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逼問謀策闖險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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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過斷崖,卷起滿地枯葉在兩人之間打著旋。趙峰的斷刀死死抵住趙八咽喉,掌心微微出汗。刀刃映著不遠處搖曳的篝火,在對方臉上投下森冷的光影。"蕭塵到底在謀劃什麽? "他的聲音低沉如雷,每一個字都裹挾著殺意,驚得石坑裏的火堆"劈啪"爆開幾朵火星。
趙八後背抵著冰涼的岩壁,冷汗浸透了衣衫。遠處傳來狼群的嚎叫,一聲接一聲,在寂靜的山穀裏格外瘮人。他強撐著冷笑,喉間卻因為抵著的刀鋒發緊:"我不過是個小小九掌櫃,能知道什麽?" 一陣山風呼嘯而過,卷起他灰白的頭發,露出耳後幽影閣特有的刺青,"幽影閣向來隻聽夜影煞的令,連閣中眾掌櫃都是幾日前閣主的師父現身總壇,我們才知曉原來我們閣主還有個武功高強的師父!"
趙峰眼神一凜,腳下碾碎一塊碎石,刺耳的聲響驚飛了樹梢的夜梟。他刀鋒微微用力,血珠順著刃口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暈開暗紅:"黑風嶺的埋伏有多少人?還有哪些高手坐鎮?"雖然前先已經從張七處問得一些信息,但多方確認總是好,免得因為錯誤的信息導致出現不可承受的後果,此時篝火突然黯淡,濃重的煙霧裹著烤肉的焦糊味撲麵而來,嗆得趙八連連咳嗽。他被金屬絲網纏得幾近窒息,臉上青筋暴起,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猙獰如鬼:"黑風嶺地勢險要,明處暗處... 至少三百死士,還有兩位掌櫃... 你隻要從那經過,必定插翅難逃!"
趙峰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冷哼一聲道:“哼,據張七所說,黑風嶺埋伏不過百餘人,怎麽到你這兒就成了三百?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如此好騙?”說罷,不等趙八辯解,手腕猛地一翻,斷刀如閃電般劃過,“哢嚓”一聲,趙八的左臂齊肩而斷,鮮血如泉湧般噴出。
趙八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斷臂處的鮮血濺射到火堆裏,發出“滋滋”的聲響,升起一陣刺鼻的青煙。“啊!疼死我了!趙峰,你不得好死!”趙八一邊慘叫,一邊破口大罵。
趙峰冷冷地看著他,心中暗自思忖:這老狐狸肯定還藏著不少秘密,若不狠下心來,難以撬開他的嘴。黑風嶺的埋伏人數關乎生死,絕不能有半點差錯。今日若放過他,日後必定成為大患,但此刻需要從他口中掏出更多情報,隻能暫且穩住他。
趙八疼得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他強忍著劇痛,心中又驚又怒:這趙峰如此心狠手辣,若再不說實話,怕是性命不保。可幽影閣的規矩森嚴,泄露機密同樣是死路一條……但回去麵對閣主的懲罰,還不知會遭受怎樣的折磨,或許此刻向趙峰坦白,還有一線生機。
趙峰見他仍有猶豫,再次將斷刀抵在趙八僅剩的右臂上,冰冷的刀刃貼著肌膚,讓趙八渾身顫抖。“以你們幽影閣的行事作風,任務失敗回去,你覺得閣主會輕易饒了你?恐怕等待你的,是比死還可怕的折磨。不如老實交待,我會像放了張七一樣放你離開,留你一條活路。”趙峰故意放緩語速,每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著趙八的心理防線。
趙八咬著牙,內心天人交戰,幽影閣的殘酷懲罰與眼前趙峰的威脅讓他幾近崩潰,求生欲最終占了上風。“我說!我說!”趙八聲嘶力竭地喊道,“張七說的埋伏信息大體沒錯,但有些細節有出入。”
趙八疼得麵部扭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他強忍著劇痛解釋:“峽穀入口孫猛和吳六帶的三十精銳弟子,火雷陣確實是三重,不過火雷裏混了‘迷幻藥粉’,爆炸時會產生煙霧,吸入的人會短暫眩暈、失去方向感。兩側山崖的五十弩手,弩箭淬的毒是‘遲緩毒’,中箭之人行動會變得遲緩,方便後續攻擊。”
他喘著粗氣,眼神中滿是恐懼,繼續說道:“吳六的‘幽冥鎖魂陣’,觸發機關的範圍比張七說的更大,半徑擴大到了十丈。而且鐵鏈上的腐骨毒經過調配,毒性發作更快,一沾血,不到半柱香時間人就會毒發身亡。孫猛的‘疾風殺陣’,刀手們會根據孫猛的笛聲變換陣法,刀氣疊加的威力更強,一旦被卷入刀陣,很難脫身。”
趙八說完,可憐巴巴地看向趙峰:“我真的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趙大俠,你可一定要像放過張七那樣放過我啊。”
趙峰眼神冰冷,緊盯著趙八,試圖從他的神情中找出破綻,心中思索著應對之策。片刻後,他冷哼一聲道:“你最好沒說謊。要是我發現有假,你這剩下的一條手臂也別想要了。”趙八急忙回道:"不敢!不敢!"趙峰微微皺眉,心中暗暗叫苦:這局勢比想象中還要嚴峻,黑風嶺的埋伏實在太危險了。還好當時蘇然決定分三路進行,如果當時決定我們三人同時先回鏢局的話,估計已經中了埋伏生死難料。他繼續逼問道:“現在說說你自己,除了那些毒煙幻術,還有什麽保命手段沒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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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八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不敢直視趙峰的目光,囁嚅著說道:“趙大俠,我真沒別的保命手段了。但要過黑風嶺,硬闖肯定不行。依我看,得想辦法把他們引出一大部分人。
趙峰:"引出一大部分人,我肯定應付不了,若是能每次引出一小部分人,分批將他們除去,這樣或許能更為穩妥地擊破黑風嶺的埋伏。"
趙八連連搖頭,急切地說道:“趙大俠,您可千萬別這麽想!這法子看似巧妙,實則行不通啊。您想想,孫猛和吳六他們也不傻,第一次可能會輕敵出來查看,一旦發現有人在附近搞小動作,那第二次、第三次肯定就會警惕起來。他們隻要加強防守,不再輕易出動,您就沒辦法了。而且,要是引起他們的警覺,把全部人手都集中在峽穀入口,那您就更沒機會了。咱們就這一次機會,必須一擊即中!”
趙峰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神色,反駁道:“可一次引出太多人,我就算能衝進去,麵對剩下的人,還是會陷入危險。這其中的分寸很難把握。”趙八賠著笑,小心翼翼地解釋:“所以才說要把握好時機啊,趙大俠。您製造出的動靜要大到讓他們覺得必須得出來一大部分人應對,但又不能讓他們覺得是滅頂之災,把所有人都龜縮在裏麵。”
趙峰沉默不語,在心中反複權衡著趙八的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但要是這其中出了一點差錯,我都性命不保。你最好別給我挖坑。”趙八忙不迭地點頭:“不敢不敢,趙大俠您如此厲害,我哪敢害您啊,我這都是為了自己能活命,肯定給您出的是好主意。”
您可以放火燒山,放火之後,躲在暗處觀察,等看到孫猛帶著人出來,,就趕緊行動。那時火雷陣就沒人啟動,弩手也會分散一部分注意力,您趁著這個間隙,您就快速衝過去。不過,您得小心‘幽冥鎖魂陣’,千萬別觸發機關。”
趙峰仔細琢磨著趙八的話,權衡著其中的利弊。他深知這是一場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冒險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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