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驗收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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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到了導師們檢驗練習進度的日子。
    導師組拆分,時厘一行人驗收女生組的進度。
    練習室都是學員們自己挑選的,這一層樓裏同時有女生組和男生組,不乏有同一首歌的兩組成員,練習室正好麵對麵的情況。
    時厘她們就像走進了一家ktv一樣熱鬧。
    這次有a班學員手把手地帶領,時厘心裏的預期是全員學會歌曲,舞蹈和動線掌握七成以上。
    然而,走進練習室,看到學員們散亂的動線時,時厘還是忍不住手動叫停了練習。
    “你們這幾天是不是都在各練各的?”
    學員們麵麵相覷,似乎還沒意識問題所在。
    時厘問:“你們是要入侵戴夫的家嗎?”
    a班學員臉上十分掛不住。    現在市麵上的女團舞大多是可愛或帥氣,走性感路線的團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小組裏的學員也沒怎麽嚐試過這種風格,跳起來身體僵硬得像凍了三天的魚。
    大家並非沒有舞蹈基礎,其他歌裏的ave部分表現得還算像模像樣,但一進到《insonia》裏就壞菜了,扭扭捏捏,放不開手腳。
    平板上播放的原版舞蹈自帶彈幕,學員們扒舞的時候,也能看到上麵的各種評論。
    “好騷”
    “好腿”
    “財閥狂喜”
    這些意味不明的評論看多了。
    練習生們滿腦子都是現在的觀眾喜歡gir crush,粉絲會不會覺得有點擦邊。
    甘晝月看出來了,她按了按太陽穴,對編舞師說道:“四號導師,可以給大家示範一下嗎?”
    編舞師點了點頭,回憶了一遍剛才的舞蹈,就著印象比較深刻的那段編舞跳起來。
    他完全按照原版編舞在跳,沒有做出任何改動,但這支舞在男性的身上展現出來,哪怕是0.5倍速的律動也沒有了那種媚俗感。
    學員們自卑地想道。
    “五號導師?你來?”
    編舞師跳完,甘晝月繼續叫出時厘。
    時厘想了想,也截取了編舞師才跳過的那段。
    同樣的動作,在她身上又是另一種效果。
    這一段的開場動作是雙手交叉擋臉。
    第一聲鼓點響起,細長分明的指縫裏露出了一雙眼睛,黑暗裏的猛獸正窺視著周圍的一切。
    接下來的幾下卡點,就像是響尾蛇在草叢中穿梭,時厘將全身力量收斂起來,再一點點地釋放,與其說是性感,不如說是野性的感官享受。
    學員們明知危險將近。
    卻還是挪不動腳步,也移不開眼。    但時厘展現出來的,卻是輾轉難眠的噩夢裏被毒蛇用尾部緊緊絞住脖子,隻能任人宰割。
    這首歌……還能這麽演繹?
    同樣是性感。
    兩位導師都跳出的不一樣的感覺。
    甘晝月問:“這首歌有很過分的姿勢嗎?”
    學員們搖了搖頭,這麽一想,原版編舞想要展現出來的也是健康適度的性感。
    甘晝月繼續說道:“舞台是你們的主場。你們才是表達者,而不是被觀賞的客體。”
    “……”學員們恍然。
    接下來兩個組的問題不算太大。
    不同水平的學員同台跳,差距就立刻顯現出來了,a班孩子的台風明顯成熟太多。
    導師們根據每個組最大的問題點評了幾句。
    《樹》的編舞已經基本確定下來。
    《樹》是一首小清新治愈曲,整首歌比較平,節奏感不強,注定了舞蹈編排上的局限性。
    太簡單的舞蹈動作會埋沒主舞。
    太複雜的編舞其他學員容易找不準拍。
    《樹》組的舞擔沒有在簡繁上糾結取舍,而是注重舞台表現力,營造出了反差感。
    時厘專門看了下主舞的名字,閔宥今。
    下一個練習室,《過山車》組。
    時厘三人推門進來,就感覺到這支小組內的氣氛很低迷,練習室裏的學員看起來非常疲倦。
    兩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看起來不像是在休息,而是在發呆。
    a班學員坐在地上,無精打采地擺弄手中的道具,剩下的人聚在角落裏安慰哭泣的學員。
    “沒事沒事……再跳兩遍就記住了。”
    看見導師們上門驗收,原本鬆散萎靡的隊伍這才重新聚集起來,開始播放音樂。
    歌曲進行到一半。
    成員之間也沒有任何眼神交流和互動。
    時厘記得中間一段是其他成員們退到舞台的兩邊,留出空間進行一段雙人舞。
    這段雙人互動,是模仿過山車和軌道的摩擦運行,也是這支編舞的亮點之一。
    每場直拍都能夠引爆觀眾的尖叫。
    但這支臨時小組表現得毫無性張力,兩名學員一觸即離,仿佛過山車脫軌了。
    走位和動線也一塌糊塗。
    時厘捏了捏眉心,抬手關掉音響,“我要是不叫停,你們下一秒是不是就直接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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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當幾天導師,她都要長結節了。
    組合裏出現分歧和矛盾很正常,尤其是part分配和c位選擇上,誰都想拿到更亮眼的part。
    最受歡迎選手能獲得額外票數,沒人不動心。
    這支隊伍也是因為part分配不均產生的矛盾?
    時厘話音剛落。
    那個眼眶紅腫的學員“哇”的一聲哭出來,“記不住,動線根本記不住,我記不住啊嗚嗚嗚!”
    突如其來的嚎啕大哭,在場的導師都愣住了。
    綜藝裏這樣的場麵並不少。
    練習生有時候會用哭泣來爭取鏡頭。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但此時此刻,這位學員的哭聲震天,應該不是出於什麽小心思,而是真到了崩潰的邊緣,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壓力釋放出來一樣。
    《過山車》走位實在太多了。
    一首歌三十多個走位,學員們不僅要記住變化萬千的動線,還要記住複雜的舞蹈動作。
    尤其是她們隔壁就是男子組,學員晚上下班路過偷看了一眼那邊的進度,直接破防了。
    這個崩潰的成員是小組裏學得最慢的,她已經非常努力地練習,夢裏都在回憶動作。
    還是練了忘,忘了練。
    音樂響起,不是忘走位,就是動作沒跟上。
    “這是男團舞,他們說不定以前就扒完了。”
    “他們跳這種大開大合的動作本來就比我們更有觀賞性,肢體力量和爆發也更強,怎麽比……”
    “這根本、就不公平……嗚嗚嗚……”
    她越想越委屈。
    她心如死灰地想,被淘汰就淘汰吧,反正被淘汰後瞬間死亡應該也不會太痛苦吧。
    學員一聲聲地喊著不公平,在場的導師一言不發,隻是抱著手臂冷漠的看著她。
    其他學員隻覺得自己渾身也冷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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