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我這種女人？”蘇欣慧氣得翻白眼，她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不跟這個體積大但缺心眼的大孩子計較。
    “頭發短、走路帶風，”陳燦仰著臉，露出滿臉的青春痘，“一看就脾氣不好。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嗬嗬。”他這種慫貨大概是害怕脾氣不好的人揍他，所以隻敢騷擾那些脾氣好的。
    陳燦氣呼呼道“你又看我。我知道我長得帥，但你也不用一直偷看我吧。”
    蘇欣慧無語望天，為什麽他這麽普通，能那麽自信？
    唐進指了指腦袋，暗示陳燦可能腦子出了問題，不要跟他計較。
    葉青山看著陳燦，皺眉道“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失蹤了嗎？”
    陳燦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聲音也溫柔了一些，“我沒帶鑰匙，回不了家，隻能坐在這裏等我媽回來給我開門。”
    “你這兩天去了哪裏？”
    “就在家裏呢。”
    “在家做什麽？”
    “躺在床上玩遊戲啊。”
    唐進震驚道“一直沒出門？”
    陳燦點頭，“對啊。不然我能去哪裏？我又不用上學。”
    “那你現在怎麽在外麵？”
    陳燦愣了一下，他的思維斷了片刻，但他很快找到了理由，“我餓了，下來買零食吃啊。”
    他們互相對視了幾眼，邪門了，他們把屋子都翻了個遍，沒找到人啊，怎麽陳燦說他在家裏？
    江寧希和林司言很快就趕了過來。
    林司言上下打量著陳燦，他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情緒狀態還可以，不像是遭受了虐待，就是眼神有些猥瑣，一直盯著葉青山看。
    葉青山瞪他一眼，“你看我做什麽？”
    陳燦羞澀地低下頭，絞著手指道“你回應我的眼神了，你一定是暗戀我！”
    葉青山如同吞了蒼蠅，惡心得不行。他趕緊找個借口，躲開了他的視線。
    唐進小聲跟他們說明了情況，“陳燦的腦子好像出問題了，他完全不記得這兩天發生了什麽。”
    江寧希走到陳燦麵前，“你這兩天去了哪裏？”
    陳燦滿臉不耐煩，“都說了我在家裏，不然我還能去哪裏？”
    “你都做了什麽？”
    “吃飯、睡覺和打遊戲啊。”
    “你今天早餐吃了什麽？”
    “炒米粉和豆漿，”陳燦補充道，“我媽做的。很好吃。”
    “可你媽已經被我們拘留了，她不可能給你做飯吃。”
    陳燦睜大眼睛。他試圖去回憶今天早上吃了什麽，但完全想不起來。
    但另一件事更重要。
    他憤怒地質問道“你們為什麽要拘留我媽？她人那麽好，從不做壞事，你憑什麽拘留她？”
    “因為你失蹤了。”
    “可是我好好在這裏，哪裏失蹤了？”
    江寧希繼續問道“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我……”陳燦覺得自己有點頭暈，“應該是從家裏走下來的，對，走下來的。”
    “你好像很不確定。”
    “那又怎樣，關你什麽事？”
    陳燦的爸爸鍾錦彪也得到了消息，迅速趕了過來。
    隔著老遠，他就朝陳燦跑過來，“兒子，你可算回來了，想死老爸了。”
    陳燦嫌棄地撇了撇嘴，態度冷淡。
    鍾錦彪假裝沒看到他嫌棄的表情，用力摟住他，“兒子，你媽把你帶去了哪裏？可嚇死我了。你媽已經瘋了，你別跟她住了，跟老爸住吧。”
    陳燦反問道“你有錢給我買漫畫和手辦嗎？你會給我洗衣做飯嗎？”
    鍾錦彪鬆開了他。
    陳燦翻了個白眼，“你那麽窮，我為什麽要跟你住？沒點自知之明！”
    鍾錦彪見他如此白眼狼，氣得牙癢癢，他突然後悔報警找他了，這種不孝子，就應該被打死！
    “你那天晚上為什麽要給我發求救信息？有危險了知道找我，沒事就把我一腳踹開，你真行！哼，我就不該管你！”
    陳燦矢口否認，“我根本沒給你發信息。你是不是自己沒事找存在感啊？”
    “你……”
    無論江寧希怎麽引導，陳燦都回憶不起來這兩天去了哪裏，他甚至不記得給他爸爸發過信息。
    “你是不是暗戀我？不然你為什麽一直問我去哪裏了？你那麽關心我做什麽？”陳燦鼓著腮幫子，抱著手臂滿臉防備，“我不喜歡你這種女的，我害怕！”
    “……”江寧希覺得陳燦應該還沒有接受所謂的改造。
    蘇欣慧無奈地聳聳肩，“我懷疑他根本不喜歡女的。”
    “……”
    小區有個住戶告訴他們，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她看到陳燦在門口的公交站台下了車。
    “他低著個頭，慢吞吞地走過來，我問他去哪裏了，他也不說話，跟丟了魂似的。”
    “你還記得他是從幾路公交車上下來的嗎？”
    “b108。”
    這倆公交車的終點站是在郊區，線路橫穿整個市區，聯通南北。
    回去的路上，唐進猜測道“陳燦是不是被人催眠了，所以他才想不起這兩天的遭遇？”
    “有可能。”江寧希道。
    唐進繼續分析道“幕後黑手知道我們在調查，所以他們把陳燦放了回來。他們的行為反而證明，他們的組織是違法的，不然他們為什麽心虛？”
    林司言覺得奇怪，他第一時間沒收了陳麗娜的手機，她根本不可能給別人通風報信，為什麽陳燦這麽快被放了回來？
    誰給他們通風報信的？
    是教堂裏的人嗎？
    他擔心的是還有其他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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