下,包括同桌在內的所有人都將腦袋轉了過來,異口同聲地質問:“你不願意?”
    ……
    ……
    薑淇一直沒找到機會甩掉一直跟隨她的人。
    她瞥向旁邊的窗戶,卻沒有看到任何身影。
    她忍不住加快腳步,想要先離開教學樓,突然斜下方有一隻手拉住了她,將她拽到了樓梯下方。
    薑淇回頭看清了對方的臉,“導……”
    時厘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薑淇聽話地閉上嘴,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時厘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搞得這麽神秘。
    時厘目光一頓,注意到了她落湯雞一樣的狼狽模樣,抬起手溫柔地撫了撫她半幹不幹的頭發。
    薑淇心裏莫名一暖。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被導師幫助了。
    薑淇吸了吸堵塞的鼻子,怎麽有點湊湊的?
    時厘這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出現在學生堆裏太醒目,下課鈴一響她就找了個地方藏起來。
    她剛才一直躲在這裏,盤了一會兒包裏的詭異殘肢,現在正好也給學員去去身上的味兒。
    那些腳步聲失去了目標,在原地淩亂地徘徊了一會兒,直到上課鈴響,才終於消失不見。
    “導師,你怎麽會在……”
    薑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時厘直接打斷了。
    “沒時間了,你知不知道機房在哪裏?”
    這個場景隻存續三個小時。
    時厘這一路上都沒有看到計算機房,她懷疑進入機房也需要滿足特定的條件。
    她本來沒抱什麽希望,卻看到薑淇拿出一把鑰匙和半張便利貼,“我找到了這個。”
    薑淇已經想明白了,導師知道的內情肯定比她多,眼下唯有合作才能解答她的困惑。
    [星期四放學後,四樓機房。——金老師]
    時厘精神一振,還真有線索!
    她暗暗慶幸自己剛才下手快。
    薑淇身上帶著這麽重要的東西,要是剛才就這麽跑出去,被督察隊抓住就完蛋了。
    十分鍾後。
    兩人站在一扇緊閉的灰色鐵門前。
    “應該是這裏了。”薑淇低聲說道。
    她站在這扇門外,心裏忽然生出一絲緊張。
    薑淇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插入鎖孔。
    哢噠。
    鏽跡斑斑的鐵門打開了一條縫,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夾雜著灰塵和電子設備的氣味。
    幾十台電腦整齊地排列在桌上,機房裏的電腦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過了,地上和屏幕上都蒙上了一層灰,角落裏也結上了一層蜘蛛網,
    白板上還保留著上一堂課的書寫痕跡,應該是上一次使用這個機房的人沒有擦掉。
    時厘打開其中一台電腦,電腦啟動的同時,風扇轉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機房裏呼嘯起來。
    機房的電腦無法連接外網。
    她開始在電腦裏查找往昔的記錄。
    回收站被清空得幹幹淨淨。
    時厘想了想,又調出了打印日誌,發現在一月到二月期間,這個機房的打印人次暴增。
    那段時間裏,不止一人頻繁使用了打印機。
    她思索之際,薑淇那邊傳來了“滴”的一聲。
    薑淇不知道按到了什麽,機房所有電腦的屏幕泛起了一層藍色熒光,投影幕布緩緩降下。
    畫麵閃爍幾秒後。
    首先出現了一間幽暗的教室。
    微弱的光線下,一個身影站在講台上。
    如果樸夏恩此時也在這裏,就能認出這道黃色的身影,和那晚走在她前麵的男生非常相似。
    男生身後的黑板上貼著幾十張圖文內容。
    投影的畫質相當一般,時厘眯起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這些圖文的大致內容。
    男學生直視著鏡頭,沉聲道:“首先,關於損害學校名譽這一點,我以上帝之名道歉,但作為本校學生的一員,我想告訴各位,我們不得不在sns上傳文字損害學校聲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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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頭拉遠,他的身邊無聲地聚集了一群身著黃校服的學生,五女二男,她們一同看向了鏡頭。
    “在沒有選擇權的情況下迫使我們參加校外公演之罪。”
    “拒絕公演時會遭受到不利損失或區別對待之罪。”
    “在公演前一天才通知讓我們練習到淩晨之罪。”
    “在演出場合要求性感穿著和肢體接觸之罪。”
    “公演產生的各種費用由學生自費承擔之罪。”
    “誰是罪人?誰是罪人?”
    一條條罪名,以戲劇的形式控訴出來。
    “將學生會長叫到教務處拉攏學生之罪。”
    “將參加公演的學生們強製封口之罪。”
    “打電話威脅檢舉真相的學生們之罪。”
    “踐踏學生的權力和希望這一人神共憤之罪。”
    “誰是罪人?誰是罪人?”
    畫麵裏,除了那些直視鏡頭的黃衣學生,也出現了更多穿著黑色長羽絨服的學生們。
    它們沒有露出正臉,背對著鏡頭聲援。
    幾十台閃爍藍光的電腦上,同時彈出了多條對話框,自動播放出了學校高層和老師們的聲音。
    “學校什麽時候強迫過你們了?”
    “既然你們這麽說,以後都不讓你們表演了。”
    “如果你們不想被取消畢業資格的話,就撤下發在sns上的不實內容!”
    “你們這麽做嚴重損害了學校的名譽,你就等著吧,學校會告你誹謗罪!”
    “……”
    “原來如此。”時厘恍然。
    這是來自學生們的控訴。
    這所學校一直以來被譽為“愛豆的搖籃”,這裏有著濃厚的藝術氛圍和優秀的教育資源。
    就連學校的社會實踐活動,也和時厘以為的那種例行去流浪動物中心照顧貓貓狗狗不同。
    藝術高中的社會實踐活動,是公演舞台。
    本校的校長和行政室長,經常強製學生們穿上那身黃色校服,去參加自己的私人應酬和酒局,在喝得爛醉後要求學生們上去表演。
    學生們被校長和老師要求跳和自己的專業毫無關係,更大眾、也更刺激性的舞蹈。
    未成年的女學生們,被要求穿著超短裙和露臍褲去男高和軍營裏跳性感女團的舞蹈,在軍人和異性之中來回轉,進行親密的肢體接觸,忍受著台下觀眾拍裙底照,伸手想摸腿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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